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一件与最后一件礼物

新纪元96年，九月六日，3:00. 白色天国内。 “凌晨三点了，一个玄学意义大过现实意义的时间。” 洛璃淡言道，无论周围的环境如何改变，洛璃永远都会在心中分出一部分意识用作读秒，而且这一部分意识将脱离其本身的意识独自存在，以防被任何主观判断所影响。 “洛尘。” 深蓝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眸，依旧是那么玲珑且晶莹的冰蓝。 洛璃顺从深蓝的声音将自己的头颅也一并转了过去，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至少现在，洛尘还在。 “有什么想说的，我可爱的女士？” 洛璃故意用男性化的口吻说道，瞳孔内的猩红消失不见，转为碧蓝。. 这份异常倒是引来深蓝一丝错愕。 错愕的之后，是捂嘴轻笑。 洛璃的表情不变，但内心却有些疑惑。 因为以深蓝的性格而言，这种动作放在现在并不适宜，有一种参数拟定错误的感觉。 难不成深蓝也是假的？可是不对啊，洛璃能明显感受到深蓝的存在，甚至洛璃用系统的能力再次确认了一遍，也验证了此时的深蓝并不是徒有其表。 没有察觉到洛璃的表情变化，深蓝似乎有些气馁，但这种气馁转瞬即逝。 “也许，我知道了你做出这一切行为的真相； 也许，我不知道。 但是，我还是想最后问一句，还有机会么？你回来的机会。” 深蓝的眼神在此刻竟变得异常得柔和，和平时表现在外的性格完全不同。 真相？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相，实力的提升基本都会伴随着心窍技艺开发程度的提高，而就在天国领域展开之后，深蓝临时晋升强中级。 而由于她原本通过压级将自己的心窍技艺开发到了极致，此时的突破更是让她有了对心窍技艺更为敏锐且精准的控制。 且就是在这提升阶段，她似乎察觉到了那抹异样的平衡。 再结合之前洛尘在黑雾裂缝开启之前的种种行为，她的脑内突然萌生了一种猜想——心窍技艺的运用与黑雾裂缝的出现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虽然心窍开源的方法，本就是借助黑雾物质提炼出来的伽马药剂开发而来，但是经过了众多实验的测试与模拟之后，应该不会对人体有害才对。 就像那些原本对人类而言有极大威胁性的血蚶，河豚等物，最后不还是成为了人类的口中美食？ 所以深蓝原本也以为心窍开源是一个经过了无数实验改善后对人类无害的手段，甚至是上帝对人类的一种施舍。 但就在刚刚，她却对原本奉为崇高信仰的心窍技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我是说或许，心窍开源后的心窍是否会存在一种无法察觉的物质，这个物质对人类无害，但是却对黑雾大有益处呢？ 那么越是强大的心窍技艺，就越是会引起该物质的强烈反应，最后引起黑雾的注意从而开启黑雾裂缝。 这么一想，瞬间有很多事件似乎都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对，没错，如果洛尘真的可以不借助任何手段便开启黑雾裂缝，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开启呢？ 前提条件是什么？是我们体内的心窍技艺么？是那种不知名物质的活跃度么？ 再联想先前洛尘不断逼迫己方使出全力的样子，深蓝似乎更加确定了这一猜测。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去选择一个有点实力，亦或是有点权力的人去诉说呢？即使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但总有一个会吧，就这么对人类不抱有任何期望么？ 就算所有人都不会，但是我会相信，为什么你就不试着找一下我呢？ 为什么......要现在暴露身份呢？你这样，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么...... 深蓝脸上的柔和随着洛璃的摇头而消失不见，眼帘低垂，看不清她眼中的任何情绪。 深蓝的异常状态很快被洛璃所察觉，短暂的思考后，洛璃似乎看穿了深蓝的心思，平静地说道：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你想要的成果，没有证据的事实就是虚假的谎言。 只要我不抱有任何期望，那我就不会产生失望。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 所以，你相信自己好了，人类自身便充斥着无限的可能，而且人总是喜欢希望的，不是么？ 既然知道了真相，而我又没有了退路，那这样吧。 杀死我，成为我，又或者变成更好的我，亦或是变成更好的自己。 条条道路通罗马，任何选择都可以。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付出我的全部实力，来检验你心中的信仰。 如何？” 洛璃的语气柔和，一脸真诚地看着深蓝。 信仰？可是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吧......你就是我曾经的信仰，当然，现在也是。 深蓝莞尔一笑，似乎想通了什么，随即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 “好啊~ 你这么孤单的一个人，这辈子都没过过一次生日吧。 那我就当你这辈子第一个，帮你过生日的人。” 话音刚落，深蓝便用冰晶体制造出了一个造型精美的双层蛋糕。 “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多少岁了，但既然你现在是女生，那就祝你永远18好了。” 说罢她在双层蛋糕上生成了18根蜡烛，不过并没有烛火。 “至于许愿的事情，你刚才就已经许了，所以咱们就不耽误时间， 好好地！ 给你！ 过一次！ 难忘的生日！” 深蓝的身影瞬间消失，半秒内便到了洛璃的跟前。 洛璃神情未变，因为她的启动实在太明显，就像是故意给自己露出的破绽一样。 但她也没准备躲，因为这道攻击徒有其表，根本没有多少威胁。 “生日快乐！” 深蓝毫不留情地将蛋糕作为武器，异常使劲地砸在了洛璃举起来的双臂上，而这一砸，将注定意味着，她们俩之后将永远不可能走在一条路上。 而这也是深蓝寄给洛璃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谢谢。” “谢谢。” “那么就请你。” “那么就请你。” “去死吧！” “去死吧。” 冰晶蛋糕破碎，洛璃双臂下摆，瞳孔再次变为猩红，对上了深蓝那依旧冰蓝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