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毕业聚会

看着刘壮壮吭哧吭哧的骑车走远，顾三才回头对吴婧仪说道：“走吧，咱们去公交站。” 吴婧仪眼神疑惑，有些呆萌的问道：“不是要看着老板么？” 顾三才笑着打开手机，把偷偷拍的视频给她看。 “我和鸡店老板的交流都被拍下来了，他要是干坏事儿，我报警抓他！” 吴婧仪好奇的伸着头看视频，不知不觉靠近了顾三才。 她的丸子头顶在顾三才的下巴，小脑袋快要撞进顾三才的胸膛。 少女的清香包裹在他的四周，顾三才不知不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心有点儿激动，手有些发抖，脑子里又回想起穿越前的誓言。 女孩儿仿佛整个身心都投在了视频当中。 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握住顾三才的手腕，防止视频抖动。 顾三才身体一僵，腿不麻了，手也不抖了。 但脑袋却不听使唤的低头，渐渐靠近了女孩儿白玉光洁的额头。 吴婧仪继续盯着屏幕，似乎觉着僵硬的顾三才很适合做人形手机支架，噗嗤一声笑了。 她笑着忽然抬头，顾三才正在低头。 一个不小心两人来了一个正面碰撞。 “啊！” “啊！” 两人突然发出一声痛喝。 吴婧仪双手捂着额头蹲下，顾三才仰头捏住鼻子。 顾三才感觉鼻子酸痛，眼眶中的眼泪哗哗往外流淌。 鼻子里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缝流淌到手上，顺着手心滴了下去。 正蹲在地上揉着脑袋的吴婧仪忽然感觉手背一凉。 看到手背上的鲜血，她惊慌失措的抬头。，“你，你没事吧！” 吴婧仪慌忙站起身，伸着手要帮顾三才止血。 顾三才轻轻推开她，指了指街角的一家药店道：“酒精，消毒棉。” 女孩儿恍然大悟，赶紧跑进药店买了一瓶酒精和一些消毒棉，顺带叫来了坐班的销售员。 销售员幸好是执业药师，还经过一些简单的医疗培训。 在他的帮助下，顾三才被搀扶到药店内进行了止血和简单的检查。 销售员戴着一次性手套，轻轻捏了捏顾三才的鼻子，又左右晃了晃，点头道：“嗯，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一边脱掉手上的手套，一边说道：“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啊，真不省心，不会接吻就不要硬接嘛。” 吴婧仪双手绞着衣服角，害羞的低着头。 鼻子里塞着消毒棉的顾三才赶忙道谢。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起从药店内出来，登上了去滨河公园的公交车。 路途当中，顾三才看到刘壮壮蹬着三轮车，像风一样，都要把脚蹬子蹭出火星了。 来到滨河公园，刚好赶上和大汗淋漓的刘壮壮碰面。 三人推着三轮车到荷花池和同学们碰面。 顾三才竟然看到了钱言的身影。 这家伙穿着一身名牌，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一只神采奕奕大公鸡。 顾三才招呼同学把食材从三轮车上拿下来。 人群中，看到没有牛羊肉的张雨彤张口讽刺道：“大家都想吃牛羊肉，你怎么弄一群鸡来！” 顾三才毫不犹豫的反讽回去，“想吃自己买去。” “你！”，张雨彤脸色一变，被呛的无话可说。 顾三才转身让吴婧仪去休息，招呼同学生火串串。 在刘壮壮的带领下一些同学开始自发忙起来。 顾三才带着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同学开始腌制鸡。 又有几个学生划着小船去湖里搞了一些荷叶。 不久后十只荷叶鸡被扔进火堆。 顾三才把半瓶酒精洒进火堆中，坐在阴凉地乘凉。 这时，赵卫国姗姗来迟。 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其他五个科目的老师，因为一些原因都没有来。 很多同学听了之后都有点儿伤心。 顾三才不怎么在意，毕竟三年学业下来，他只和老赵关系不错。 至于其他老师，他只有一些罚站、训斥和打手心等不好的印象。 赵卫国在人群中寻摸了一会儿，最后坐在顾三才身边闲聊。 “怎么样，上大学的事儿有眉目吗？” 顾三才笑了笑点点头，“已经收到通知了，9月1号报到。” 老赵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这些年里，只有顾三才这一个学生没有经过高考上了好大学，他很欣慰。 “上了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再像高中的时候了，大学一旦挂科，轻者留级，重则退学，到时候可别让我再看到你回来复读，我可不要你！” 顾三才哈哈笑着，“放心吧老赵，我一定混出人样，让你为我自豪！” 赵卫国挥挥手，叹口气。 他笑看着眼前的学生们忙活，眼睛中露出追忆的神色。 近三十年教学生涯，他带的学生走了一波又一波，没有几个能真心回来见他的。 他有些伤感，说道：“再有两年我就退休了，估计你们就是我带的最后一届高考生，我也不奢望你能记住老师的好，只要能像王霏霏一样，发达后让老师去参加一下宴会，长长脸。” 顾三才也有些触景生情。 前世自从高中毕业后，因为混得差，从来没有再和同学、老师聚过会。 即使在故乡看到老师，最多只是打声招呼，寒暄几声。 顾三才明白，当一个真正的教育者落幕时，剩下的无非就是想象。 想象路上遇到学生的惊喜邂逅。 想象自己呵护的花朵为国争光。 想象牛逼的弟子邀请他见识这辈子都想看到的风光。 可现实中，毕业后成才的学生有几个？ 光宗耀祖的又有多少？ 发达后再记得老师的还有谁？ 几乎没有。 18岁的青春中，记忆最深刻的不过是扼杀在心中的梦想，和惨淡收尾的爱情而已。 谁还能记得老师姓甚名谁？ 荷叶鸡的香味从火堆中传了出来。 顾三才笑着拍了拍老赵的肩膀，像朋友一样说道：“荷叶鸡好了，赵老师，焖熟的美食固然需要很长的时间，但火焰余烬中的热，是很久才能熄灭的！” 老赵听着这段文艺的青春疼痛文学，噗嗤一声乐了。 “臭小子，还教育起我来了！” 顾三才顽皮的拍了拍屁股，荡了老赵一脸灰。 “赵老师，我学习数学、物理这些专业知识的本事没有，但脑子里却早就规划好了未来，你就等我站在舞台上狠劲儿夸你吧！” 赵卫国仰着头哈哈大笑，声音震碎了他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