第42章 性情大变

刘文生怕他伤心难过，本欲上前劝他，不想郑沛川拦住他说:“让他发泄一下吧，憋在心里容易出事。” 发泄完的孟远之扭头看向二人说:“走！” 那目光，那神态，令二人不由得一愣，这还是熟悉的远之兄吗？！ 刘文生跟了上去，郑沛川看看那几个女人，从身上掏出钱说:“这些钱分了就回家去吧。” 那几个女人一个个感激的跪下磕头，唯有二妮儿立在那儿拿眼觑着他，无动于衷，郑沛川不去理她，分完钱就去追孟远之他们。 这些女人也一哄而散，唯有曾经辉煌的乔家堡静静的留在那里。 突然，一块土地有些松动，接着一个盖子被人从地里打开，露出一颗熟悉的人头，竟然是二当家乔祖安！她慢慢的从地窖里爬出来，看看天，笑了，活着的感觉真好！ 这边郑沛川走了一段路，突觉身后有异样，他扭头一看，二妮儿一脸不服的样子跟在他后面。 郑沛川停下来，二妮儿也停下来，他走，她也走，几个回合下来，郑沛川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只是笑笑没有搭理她。 待二人追上孟远之后，刘文生一看他后面的人，立即大声道:“咦？她怎么跟着你？！” 郑沛川说:“这路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可以走。” 刘文生明白他的意思，嬉笑着说:“说得也对，不过啊，这山里都是坟头，走路可得小心点，不然冲撞了哪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妮儿一听这话，立即低头四处看去，一脸的恐惧。 刘文生和郑沛川二人互相眨眨眼，长路漫漫，有个耍笑的人陪着也不错。 而孟远之头都没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很快走出大山，他们几人来到汽车停放的地方，看着他们上车，二妮儿“呼”的跑过来伸出双臂堵在车前。 郑沛川看着她，笑了，刘文生探出头吼道:“不想活了？” 二妮儿岿然不动，刘文生还要骂，不想孟远之却说道:“我来开！” 郑沛川急忙和他换位，刚想教他，“这个车。。。。” 不想孟远之利索挂挡，迅速后退五十米，油门踩到底朝二妮儿撞去。 刘文生吓得一个劲儿说:“远之！远之！刹车刹车！”郑沛川也脸色不好。 孟远之根本不听，直直的朝她撞去，在距离十米远的时候，二妮儿朝旁边一跃躲了。 汽车卷入的尘土飞扬，二妮儿除了咳嗽，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她愤恨的指着远去的汽车骂道:“你们迟早要遭报应的！” 这话在两日后稍微的应验了一点。 杨家的大厅里，孟远之直直的跪在那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把乔家堡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他说完，一个个沉痛不已，杨刘氏直接大哭了起来。 杨朝宗老泪纵横，杨旭文哽咽着安慰他爹:“爹，别太激动。” “不要告诉你妹妹！” “是，是，我们不说！” 杨旭武手抖个不停，为了掩饰只好站起来背着手踱步。 杨静轩深深的吐口气，眼圈红的异常明显。 孟远之最后说道:“都是我的错！害了柔儿，所以我今日来除了告知具体情况，就是来负荆请罪！” 杨朝宗低着头挥挥手说:“不必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你走吧！” 杨静轩却说道:“爷爷！这就是他的错！就是他导致了柔儿的惨死！” 杨旭文喝他:“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他从一开始就讨厌这桩婚姻，讨厌柔儿妹妹，觉得包办婚姻是对他这个新时代青年的侮辱，所以他才不知廉耻的和学校里的女生交往，甚至那个陈锦屏不就是你带回来准备迫使妹妹离婚的工具吗？！结果因为你要完成任务不得不靠我们家的势力，导致你认清现实，决定继续过下去，谁成想工具人怀恨在心，居然报复到妹妹头上，她真是心肠坏眼睛也瞎，她最应该报复的人是你！！！最该死的人也是你！柔儿妹妹有什么错？！她从小如珠如宝的被我们一家人呵护着养大，嫁到你家哪哪都不对，最后白白丢掉性命！她才17岁啊！她有什么错？！” 最后一句杨静轩直问到孟远之脸上。他眼睛眨也不眨眼，只说道:“你说得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都是我！该死的也是我！” 杨静轩一拳打在他脸上，大喊道:“那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去死啊！” “静轩。。。。” “啊。。。儿子。。。” 众人急忙上前来抱住他，杨朝宗看他情绪失控，一个大耳刮子打到他脸上喝道:“够了！给我回去！” 杨刘氏过来扶着他胳膊不停地说着:“儿子，别这样，别这样。。。。” “我不走！我要打死这个罪魁祸首！” “滚！”杨朝宗怒了。 杨刘氏使劲儿拽着儿子的胳膊走了。 老爷子平静下心绪，对孟远之说:“起来吧，经过这事，咱们两家从此以后不再见！” 孟远之嘴和鼻子都流血了，他点点头，站起来又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背影，杨旭武说道:“他对柔儿也是有了真感情了，可惜。。。。” 杨朝宗无力的说:“晚了。。。。” 杨家从此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 刘文生和郑沛川等在杨家大门口，看到他出来后，立即上前问道:“哎呀，远之你鼻子流血了。” 孟远之随意的抹去。 “他们打你了？” 郑沛川替他回答:“这不显而易见嘛。” 刘文生叹口气说:“打你也正常，毕竟嫂子，哎，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他看向郑沛川，却见他不搭腔，就努努嘴，示意他说话。 郑沛川还是不开口，刘文生急了说:“你说对不对啊，沛川兄？” 郑沛川还是不说话，刘文生只得慢走几步揪住他低声说:“你咋回事？不是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吗？怎么她死了你一点悲伤没有还一脸无所谓的样？！” 郑沛川长长的叹口气说:“我总觉得江小姐没死！” “什么？