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要停！

赵新又郁闷又烦。 这钱列仙什么毛病！ 但他依然没有吭声。 头歪向一边，继续刚刚的大事。 打开系统的见面礼包！ 结果，操作完成，见到礼包内容时，他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呈现出了张口惊呆状。 要不要这么给力？！ 见面礼居然是，说唱专精！ NICE！ 但是，观众和钱列仙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见，在钱列仙一通即兴的说唱之后，赵新的表情凝滞了。 直播平台又热闹了。 “赵老师这是咋了，吓着了？” “越看越像编排过，听个即兴说唱，能吃惊成这样？” “是不是没给他声音，他其实也在说话啊？” “这样怎么说话？把麦克风放到嘴里，呜嗯呜嗯？” “楼上是火车还是汽车？” …… 赵新的内心此刻浪潮翻腾。 刚刚的郁闷与烦躁，全部都已经被希望和规划所取代。 选秀规则，三十名选手，分成五组，每组六个人。 第一阶段，要进行三轮共同比赛，根据专家点评、现场投票与网络投票，综合排名后每组淘汰4人，剩下2人进入10强。 第二阶段，进入10强淘汰赛，共3场，淘汰6人，剩下4人，夺1个冠军1个亚军和2个第三。 只要进入第二阶段，就会有公司介入包装，哪怕是中途被淘汰，也算是混入了圈子。 赵新这一组，除了钱列仙，另外4个人都是陪榜龙套，战力为渣。 而且，除了赵新，还长得都不行。 这也正是这世界的赵新，明明啥也不会，明明知道被骗了要当陪榜，还能鼓气勇气想搏一搏的原因。 至于现在…… 不一样了。 系统助力，见面礼这个说唱专精，基本就能保住他小组第二。 如此，第一阶段必出线，先入圈，再良性循环，顺风顺水，岂不美哉？ 等自己名声大了，别说10万人记首古诗，百万千万人都能办到！ 就比如，屁臭是因为有硫化氢，老师费死劲儿强调学生未必记住，明星发个微博马上人们口口相传这臭味的根源！ 话不多说，干他女良的！ 但是，很快他又感觉茫然了。 作为第一组第一号，他第一个上台。 舞台灯一照，他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获得说唱专精的时候，确实像是记忆里充实了很多东西。 可是，一时又理不清辨不明的！ 听着乐师给出的“咚次嗒，咚咚次嗒次……”的节奏，赵新有种三岁娃娃娶媳妇的感觉。 人到了，灯关了，我该干啥呀？ 已经过了半分钟，他还没出一点儿声，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他的表情和动作的种种细节，都被现场和网络所捕捉。 专业评委一个个都在微微摇头。 现场一片嘘声。 网络平台言语更甚，说啥的都有。 但最热的，还是这条：“这哥们像极了当年被老师叫上讲台做题，但是却不会做的我啊！” 但他们并不知道，赵新心中，有种欲望也随着节奏在苏醒。 终于，他开口了！ 可是，他说的居然不是词。 连呦呦呦呦也不是。 他嘴里出来的是……咚咚，嗒咚咚，咚咚，嗒咚咚…… 这嘴，不由自主地模拟起了鼓的声音。 专家评委开始皱眉。 现场一片哄笑。 网络平台更是热闹。 “好嘛，让你说唱，你给我来口技了？” “听说有高级玩家，说唱也会来上段BEATBOX，说不定就是这选手！” “得了吧，你见过高级玩家木头桩子一样站着？” “就是，有鼓，他BEAT个鸟BOX啊……” “你别说，其实细听这节奏还有点儿意思……” 赵新自己，却是慢慢平静下来。 他感觉已经开始掌控了节奏，只需要来一段词。 节目规则，不能翻唱。 临时编？他还真没有这本事。 但是，古诗没问题吧？ 灵机一动，一串词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规则的律动，古风的唱词，完美的韵脚。 再加上赵新说唱专精直接带来的断句、语气、重复和停顿，几乎是在第一句的时候，便已经把人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现场很快安静下来。 网络平台的弹幕也少了。 赵新的说唱，似乎有一股魔力，把每个人的心牢牢绑了过来。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 到这一句时，更是一连串的重复，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渐渐升起了同一个疑问： 人生道路这么多，到底下步该怎么走？ 就在这个疑问快要达到顶点时，赵新突然闭口了。 已经融入他律动的人们，就像飞在云端，突然失去了动力一般，注意力一下子回到现实，情绪也飞速下坠。 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只有三个字相当清晰：不要停！ 可是，赵新偏偏不出声。 驻场乐队以为赵新唱完了，鼓声也停了。 现场静得可怕，甚至让人感觉窒息。 所有刚刚听歌的人，都觉得明明什么东西就差那么一点儿了，可偏偏就又那么潦草地结束了。 他们渴望，越来越渴望，甚至对赵新的沉默，慢慢在生出一丝恨意！ 为什么你结束了？ 突然，赵新又开口了。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依然是刚刚律动，但是比此前似乎更有力量。 他一连重复了三遍，后台乐队很快跟上。 所有听众，只觉像是得到了某种神奇的力量，精神大振。 然后，世间所有的烦恼，如同已经抛到一边，自己再次回到空中飞翔！ 不知道飞了多久，他们才发现，赵新这回是真唱完了，结束了。 但是刚刚的旋律，像是印在了他们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现场一片尖叫。 网络平台的弹幕快爆炸了。 “哪儿能回放？我要再听一遍！” “刚刚的词是他自己写的？太有哲理了，我感觉我顿悟了！” “查过了，不是原创，是太白的古诗！” “用古诗说唱，太有才了，关键他居然是个高手！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再去听一遍！” 赵新自己也很意外。 他从刚刚的投入中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向下面笑了笑。 回到休息区，钱列仙一个白眼就迎了过来。“呵，挺能装啊，练了几万遍了吧？” “不过啊，野路子终究是野路子，陪榜的终是陪榜的。等我上台，让你听听啥叫专业。” 赵新面上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专业？能跟系统比吗？ 很快，另一个陪榜选手也走了过来，一脸的谄笑。 “赵老师，我想取取经！我一点儿都不会说唱，你能不能教我点儿窍门？” 钱列仙在边上听得清楚，冷笑着出言相讥，“你当说唱是啥，顺口溜？几分钟就想学会？痴人说梦。” 赵新完全没理会钱列仙的言语态度，对那个选手道，“行啊。这玩意儿，就是顺口溜，我教你点儿决窍，保证你迅速入门！” 钱列仙大为不快，“啪”地一拍椅子，“沃次奥！装哔碰上了傻哔，直接成二哔了！” 赵新还是不吊他。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冲着来请教的选手一招手，“来，别管别人怎么哔哔，我给你传授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