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数据大于天

年后，江焱见到了曾经的局长。他看到江焱，不住地流眼泪，“是我们对不起你啊，让你承受这些。” 在这片土地上，江焱打过最艰苦的战。几乎是他一个人，这群人支持，但帮不了什么忙。 他九死一生，也换来了被踢出局的后果。 这片土地选择了经济，也在承受着生态恶劣的后果。 选择开放的王总进监狱，没有开发商愿意接盘。 大家都没得到好处。 没有人。 “这里已经这样了，你能出去便好好发展，千万不要留在这样的小地方。”杨局长退休了，但现在的局面不是他能接受的。 林业局彻底成了边缘机构，守着林场，人员也降到了10人以下。 杨局长将年轻人都赶出去，让他们去外面发展。把几个就业机会交给了四五十岁的人，他们基本也找不到什么工作。 土地问题恶劣，已经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 江焱不敢问，北方的沙漠向这里逼近了多少里？ 二人双双沉默。一个抹眼泪，一个无言地拍肩膀安慰。 年后，江焱很快与小杰一块回奇风县。火车上，江焱很认真地开始考虑自己的前程安排。走学术道路，是个选择。虽然工资与工人没什么两样，至少也算是个地位。 到了林场，江焱也在思考之后该怎么走。 3月的某天晚上，江焱呆着办公室里没有走，也不开灯，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事情。 外面有人唠嗑，说到了职位，“现在的工资太低了。能往上爬多好啊。” “主任那么高的工资，还天天嫌工资低。” “人家那是富人家庭，不在乎这点小钱。” “那么有钱，来我们这小地方干嘛？去更好的平台。把位置留给我们多好啊？” “他一走，就留下了空缺了。” 江焱默默听着，知道了他在这里也身份尴尬。 似乎，他必须走了。 今年因为是整数年，这种年份每个林场都需要探查边界，寻找届石，确认各自的位置。这种事是每个林场的大事。 此前江焱想着自己带人做这种辛苦的工作，但是他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晚上，他找到小杰，“你愿不愿意进山找界石？” 江焱交代自己的意思，“我后续可能不会再在这里呆了，我一走，主任的位置空出来了。论资历、论能力，都轮不到你。但你走这一趟，至少也能在林场立住脚跟，不会被轻易赶走。” 小杰诧异，“江主任……” 江焱摆手，“我还是希望你留在这里，我也有我自私的一面。我希望火烧迹地的生长情况记录能一直持续，这份资料对森林生态研究工作很重要。” 江焱强调，“你留在这里，我会时不时回来。花钱也好，雇人也好，这份工作，我希望一直持续，完善数据。” 他放不下的，是手头的这份数据。 数据是他坚持在这里的全部意义！ 这些天，他悄悄地抄录了一份数据做备份。 现在的数据不好看，但也是重要的原始数据，与后期对比越明显，越具有意义。 “你留在这里，可以帮我盯着。”江焱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