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他

她和夏苓正出停车场的电梯。 靠着楼梯扶手那边赫然有一个男人正站在那，地上满地烟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夏苓伸手戳了一下周初，“你这，要不要给你点空间？” 周初有点头疼，她抿唇觑向夏苓。 夏苓几乎是瞬息明白了周初的意思，矮着身子回了车。 周初没下楼梯，停在了倒数第二阶上，“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眉心微皱，口头含着的烟下刻给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他还惦记着周初是一个刚刚出院的病患，闻不得烟味。 闻熹：“你这么早出院？” 他语调微冷，神情却是惬意的风轻云淡，像是看透了周初躲避他和姜行舟的小心思。 周初目光躲了一下，“医生同意了。” 闻熹嘲讽笑出声。 随即，他瞥开头，看着趴在车辆座位后偷偷窥视他的夏苓，懒洋洋挪开了步伐，“回去吧。” 周初步履匆匆，抬脚上了车。 夏苓顺势从后座调到前座来，她还不敢让周初开车。 夏苓：“闻熹特意接到风声来接你出院？” “可能吧。”她有点心不在焉，一瞬，目光捕捉到了身后蓝黑SUV。 周初觉得有点眼熟，脑海里瞬息闪过闻熹的脸，可偏偏这台车的风格和他的相去甚远，不一定是他。 最有可能的是，自己的错觉。 夏苓：“看见什么人了吗？” 周初手指抠着真皮，道：“可能是在医院住不习惯，太累了。” “说起来，你家苏杭没继续往宋窈窕那条线查吗？”她末了觉得自己太刻意又补充两句：“总觉得，这件事不像是一个巧合。” 夏苓一经提醒，指尖敲着方向盘，满不在乎道：“查出来了，是那天刚刚好遇到的，本该是他同事那天值班，结果他同事要和女朋友出去约会，请他代班，所以遇上了。” 她斜斜看向周初，啧啧两声：“你这运气是真的不好。” ——假的。 夏苓目光不着痕迹滑过周初，眼底打趣笑意不着眼底，一片片回想着苏杭神色沉沉让她别继续查下去的事情，她的手指一瞬紧绷，再松开。 周家大宅近在咫尺。 保安一看车辆摇下来的面容，迅速给了通行。 夏苓懒洋洋伸了脖颈，回头看向周初，“你这大小姐当的不错啊。” 周初：“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夏苓想了想，要是一直被门禁，她可受不了。 她赶紧摇摇头，澄清道：“我开玩笑呢，今天连婶做什么好菜，有没有煮我的份？” 周初没好气：“知道你送我回来，煮了。” 她可看不惯连婶把夏苓当宝贝的样，她眯着眼，神色危险，“你是不是背着我和连婶有什么交易？” 夏苓愣了愣：“我能和连婶有什么好交易的。” 她抱臂斜睨了眼周初，看着身形妖娆的女人，由左绕到右，掐了把周初腰上的软肉。 “你这腰是真细啊。”还学着男人般特意揩油上下摩挲两把，“要是我能有这么细，能笑死。“ 周初拧眉，抬脚就追。 夏苓笑嘻嘻，跟着跑进了客厅里。 周初不由被带疯了。 她没注意其余的，目光就盯着夏苓，要好好把她调戏轻薄的份捞回来。 刚进门，一个又硬又挺的背脊硬生生撞在鼻梁之上，周初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下意识抬头瞧了过去，光影映衬的男人轮廓冷硬又薄凉。 她面带窘迫，步履微动绕过男人的身躯，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霍朝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已经绕过了他，那脖子低低垂下，生怕他秋后算账似的。 他到嘴边的话盘了一圈，又咽下。 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就不再询问了。 周老爷子笑呵呵：“回来了。” 周初点头。 夏苓就坐在她的身边，神色狡黠，“见过没？” 周初余光掠过男人的面容，在他瞧来一瞬收回，清了清嗓子：“见过。” 夏苓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转眼她又低首凑近周初，“你现在背着我有小秘密了啊。” 周初无奈：“还真不是，这是姜行舟那小叔。” 像是听见餐桌上的两位女士在提他。 霍朝不着痕迹抬首朝她们俩一笑，随即扭头和开怀大笑的老爷子说着话。. 一顿饭结束，周初和夏苓相继成了饭桌上最老实的鹌鹑。 看得周老爷子直乐呵。 霍朝见状无奈一笑：“可能是我平时太唬人了。” 周老爷子摇摇头，眼神往着厨房洗水果的周初那瞥。 他问：“你今天过来，是给他们商量婚事的吗？” 周初在水龙头下淘着圣女果的手一顿，悄然支棱了耳朵。 接下来的对话，无非是霍朝委婉推辞，说他不能担起这个媒人，具体情况还是得让姜母来。 听到这，周初莫名地松口气。 她出了厨房，透明椭圆形玻璃杯印着艳红红的朱果，向下，是指尖湿漉漉的水汽，和男人的手一触而离。 男人一怔，笑道：“你家孙女是真的贴心。” 周老爷子难掩骄傲的心，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半遮半掩：“她不听话的时候，还是和你家后辈一样，惹人头疼、还心烦。” 霍朝微弯唇角：“要是我家小辈和你家孙女一样听话，那我能省下太多心了。” 周初听了两嘴，觉得没意思，端着一碗圣女果上去。 夏苓正扑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门闩转动声，她扭头回望过去。 夏苓一手环住周初端来的圣女果，“楼下再说什么呢？” 她不是有这个好奇心，只是楼下周老爷子的笑声实在太大了。 周初思忖半刻：“大概是你妈遇上一个聊的很来的同辈那种话题？” 说实话，她也想不出来霍朝逗老爷子开心会讲什么，不过这个本事，不得不说，是一脉相承。 楼下有人，周初就不妨方便带着夏苓在小客厅看电视，她们在楼上窝了一下午。 临近晚餐，她们才堪堪下楼。 和正上楼的霍朝不期而遇。 男人目光清亮，轻而易于的越过周初的肩头往后瞧，“饭做好了，她呢？” 周初：“在和苏杭打电话呢。” 霍朝收回目光，散漫勾唇一笑：“你真的考虑过和他订婚吗？” 这个他，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