为什么？” “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江小姐父母对三当家有恩，他又是个讲义气的男人，趁人之危这种没义气的事他肯定不会做出来，而且他还加入乔家堡没多长时间，按说也不太可能为了乔家堡而浴血奋战，所以我猜，他们大概率会趁乱跑了。” “真的？哎，快告诉远之。”刘文生高兴要唤住几步远的孟远之。 “别！我只是推测，我不想再给远之希望又毁掉它，那样他会发疯的！” 刘文生想想说:“那咋办？” “很简单，那么多人逃走，怎么都会有踪迹，或者说江小姐安全之后也会想方设法的联系杨家人，我们一边暗暗追查一边静待佳音。” “好！甚好！”刘文生哈哈大笑。 没想到刚笑几声，就看到从街角转过来一队士兵。 孟远之离他们最近，一眼就看到是自己的人，还有带队的王永胜。 王永胜立即示意说:“停！”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说:“孟兄，身体恢复的不错啊？怎么样？媳妇儿找到了吗？” 孟远之没说话，刘、郑二人赶忙跑过背着他给王永胜做手势。 王永胜恍然大悟道:“啊，太可惜啦！这么年轻就没了，不过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那个，我晚上有个欢迎晚宴，你来凑凑热闹，很多漂亮姑娘呦，到时候你看上哪个，我帮你。。。。哎呦。。。你他妈的怎么打人啊？” 孟远之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哎呀。。。快来人帮我拿下！” 刘文生死死抱住他的腰，郑沛川也拦住他抬起的右拳头。 其他人愣住了，一边是曾经的同学兼前团长，一边是刚上任的指挥官，两边都得罪不起，这可怎么办？ 就在此时，王永胜看到孟远之被刘、郑二人拦住，心里窝火，一把掏出手枪指着他骂道:“他娘的！敢打老子！你活腻了吧？！” 他迅速站起身拿着枪直指孟远之的脑门并叫嚣道:“怎么？说你女人死了不高兴？老子说错了？你女人被卖都怪你！是你引狼入室，是你自以为才导致她死亡，害死她的凶手是你！老子好心好意给你介绍对象，你居然打老子？！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吧？！老子告诉你，看在你死了女人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孟远之死死的盯着他，慢慢的说:“放开我！” 刘、郑二人一愣，这是对自己说话呢？ 下一秒他二人就被一股大力震开摔倒在地，趁王永胜愣神之际，孟远之迅速抢过他的手枪反过来指着他的脑门。 看着红了眼的孟远之，王永胜急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开枪！别开枪！” “哼！”孟远之冷笑一声，慢慢的扣动扳机。 “远之冷静点！”郑沛川一声大喊，跑过来一把推倒王永胜，二人抱着摔倒在地，同时一声枪响。 王永胜吓得魂飞天外，郑沛川也一声冷汗，他甩了他一巴掌问:“没事吧？” “没，没事，吓死老子了，他疯了，真开枪啊！” 郑沛川呼口气扭头看向孟远之，此时他把枪举过头顶，又“叭叭叭”连射几枪，直到打光子弹。 然后把枪一扔潇洒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道:“远之这是受刺激了吧？看着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郑沛川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说:“你妈死了看看你还能正常不？” “哎，你这话真是。。。。”那人就要过来和他理论。 刘文生忙过来推着他走了，“走走，快去看远之，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队伍里的大壮左右看看，偷偷的溜出来。 “哎，等等我啊！” 刘文生一看是他，高兴的说:“嗨！瘦了啊！看来野训还是适合你减肥！” “别！再野下去我就成野人了！” “还会说笑？有进步啊！” 三人再次组合成团，跟在孟远之身后不远不近的保护着他。 可惜他们四人没走多远就被肖齐的人碰到说:“肖军长找你！” 孟远之冷笑道:“军座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是有人打电话啊？” 郑沛川想了想说:“那条街上不正好有个电话局吗？多的是溜须拍马的人！肯定会有人通知肖军长！” “我们陪你一起去！”刘文生镇定的说，可是眼神里的担忧却掩盖不住。 孟远之只说两个字:“不必！”说完就走。 “远之，别冲动！”刘文生在他身后提醒着。 郑沛川过来和他说:“他真的变了。我听人说有些人遇到大事会性情大变，我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事。” 刘文生说:“那咱们赶紧行动起来，早日找到嫂子！我可不喜欢一个冷冰冰的远之。” “谁又会喜欢呢？！” 再次来到肖齐的办公室，孟远之一脸冷漠。 肖齐打量了他一下说:“指挥权的事，我是看在你身体不适才做出的暂时性决定，既然你身体已恢复，那还是交给你，我比较放心。啊，差点忘了，你的夫人找到了吗？” 孟远之说:“她死了！” “啊？死了？那你可要节哀啊，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去准备葬礼吧，毕竟你夫人的外家来往的达官显贵不少，这操办白事儿正需要人手！” “我和她外家已经断了关系，所以不需要我！”. “嗯？”肖齐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于是接着说:“这也倒正常，不过这假我还是照样放给你，你什么时候恢复好了就回来，你不在的时候，指挥权还是由王永胜暂代！” “是！” 孟远之转身就走，多一秒他都怕自己忍不住打肖齐这个阴险小人。 肖齐待他离开，眉头一皱，随即拿起电话说:“喂，帮我解决一个人，对，越快越好！”放下电话，他来到窗台边，看着一排娇艳欲滴的花儿，随手拔出其中一盆里的杂草说:“碍事的东西就不要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