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现世诡化

街边人来人往。 付晨靠在墙边，面露挣扎之色。 路过行人皆是投来怪异的目光。 那是一种看待精神病般的眼神，疑惑与戒备共存。 路人并不知道，在付晨眼中，已经显露出他们骇人的死相。 不对…… 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 眼见为实，不相信你的眼睛么？ 正当付晨天人交战之际，周六乙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小子，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付晨喘着粗气，应道：“大概是在诡秘世界待得太久了吧……” “呵……没想到你会受到这种干扰。” 周六乙笑了笑后，就陷入沉默当中。 “以我这种状态，晚饭怕是吃不成了。” “再这么待下去，指不定真得被人送到精神病院里。” 付晨调整心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无视那些血肉淋漓的路人，他走入距离最近的一家便利店中。 货架上，摆放的各种食品也变成另种模样。 皆是经过加工处理后的人体肢块。 付晨挑了一袋勉强能看出是面包的食品，又取了一瓶看似猩红的饮料，来到柜台前面准备结账。 收银员是一名女生，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落入付晨眼中，她嘴角的弧度却被无限放大，近乎开裂到了耳根。 “先生，一共十一块八，需要袋子么？” 付晨点点头，寻常而平淡地应道：“嗯。” 这时，他已经能够习惯这种景象。 若是换种角度来看，其实跟诡秘世界没有不同。 可付晨心中清楚，如果真用这种视角看待现世，那才是最为恶劣的错误。 结完账后，他就走出便利店，按照原路返回家中。 将房门关上的一刻，付晨才逐渐松懈下来。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怪不得，以前总是听说，谁从诡秘世界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感情不是他们变了，而是他们眼中的世界变了。” “潜藏在社会中的邪恶暴徒，关在精神病院里的扭曲病患……” “原来，这不仅是诡秘世界的恐怖经历造成的。” “更是心态与意识，乃至自身体质都发生了变化，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发癫发狂……” 一觉醒来，或是走在路上。 试问谁能强行遏制住自保的念头，平静地面对那些猝不及防间“鬼化”的常人呢？ 要知道，置身诡秘世界，最好的自保手段，就是将周边的威胁全部清除。 付晨走到沙发边坐下，拆开面包的包装袋。 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看着手中沾染血水的面包，他面无表情地咬了下去。 腥味在口中荡开，刺激地付晨有些作呕。 他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饮料，打开瓶盖灌了下去，任由浓郁的腥味充斥口腔。 “啧，要是再不快点恢复，恐怕不用别人送，我自己去精神科看病算了。” 付晨嘀咕地说着，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这顿令人作呕的晚餐。 此时，天色已经转暗。 落日的余辉只剩下一抹幽蓝。 付晨走入卫生间，简单地冲了个澡，随后就回到卧室。 他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逐渐浓郁的夜色。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好一副繁华的景象。 不知为何，这次回来以后，付晨总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以至于他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双腿有些发酸，才拉上窗帘，回到床上躺下。 “周哥，我睡会儿，麻烦帮我盯着点。” “嚯？哈哈哈哈哈……” 周六乙肆意笑了好一阵，嘲讽着说道：“你小子不会是被吓破了胆吧？” “这不是你家么？怎么还跟在我那边似的？” 它用夸张的语气一连三问，付晨却是平淡应道：“我是让你盯着我，别让我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啧啧啧……” 一阵咂舌过后，周六乙意有所指地说道：“在诡秘世界还好好的，一回现实世界就不正常了，怎么回事呢？” “谁知道呢……” 语调逐渐微弱。 平缓的呼吸声响起，在漆黑的环境中尤为清晰。 翌日。 清冷的晨曦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入房间当中。 一切都显得平静且祥和。 直到一声低呼声打破宁静。 “呼！” 付晨猛地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尽管有周六乙守夜，可这一晚他睡得依旧不太安稳。 辗转反侧，醒来数次。 至于梦见了些什么，付晨已经无法回忆。 只是剧烈跳动的心脏，在清晰地传递出一种莫名的不祥。 付晨拭去额头的冷汗，侧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 时间临近七点。 恰好是该出门去盖弥书院上学的时间…… “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呢？” 付晨皱着眉头，极其厌恶自己现在的状态，“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就像是在强调，付晨一路自语着走到洗漱台前。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惨白的面容尽显憔悴。 捧着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简单地洗漱一番后，付晨就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方向一转，他就在隔壁门前停下。 “小子，你不会是想找那个女人吧？” 见此情形，周六乙没好气地怼道：“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们需要我的进展，我也需要他们的情报，各取所需罢了。” 付晨平淡地说道：“你的‘戒"不想要了？” “原来你是打听这事儿？咳咳，我这就闭嘴。” 周六乙讪讪地轻咳两声，随后就陷入沉默。 付晨抬手按下门铃。 昨晚下楼的时候，他留意过楼道内的监控没被拆除。 那么这些摄像头，自然会将自己回来的消息，带到诡秘调查局去。 届时，徐若云就会受到命令，来与自己进行对接。 至于什么时候上门，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于是付晨索性主动前来。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打开。 看着门外的付晨，徐若云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抿着双唇笑了起来，一双眸子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最终化作一声稍显寻常的问候，“回来了？” 付晨点点头，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