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仇恨的鲜血

“……” 普通人这样喊话，只会被当作笑柄。 但这里是觉醒者的世界。 当艾丽斯的意志向前方涌现之后，无论普通人还是觉醒者，都像少女身后的信使一样，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压力，甚至动作也开始不受控制。 咔嚓—— 吱—— 第一扇房门打开，第二扇房门打开…… 在村庄之中现身的，果然不是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民，而是一个个防具简单，但武器一致的山贼劫匪。 他们甚至一大半都是普通人。 也称不上什么面容狰狞，身体强劲，唯独统一的一点，就是他们眼神底部带着一股狠劲。 其中为首的一人，也是一名五阶段的觉醒者。 他咬紧牙关，硬顶着艾丽斯散发出的强大压力，一步步走到对方面前： “觉醒者，这边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们是营山来……” 艾丽斯直接打断对方的解释： “我问你，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至于你们是谁的手下——无论从属于谁，又站在哪片土地上，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村落入口，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帮强盗劫匪，大部分被艾丽斯的意志彻底压制。但也有像领头者这样的觉醒者，咬牙硬顶着压力，让凶性和狠性在心中占据上风： “兄弟们，这家伙听不懂人话。” “跟她拼……” 轰—— 强盗头子话音未落。 艾丽斯剑刃朝下，剧烈的轰鸣声随即响起。 紧接着，可怕的欲望形成无声无形剑气，吞噬下眼前的一切。 唯独那几个被林赛告知，关押着黄色和绿色标记的普通房屋，却在攻击之下依然不倒。 “……” 短短数秒，村庄内被清理出一条中轴线。 刚刚走出来的强盗劫匪，现在已然无人能站在地上。 尤其是艾丽斯面前的，尸体都没剩下一点残渣，稍微站在两边的，大多数也是缺胳膊少腿的下场，此刻只能趴在地上哀嚎。 “哼——” 艾丽斯冷哼一声。 刚才那股破坏一切的欲望与力量随之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贪婪之心化作无形之手，将那些还在哀嚎的强盗全部摁死在地上，只留了少数几个身体健全的，当作之后拷问情报的对象。 “……” 艾丽斯一言不发，继续向前。 她能感觉到屋子里那些瑟瑟发抖的身影，这也是她真正想拯救的目标。 而在艾丽斯身后，信使和小鹦鹉面面相觑。 他们被艾丽斯刚才的一击惊愕当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只以彼此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交流： “我说，你看到了吗？” “我是鸟，又不是瞎子！” “我记得鸟类的视觉，不是和人类不太一样吗？” “看到的不一样，但我会感觉不到那股吞噬一切、摧毁一切的源质技艺？”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人类自己的事情，我只是一只鹦鹉啊？” “10年之前，我就见过艾丽斯，而且百分之百确定她是一名行正者。” “那你觉得她现在还是吗？” “她现在要还是行正者，我就把你给活吞了！” “那你觉得刚才那是什么技艺？” “鬼知道！我从来没感到过这种力量，充满欲望，但又和侵蚀者不一样。”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记录下来。” “以我信使的身份发誓——这绝对是最近500年来，甚至是1000年以内，最具重量性的消息！” “……” 与此同时，艾丽斯已经赶到那几间房屋门口。 她不用伸手，欲念化作的无形之手就将房门一把扯开，露出其中瑟瑟发抖的老幼妇犊。 整个村庄的成年男人，已经全部死去。 只剩下孩童和用来取乐的女性，还留在村庄之中。甚至仔细看去，有些孩子都衣衫不整！ 嘣——啪！ 欲望之手再次延伸。 艾丽斯极其粗暴地破坏了那些约束人们的绳索。 然后，周围房屋的废墟中流出一件件衣服，被她轻柔地披在这些人身上。 “呜啊啊——” “妈妈——” 这样的动作，证明了艾丽斯的友善的来意。 人们逐渐脱离了之前轰鸣声下的惶恐，屋子中也传来阵阵哭嚎。 就在一个个复杂和湿润的目光注视下。 艾丽斯走到其中一人面前。 那是一位中年妇女。 虽然也是遍体鳞伤，衣不遮体，但她眼底被仇恨所占据，并没有被近日以来的凌辱摧毁意志。 艾丽斯叹了口气： “夫人，我很抱歉，来晚一步，未能在一切发生之前拯救你们。” 那女人只是点了点头： “您能伸出援手，我们已经非常感谢。” 艾丽斯上前一步，半跪在妇人面前，平静的语气中却饱含危险的气息： “告诉我，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普通的盗贼虽然也能成群结队，但却不会拥有这种制式统一的武器。” “他们绝对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 艾丽斯观察得极其详细。 这些袭击村庄的盗贼，虽然装备不算精良，但却使用着统一制式的武器。 这就是在乱世中的最大特征，也是最能体现问题的线索！ 果然，在艾丽斯提问以后，她面前的妇人点了点头： “他们是最近兴起的一伙盗贼，在附近的势力越来越大。聪明点的人，已经早就逃走，但还有像我们这种来不及跑的，不愿意走的，只能留在这里，被他们肆意玩弄。” 艾丽斯追问道： “他们的首领现在在哪里？实力在什么水准？” 妇人咬着嘴唇，仇恨的鲜血染红嘴角，但她也只能摇头： “我不知道。” “他们在村子里只是一味肆虐享乐，并没有说过太多觉醒者之中的事情。” “我们普通人，没办法……” 随即，艾丽斯站起身体。 她看了看附近还在哭泣的人们，微微摇头，但眼神中的意志始终不变。 “抱歉——” “我还有事情要做，所以你们必须自己站起来。” 紧接着，艾丽斯扭头离开。 她的欲念化作无形之手，却并没有将人们从地上扶起。 而是拎起那几个用来询问情报的俘虏，向马车队伍的方向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