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孩子的纯真

走到客厅，我看着裴施祤认真的在整理，似乎想把客厅 重新给布置，包括沙发也已经被她打乱，最干净的房子， 在隐秘的角落还是有灰尘的，特别是被移动后的沙发底 下，有团状的赃物，以及小龙的玩具。 蹲在地上的她，穿的随意，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面是 黑色的毛衣，室内的中央空调，温度调的刚刚好，让人 感到很舒适。 我脱掉身上的西装，里面就剩衬衫，怕热不怕冷的我， 每年冬天都穿的很少，我刚想把外套放在沙发上，看到 小龙很兴奋的拿着一套模型飞机的拼图，直接走到我面 前说：“叔叔，你教我怎么拼。” 很精致的包装盒，我看了一下说明书，这是一件很细腻 的工程，拼块很小，全都拼完，估计得花不少时间。 我指了指地上乱乱的样子，说：“没地方放啊。” “去我房间里拼好了。” 我还没站起来，听见裴施祤突然谨慎的说：“不许去。” 我第一时间看向她，因为听上去像说给我听的，可能是 我太敏感了，脸上的表情有点别扭。 “我这么忙，你可以去把外面的纸箱打开。” 如果没说这句话，我还真的有点遭嫌弃的怀疑，说不定 就直接走掉了。 我对视着她漂亮的眼睛，让我感到很不适应，忽冷忽热 的态度，心也随时吊在嗓子口，既想靠近又怕被嫌弃， 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裴施祤先转移视线，我拉起小龙的手来到外面的走廊， 几个很大的箱子，分别是电视和茶几，我刚撕掉胶带， 又听到裴施祤说：“你先把里面的茶几拿下去扔了。” 我突然发现裴施祤有一个特点，就是差使人的本领很 高，让人感到自然而然的被她使唤，而且完全是心甘 情愿的。 我立刻走进里面，她站起来问我：“电视会安装的吧？” 这种活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但我还是好奇的问：“不 都配有服务的吗？” “拒绝了。”回答的很果断。 “那如果我不会装呢？” “不会装？那电工的活在怎么接的？” 看着她精明的模样，我回怼了一句：“那你还问什么！” 她用怪怪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另类，半响才动了 动嘴唇说道：“客套话都听不懂吗？” 我一看说不过她，搬起茶几就走向电梯口，其实扔掉挺 可惜的，只是砸坏了一个角而已。 我把它放在楼下的垃圾桶旁边，保安刚好经过，看着地 上的茶几问：“这么好的东西扔掉了啊？” 我笑了笑，就是上次查包时见过的，他可能对我已经没 印象了，所以我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背后又传来声音：“是不是裴先生家的？” 我迅速回头...... “是的。” 我看到他直接把茶几搬走了，连个回话都没有。 我没有立刻上去，站在花坛边上点了一根烟，这里的环 境很好，地上铺的是鹅卵石，绿化率非常高，比我住的 小区要来得高级。 雨还在继续下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意识到下来 的时候忘了穿外套，同时身子传来一阵寒冷，我赶紧掐 灭手里的烟。 一出电梯，我就看到小龙等在门口，我感到很奇怪，问 他：“你想单独下去吗？” “我在等你，以为你不回来了。” 说完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是见了几次面而已，我不知道 他对我的友好是不是因为我是男人，还是不想跟裴施祤. 待一块？但至少让我感到这是一个非常孤单的孩子。 同时想起他那天走丢的事情，我妈已经找到我了，而他 呢，将永远阴阳相隔，还浑然不知的以为会回来。 我看着他稚嫩的脸蛋，似乎触及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那 根弦，很自然的蹲在他旁边，跟他保证道：“不会走的， 要走也会告诉你，晚上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还要逛大街。” 我击了一下她的小手说：“成交！” 看着小龙高兴的样子，小小的要求却让他如此欢呼，家 人的悲伤笼罩着沉重的气氛，所以现阶段裴施祤不可能 会带着他到处游玩。 冷的原因，我先走进屋内，想把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先给 拆下来，我在地上查找了一遍，没有工具箱，而裴施祤 已经开始在清扫地上的灰尘，用无线的吸尘器认真的清 理着。 我大声的问她：“螺丝刀有吗？” 她听后立刻关掉吸尘器，从厨房的柜子里拿来一整套的 工具箱，很齐全，什么都有，而且还是全新的。 我一边接过，轻声的问了一句：“晚上带小龙出去逛一 下吗？” “没心情。” “你看看小龙，不觉得有点可怜吗？” 她是没听懂呢，还是我没说在点子上，所以裴施祤根本 就没放在心上，用无所谓的表情看了小龙一眼。 我故意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刚才我去了一趟楼下， 上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等在电梯口，我问他是不是要单独 下去，他告诉我以为我走掉了。” 说完，我观察着她的反应，似乎有些意识到了，因为此 刻她的眼神变得很柔，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 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有点冷冷的问我：“你想表达什 么？” “不觉得他很渴望想让你带他出去玩。” “你怎么知道没出去？” 我看向小龙问道：“小龙，她每天都会带你出去吗？” “只是出去吃饭，吃完就回来了。” 小孩子的话往往是最纯真的，也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也体现出对这样的生活方式很不满意。 我看到裴施祤走到小龙身边说：“那你跟他走吧，我照 顾你也挺累的，过几天把你送到外婆家，我不管了。” “我不要去外婆家。” “那你听不听话？” 我一边拧着架子上的螺丝，余光瞟在他们身上，小龙没 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有点委屈，又不敢违背裴施祤的话， 只是用怯怯的眼神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