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们都是小蘑菇

“是那儿吗？” “唐队！” “唐队——” 雨夜的屏障外，一列闪着远光灯的车队朝着宛平南路444号精神疾病中心驶来。 唐昀松了松脚上的力气，将刀疤男疼痛难忍的身躯推进黑色桑塔纳中。 “我在这儿！” 流畅的做完这一切，他出声喊道。 李一成带着刑侦大队剩余的几名队员冒着雨赶了过来。 “先把犯罪嫌疑人押回局里。” “记得请医生给他看一下胳膊。” 唐昀快速指挥起来。 “好的，好的。” 李一成身后一个黑脸汉子，带上另一名男警察。一个人在车后座压住刀疤老八，一个人在前面开车。 临行前，唐昀提示道：“注意安全。” “这个家伙十分狡猾。” “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直往警局开。” “中间不许停车！” 李一成想了想，自己也坐到了车后座。 和另一名警察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刀疤老八。 “这样够放心了吧。” 他不无担忧的从车窗探出头来。 “把人押回警局，我再往回赶。” 唐昀朝他挥了挥手，“看情况吧！” “从这个家伙的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也很关键。” 唐昀带着剩下的五名队员，准备夜探精神病院。 谁知突然一道刺目的远光灯打在了他的脸上。 “谁呀？” 他抬起胳膊遮挡住眼睛。 虚光中，一道倩影缓慢的朝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 “这里很危险！” “快回去！” 唐昀急得快步上前，他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居然是白灵！ 白灵跟着警队的车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白灵担忧的看着唐昀手臂处的划伤，她从随身背着的工具箱内取出一块酒精棉。 “先去一个能挡雨的地方。” 两人拉扯的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白灵全身都被浇透了。 还好她披了件雨衣，只是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 唐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这个女人，胆大包天！ 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被动的被拉到了精神病院对面的一个废弃报刊亭下面，这里有雨棚可以遮雨。 “忍着点啊——” 酒精接触伤口，带给唐昀一阵无法控制的颤抖。 伤口附近的肌肉收缩着，这种滋味不好受。 “先简单处理一下，咱们快进去吧！” 唐昀还想说什么，就见白灵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雨衣脱了下来。 “看！” “我穿了防弹背心。” 白灵身上鼓鼓囊囊的穿了两层衣服。 一件防刺服，整个上半身连同胳膊都有包裹到。 一件防弹背心，护住了人胸前最紧要的几个部位。 “放心吧——” “我会保护自己的。” 白灵冲着在精神病院门口等候的刑侦队员点点头，她拉着唐昀走过去。 “我会跟在大家的身后。” “绝对不拖后腿！” 事已至此，时间紧迫。 唐昀让手下的队员用工具将大门口的门锁破坏掉，一行人行走如鬼魅，安静的潜伏进了精神病院。 警察办案，又不用像毛头小贼一般的鬼鬼祟祟。 他们一行人直奔一楼供电室，将整栋楼的电力开关全部打开。 顿时，灯火通明。 之前的一切阴森鬼气，随着白炽灯的打开，全部烟消云散。 唐昀派一名队员守住供电室，自己在前面打前锋。 精神病院内乱糟糟的，四处可见穿着白色病服的病人到处游走。和白天空无一人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昀拉住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女患者，问了问晚上值班医生、护士的情况。 刚听了一个开头，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家精神病院的管理有大问题！” 也许是为了减少开支，也许是为了一些不法活动的顺利展开。 宛平南路的这家精神病院，居然是晚上每层楼落锁，只有一楼留了一名护士进行值班。 约等于无人管理。 那么既然有一名护士在一楼，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唐昀定在原地，思索了会儿，招手让两名队员对一层进行逐间搜索。 他余光一扫，看见白灵正聚精会神的蹲在一名女病人的身边，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 女病人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起来。 唐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这样也好。 她有事可做，就不会硬要跟着自己。 自己是要去找那名刀疤男的同伙的。 唐昀还没忘记白天见到的那名一只眼的男人。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小武，你陪在白法医身边。” “注意观察——” “要是发现张大为，就让他跟你们待在一起。” “记得时刻保持联络！” 一名圆头圆脑的小伙子应声站到了白灵的身后，白灵扭头给他一个微笑。 “快去吧——” “你们注意安全。” 白灵冲唐昀摆摆手，继续专注的听女病人的叙述。 要说白灵大晚上出现在这儿，她就是为了和精神病人聊天的吗？ 那自然不是。 通过和藤茺分局何所长的进一步沟通，白灵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那就是，那些受害者是从哪里来的？ 派出所接到的失踪人口信息中没有，根据尸体情况，也不像是流浪人员。 那么，他们究竟是谁呢？ 白灵想到了医院。 社会福利院等等国家机构，即便有管理不当之处，也绝对不会出现大规模人员失踪而瞒报。 那么，大概率就是这些私人机构了。 以宛平南路这间精神病院为例，它的背后有外国资金注入，法人代表是国人没错，可常年居住在海外，基本就是个幌子。 白灵随口问了几位病人，她就发现该精神病院的人员流动不正常。 怕是被带出去遭遇不测了吧。 白灵正蹲在地上思考着呢，一名女病人朝她走了过来。 “嘻嘻嘻——” “你也是一朵蘑菇吗？” 白灵将错就错，顺着女病人的话说，“是呀。” “你也是吗？” 女病人有些不高兴的回答道：“我才不是蘑菇呢！” “下雨天，蘑菇不应该在外面花园里吗？” “我看到有三朵蘑菇，就在围墙边上。” “嗯？” 白灵觉得有些蹊跷。 这么大的雨，居然有三个人还待在户外。 会不会是张大为他们？ 从前面唐昀交代小武的三言两语中，白灵已经猜出个大概情况了。 “小武！” 白灵站起身来，她脸上的表情很真诚。 “我觉得张大为他们在花园围墙边。” “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