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尾声

“奇怪，董卓这老贼跑哪去了？好长一阵没见过他了。”处于中军护卫中的袁绍大感奇怪。 决战之前，董卓还叫嚣着要亲手砍了自己的脑袋，人呢？ 你倒是来砍啊！ “报！主公！大事不好了！吕布……吕布杀奔到我们后军了！副盟主大人与曹操正在竭力率军抵御！但怕是顶不住太久！”被许攸踹来的传令兵，早在半路上就看到了后军的乱象，吓得屁滚尿流的跑来汇报。 袁绍一愣，拎着他的衣领问道：“你说甚？！吕布杀到我们后军了？！放的什么狗臭屁！” “是真的！我军炮车阵地恐怕也沦陷了！” 袁绍这才回过味，己方的投石部队确实停了有一会儿了。 他本来还感到奇怪。 “该死！公孙瓒！！！”袁绍怒喝一声，却没看到公孙瓒的身影。 “刘备！！” “主公，您刚刚派刘备去抵挡先登营了！”有人提醒。 袁绍仿佛一口气憋在胸膛，差点没咽下去，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回主公，突入后军的，看上去只有两三万人，有近一半都是骑军！” 还不等袁绍开口，又有人慌张赶来：“报！主公！大事不好啦！我军炮车阵地全军覆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三万人！” “什么？！又是两三万人？！”袁绍气的直捶胸膛，感觉心脏都要骤停了，“吕布……吕布哪来的这么多人！他会撒豆成兵的妖法不成？！” 他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惊讶吕布为什么会活着。 当务之急，是能不能稳住局势！ “主公！”袁绍焦头烂额之际，许攸与逢纪趁着乱局赶赴。 他们倒是忠心，危机关头，谁都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与袁绍待在一起。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后方如何了？！”袁绍大吃一惊，自己的两个随军谋士在这个时候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许攸幽幽一叹，神色复杂道：“后军彻底沦陷，袁术先跑一步，其余诸侯都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看到袁术逃跑，也都跟着跑了。” “只有曹操留下人马断后片刻，只怕是这会儿也撤了。” “主公，我军即将腹背受敌！” “前有西凉军竭力反扑，中有麴义和高顺的两柄尖刀插入，后方有吕布朝这里杀来，时局不利再战了！” 袁绍闷哼一声，死死掐住胸膛，脸色煞白，“你说什么？！跑了？！他们溃了？！” “后军可是有五万多兵马！怎么能逃，怎么能溃！” “就是五万个窝窝，啃也得让吕布啃上一会儿吧！” “这群竖子！一群庸人！误我袁绍！” “若是他们能够联手拦阻，岂能致我军于险境之中！本公也来得及回援呐！” 袁绍气急败坏，悲痛万分，低吼道：“难道苍天助董不住袁吗？！明明就快胜了啊！” “这个吕布！对！都是吕布！他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 “一朝之功，竟毁于一人之手！一棋之差，满盘皆输！” 许攸心里也堵得难受，战前，他们已经把所有能考虑的因素全部考虑进去了。 可是，谁又会去考虑一个死人呢？ “主公，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们必须要撤了！” “来之前，那曹孟德与我说过，他会退到汜水之地，联合成皋守军与后哨营，再尽力收拢组织我后方败逃的将士，组成一道防线，接应我军！”许攸拱手，认真道：“主公，撤吧！” 袁绍面如死灰，苦笑道：“到头来，也就阿瞒能够靠得住。” “可是本盟主不甘心，不甘心啊！” “呵！盟主？罢了，可笑的称谓！我袁本初算是看明白了，靠他人不如靠自己，会盟来的都是一群猪狗！” “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先让中后军转前军，突破吕布的奇袭部队！千万不能乱！不然就都成了待宰羔羊了！” 袁绍想象的虽然很美好。 可在败退之中，军令哪还能那么有用，秩序也越来越混乱。 特别是吕布归来，并且击溃了后军各路诸侯的消息疯狂肆虐之下，诸侯军彻底失去了战心。 顷刻间就是分崩离析，能跑几个就跑几个。 整个虎牢平原，一片混乱，部分人都不顾一切的疯狂逃窜，往哪个方向去的都有。 更有甚者，直接原地投降。 一部分西凉军在徐荣的指挥下，趁着胜势展开追击。 直到太阳落山之后，一路追至成皋地界。 与在此地留下断后的曹操、孙坚两军再度展开交锋。 这一次，徐荣终于发挥了他最大的优势，利用精通野战之间的排兵布阵与用兵之道，鏖战了两三个时辰，再次击败曹操、孙坚，攻下了成皋。 夺回了汜水以西的所有城池。 利用汜水桥与成皋县为基石，以汜水为界，与诸侯残军隔岸对峙。 至此，汜水以西重归西凉军控制，汜水以东的荥阳区域以及二分之一河南郡仍然在诸侯残军的掌控之下。 屯兵中牟的汉车骑将军朱儁，得知前线战败之后，率领五万义军赶赴荥阳与袁绍会师。 然而这个时候的诸侯军遭逢大败，兵力损耗的十分严重，当初雄心壮志聚兵五十余万，连番鏖战之后统计残兵，回来的竟只剩了十余万，已经不具备继续与西凉军展开交锋的条件。 西凉军方面，则以大将徐荣为主，李蒙、王方为辅，领军五万驻扎成皋，雄踞汜水。 其余人马皆返回洛阳。 这一战，西凉太守马腾、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河内太守王匡皆战死，济北相鲍信在撤退途中吕布一箭射落马，被乱军踏成了肉泥，这些账全部都被算在了吕布的头上。 吕布本人倒是没有意见，见过给人头上泼脏水的，没见过主动给人送名声的。 之后便有童谣传出： 铁骑驰骋如雷霆，火马瀚海耀孤星。 箭雨纷飞敌胆寒，汜水狼汤霸王志。 刀光剑影显威严，虎牢之围壮英姿。 戟锋寒光映日边，单骑杀得三十万。 一战斩得群英惧，四方诸侯幸几人？ 于此，吕布威名，已经盖过了天下任何一人！ 五路诸侯亡，一战天下惊。 天下第一猛将亦是天下第一名将，再也无人能够撼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