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取消赵新的资格

台下一片轻嘘。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几分疑惑：明明好端端的节目，哪里出问题了？ 难道只是因为一个选手没来？ 吴远虑此时双手握拳，手心里全是汗。 他心狂跳，生怕自己被取消晋级的机会。 赵新则是坐在休息室，平静地看着外面的直播。 他心中同样在猜测着导演接下来会搞什么鬼。 把吴远虑从晋级中剔除，想办法给钱列仙留个位置，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这犯不着如此正式吧。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想办法针对自己。 舞台上，导演看已经吊足了观众胃口，才又缓缓开口。 “大家刚刚看过了赵新的表演。” “不得不说，赵新的音乐底蕴深厚，现场表现力也非常强。” “在这个舞台上，他创造了一首极度煽动情绪的歌曲。” “但是，你们注意过它的歌词吗？”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儿，给观众反应时间。 等观众的疑惑升到顶峰，他才又道，“整首歌中，充满了暴力、欺侮、仇恨和反抗。” “我不知道你们英语怎么样。不管你们懂不懂，我是懂了。” “开头唱的什么？知道吗？是怒斥你敢再来？让你滚蛋这样的话。” “然后呢？赵新反复在强调什么？” 他一边说着，手按下了裤兜里的手机。 “想想，BEAT什么意思！” “不就是打架吗？” “在别人的挑衅面前，用武力解决问题，这不是现代文明的标志，这是野蛮人的行径！” “如果那些年轻人都被赵新这歌给迷住，如果他们都用这样的行为方式去解决问题，会有什么情况？” 他又按了一下裤兜里的手机。 说到这里时，台下已经有人在发出不一致的回应。 但是，导演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越来越激动。 “文明啊，文明！我们要的不是争执！我们几千年的文化传下来，都提倡的是儒雅文治！” “赵新这首歌，典型的与现代社会背道而驰，这是艺术所不允许的！” “所以我决定，我们节目组决定，他的这首歌，封杀！” “因为他的思想有问题，节目组决定，取消他的比赛资格，永远无条件排除在这类节目之外！” 说到最后，他情绪高涨，还专门挥了挥手，“对于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我们就是要这样坚决！” “呜……”台下一片嘘声。 导演的这番话，着实出乎观众的意外。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赵新的歌会有这样的含义。 听外语的东西，特别是第一次听，多数不在乎说了什么，而在乎旋律。 有时候，也可能是动作。 反正，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围！ 刚刚就是这样。 对大多数现场观众来说，他们才不在乎赵新在唱什么。 就算他们能跟着唱BEATIT，也没想到底是哪个毕，到底是哪个涕。 居然，这歌唱的是这内容？ 他们有点儿起疑，可是又因为英文水平问题，不敢否认。 另一方面，他们感到挽惜。 多好的歌啊，就这么封了？ 多火多有潜质的人啊，小组第一，这就被取消资格了？ 你说你也是，你非搞成这样的歌词干啥？ 我们英语不好，人家导演可不一般啊。 人家拍个戏啥的，都用英语，天天“咔咔”的。 当然，也有人在试图反驳，可是反对的声音，提出辩解的声音，都被淹没。 导演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幸好我学了英语，想用这歌表达对我的不满？呸，看谁整死谁！ 当然，他也不想给赵新申辩的机会。 向边上微微示意，台下有同几个事先给钱列仙安排的水军，直接喊了起来，“不良选手滚出现场！不良选手滚出现场！” 虽然说呼应者不多，但气氛越来越凝重。 赵新在休息室，面色如灰。 这不纯属污蔑吗？ 不行，自己的名声，这首歌的名声，绝不能就这样毁在他这个不良导演手里！ 他从座位上起身，准备走上舞台。 可是，他却被执行导演在门口拦住了。“干什么？你现在已经没有了上舞台的资格！” 赵新怒意渐浓，使劲扯了一把执行导演的胳膊，“让开，让我自己去解释！” “你解释个屁！”执行导演一挥手，跟过来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就架住了赵新。 “你看，果然导演说的极对！不让你解释，你就动手是吧。怎么着，还想击败我？呸！给我滚出去！” 赵新双臂受制，使劲挣了两下，没挣脱。 还没有理出如何面对这种场面的头绪，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咚咚咚咚”的声音。 一抬头，是主持人，带着两个人，正在往舞台中央走。 两个人一老一小，一前一后。 前面的老人，男的，穿着朴素的布衫，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但精神状态很好。 跟在后面的那个，女的，二十多岁，一身正装，干练又有气球，瞬间成为观众的焦点。 “咚咚咚咚”的声音，是老人发出来的。 他手里拿着主持人原来的无线麦克，一边走，一边故意用手在敲。 很显然，他在平息观众的喧闹。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半低着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是淡定，还是不满。 导演见突然有两个不相干的人闯上来，怒意立起，冲着他们就喊，“你们……” 话没说完，主持人已经跑了上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导演身子明显微微一颤。 愣了三四秒，他小步跑了上去，在老人身前三四步前一鞠躬。 随后，他想伸出手握手，可是犹豫了一下，又自己缩回去了。 老人也站定了，看了他几秒，转身朝向了观众的方向。 他随身带的那个女助理还是秘书，也在这一时刻转身，全场的焦点的感觉更为明显。 老人还是一脸的淡定。 他拿着话筒，“我叫钱进。钱财的钱，进步的进。” 他的声音沉稳而宏亮，听起来给人一种极大气的感觉。 “关于刚刚的比赛和那位选手的歌曲，我有几句话要说。” 导演在边上，表情极为不自然。 他似乎一直想要解释什么，又一直不敢搭言。 台下观众一片不解。 “钱进？谁呀？” “这老头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名字也有点儿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网络平台，则有高人已经透了底。 “钱进啊！那不是被誉为当代艺术泰斗级的人物之一吗？” “啊对对对，大师级人物！他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该不会是节目组专门请的专家？你看导演那样儿，都害怕了！” “他不会是也要批评我所钟爱的赵新吧？” “哼，死老头，他要敢批评赵新，我就去……勾他带的那个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