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傍晚。 夕阳为森海工业大学披上一件橙红的轻纱。 离校门口五十来米远的站台处，徐枫从二路公交走下。 远远的，他便看到一个长发蓬松凌乱的胖仔。 那胖仔正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左手拿着一个面包包装袋，右手食指放到嘴巴里，正使劲咀着。 此人不是袁波，又能是谁？ 真是个悲催的娃……徐枫不动声色走过去，在袁波跟前停下，调侃道： “小伙，手指沾上的子子孙孙都被你吸光了。” 袁波愣了一下，三秒后会意。 “我特么……” 猛一抬头，当其看到徐枫那张帅得一批的脸时，立马眼睛一亮。 皱着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荡漾成一抹开心的笑容。 “枫子，你终于来了，等你等得好苦啊。” 说着，便去拥抱徐枫。 徐枫一步闪开，吐槽道： “两个爷们抱啥抱，要击剑么？” “嘿嘿嘿~”袁波憨笑了两声。 徐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哥带你吃大餐。” 说完，便带着袁波往学校外面的商业街走。 五分钟后，抵达商业街。 街上不少情侣手挽手的，只有徐枫带着个憨憨发小。 “枫子，别走了，这家酸辣粉闻着挺香，就这吧。”袁波立在一个小摊前，咽了咽口水，走不动路了。 “都说了请你吃大餐，酸辣粉能叫大餐么？”徐枫一笑，继续往前走。 大约五十米后，两人站到一家中餐馆前。 看着装修颇为豪气的门面，以及那以檀木雕刻的‘香蜀大饭店"牌匾时，袁波不由得说道： “枫子，心意领了，换一家吧，这家太贵了。” 徐枫微微一笑： “我这个东道主都不怕，你怕个鸭儿。” 说着，就往里面走。 站在门口一侧的礼仪小姐连忙弯了弯腰，“欢迎光临。” 片刻后，徐枫跟袁波坐在了一个包厢里。 一名服务员为他俩倒上茶水，然后把菜谱递给徐枫。 袁波清了清嗓子，对服务员道： “一个青椒肉丝一个炒时蔬，一个番茄蛋花汤，然后打三桶…不…五桶饭。” 服务员楞住。 五桶饭？ 你是饭桶么？ 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徐枫。 凭着做服务员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他知道，这个身上略带书生气的年轻人才是付钱的主。 徐枫缓缓开口道： “东坡肘子，甜烧白，清蒸江团，竹荪肝膏汤……” 一连点了十二个菜。 还拿了瓶六百块的五粮液。 服务员更懵了。 两个人点十二个菜？ 还全是大菜。 她不禁笑着提醒道： “帅哥，你们还有朋友要来吗？ 徐枫摇了摇头，“就我们两位。” 服务员再次提醒道： “这十二个大菜够八个人吃的分量。” 徐枫一指袁波，“你就把他当七个就好了。” 服务员打量了袁波一下，觉得对方顶多算三个。 也不好多说什么，拿着菜谱出了包厢。 袁波叹了一口气，道： “枫子，你的心意我懂，但你真不用这么奢侈，这又是好菜又是好酒的，你刚工作，能有几个钱。” 徐枫竖起三根手指头，道： “也就这个数吧，刚毕业，应该还成。” 袁波暗自叹息一声。 月薪三千请他吃如此丰盛的佳肴。 枫子啊枫子，你这么干我是有负罪感的。 然而，这种负罪感只维持到菜肴上桌的那一刻。 两人推杯交盏，大块朵颐。 酒劲正酣时，徐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见他搂着袁波的肩膀： “跟哥们说实话，发生了什么，以前都好好的，怎么忽然两天吃不上饭？” 袁波叹了一口气，闷掉一杯五粮液。 啪！ 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他冷冷一笑，道： “人心叵测，世态炎凉，这个世道真够操蛋的。 “想我袁波一直以真诚对别人，但换来的却是欺骗和霸凌……” 这一刻，他眼中噙泪，缓缓述说着近日来遭受的不公。 事情是这样的…… 袁波自高中毕业之后，就在一个酒吧唱歌，唱了有一年半，被一个叫金星娱乐的传媒公司相中。 这种情况袁波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以为自己要起飞了。 谁知，金星娱乐以袁波的形象不佳为由，让其转幕后。 袁波在酒吧驻唱两年，深深体会到底层歌手的不易。 而金星娱乐在整个娱乐圈颇有名号，旗下艺人众多，实力很强。 禀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态，袁波加入金星传媒，做着编曲工作。 相比唱功，他的编曲能力更为出色。 半月前，他为一首名为《暖暖》的旧歌重新编好曲。 而这首新编曲的旧歌，被一名歌手在《谁是歌王》综艺中唱火，这位歌手更是借此曲晋级决赛。 然而…… 歌火了，袁波却是怒了！ 因为，编曲署名不是他！ 袁波找领导闹，领导告诉他，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并扔给他两万块。 还让他好好为公司效劳，时机到了，会有他的出头之日。 原本，那首《暖暖》会让袁波这个编曲人在业内名声鹊起。 甚至不久之后能获得与天王天后合作的机会。 在歌坛混，名气非常重要。 名气被人夺了，换谁都不能接受。 那一天，袁波狠狠把这一沓钞票砸在那位领导的脸上。 并撂下一句狠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然后，主动离职。 再然后，被金星起诉违约。 这几年的所有积蓄赔了个一干二净。 听完发小的遭遇，徐枫不由得骂了声： “狗日的职场霸凌！” 同时，心中愈发对双马尾裴总感激了。 如果不是裴总，或许他现在正在工地上，被大尾巴领导呵斥。 而为了这份工作，他还不得不忍气吞声。 ‘裴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声，徐枫便打起了袁波的主意。 你不是编曲天才吗？ 我的新歌《最炫民族风》需要你来编曲。 他为袁波倒上一杯酒。 “圆儿，其实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这话说得袁波一个机灵，连酒都醒了三分。 他连连说道： “枫子，别看我身宽体胖，但其实我是虚胖，工地上的活真干不了。” 徐枫嘴角一抽。 神特么工地。 你当我是包工头呢？ 他二话不说，掏出一张名片，摆在袁波面前。 袁波拿着名片，喃喃道： “倩倩音乐制作人…徐枫…” 他看着徐枫，眉头微皱： “倩倩音乐，制作《双截棍》那个公司？” “正确。”徐枫点点头。 袁波眉头皱成一团： “徐枫，《双截棍》词曲作者那个徐枫？” “没错，正是在下。”徐枫微微一笑。 理了一下衣领，等待发小的狂舔。 然而……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袁波把眼睛瞪得溜圆。 一脸的不相信。 你特么唬谁呢？ 你一个学土木的粗人，成了音乐公司制作人？ 还制作出一首爆款？ 你要是这么强，那我这几年岂不是白混了？ 见发小不相信，徐枫也不好解释。 毕竟双方酒劲都上来了。 他摆了摆手，“你不信是吧，明天跟我去公司一趟，敢么？” “大老爷们的，这有什么不敢。”袁波嗤笑一声。 不就是工地一日游么？ 就当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