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当我是生产队的驴吗

“我并不清楚。”冯清说得也很直白，“我只负责钱老向我明确的事情，其他的不会多问。” 赵新对于钱进，其实没有多大感觉。 他无求于钱进，也不奢望什么，对于这次会面并没有丝毫的期待。 刚刚冯清语言中所表现出来的强制，再加上这两天的日程属实很满，他有些想故意闪他们一下，不那么痛快地答应。 但转念一想，又没必要。 自己伟大的事业刚刚起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这种纯实力派制造矛盾，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又简单盘算了一下节目组的安排，赵新回应，“明天下午三点吧。地点你们定。” 显然，冯清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地点。 “水阳聚友饭店，桃花潭包房。我到时会到宾馆接你，请保持联络。” 说完，她居然主动挂了电话。 赵新有点儿意外。 这姑娘还真挺干练。 等以后，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助手就好了。 整个记者见面会持续了一上午。 赵新过后，再无波澜，就算是记者问的问题再怎么刁钻，也没有了赵新那种观赏效果。 更何况，剩下的九个人之中，还有至少4个是有后台的。 除非像是李若雪那样被曝出不实的大瓜，否则谁也不会冒险蹭热度。 见面会结束，众人从现场离开，赵新刚刚出门，一眼就瞟见了冯清。 她的气质实在太过出众，所以即使是离着有五六十米，与一群人混在一起，赵新也直接认出了她。 而她看见赵新出来，便不再停留，将手中喝了一半的饮料丢进垃圾桶，进了旁边一辆轿车，疾驰而去。 赵新心中诧异。 这是在这里盯自己的梢？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他们见面，来这里盯自己有什么用？ 不知不觉间，他对钱进和冯清又多了一丝的警觉。 众人上了大巴，返回宾馆，一路平安无事。 下车，午餐，随后每个人分别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室。 就在今天下午，有5家传媒娱乐公司，将会与出线的10个人洽谈签约事项。 虽然说，这5家公司都不是那种纵横江湖的大公司，但却借着近几年的网络平台，迅速形成了网络包装发行的独有优势。 而且，他们要签的是短约。 只有半年时间。 半年之后，根据这些人的发展，再行决定续签与否。 这样决定，有两个因素。 第一，这个节目一旦够火，选手表现出来的潜力足够吸引大公司，他们这些公司是留不住人的。 第二，前十名出线，只是第一阶段表演之后的成绩。这些人潜力如何，后续能不能发展，谁都没有底数。 综合二者，无论从哪个考虑，签短约都将是公司风险降至最低的基础条件。 关于这些，这五家公司却也不遮掩，在节目组提供的签约洽谈指南之中，就都已经说明。 赵新看完，将指南放到一边。 他暗自感慨，原来资本赚钱还都遮遮掩掩，现在追求利益已经光明正大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赵新应声让他进来，发现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瘦高个儿。 他的衣着发型，包括眼睛都很讲究，下巴上还专门留着一撮小胡子，很有些文艺范。 进来之后，他直接坐到赵新对面的沙发上，递过来一张名片和一沓纸。“我是星远传媒的洽谈官。这是我们为您专门打造的签约条件。有两个方案可以供选择。” 赵新礼貌性地接过，顺次翻看。 没多久，他的眉头皱起。 几分钟后，赵新将那些纸张放下，看着对面的洽谈官。“我不太懂你们的意思。” 洽谈官笑了笑，跷起了二郎腿。“我想，你是懂的。” 赵新心中百般疑惑，“其他人也都这样？” 洽谈官摇了摇头，“不，不一样。每个人的基础不同，我们开出的条件也不同。我们的终级目标是，公司和艺人达到双赢。” “公司赢了，我拿什么去赢？”赵新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两个方案，是吧？” “第一个方案，我与你们签约，每月向你们支付10万元费用，你们帮我包装宣传。我可以保留作品著作权，但是在签约期间的收益，归你们所有。” “换句话说，我在赔着本白干活？” 他不等对方说话，继续说道，“第二个方案，我与你们签约，不支付费用，你们帮我包装宣传。但是，在签约期间的所有作品著作权归你们所有，收益也归你们所有。” “签约期满，自动续约，除非我支付此期间你们包装宣传的费用。” “我是生产队的驴是吧，只干活不吃料，死了还被你们吃肉？” 赵新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是有火的。 你们要挣钱，生意嘛，不寒碜。 但吃相别太难看好不好？大家都不瞎，也不傻！ 星远的洽淡官往后靠了靠，脸上没有任何的歉意，相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刚刚解释过了，这是我们根据每个人的基础和特点打造的计划。”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演了三场，都很火，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就该上大屏、出大名、赚大钱，对不对？” “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现在回忆一下，你赵新是什么样的人？” “草根出身，没有背景。从小没有接受艺术教育，长大来选秀之前，只是一个保洁。” “你这样的人，生来就没有当明星的内涵。” “你能出名，靠的不是底蕴，而是网络上的支持。” “你有没有注意过，现在的网络平台上，比如，抖手，快音，只要够赚眼球，你用双手来个挖呀挖都能莫名其妙地就火了？” “可是，那只是现象。热度一过，她们还不是被新人淹没了？” “话说回来，如果这节目结束了，你靠什么去争取网络的支持？” “没有了网络的支持，你赵新，又凭什么本事进入娱乐圈？” “想出名，我们可以帮你。想赚钱，你我们也可以帮你。” “我们的条件已经很清楚了。第一方案，你靠本事吃饭，只要你能赚得回本，10万块一个月算什么？” “第二个方案，你放长线钓大鱼，只要你名声出来了，还愁没钱赚？” 他的脸上全是蔑视与不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啪”打了个火点上，“还是强调一句话。你叫赵新，不叫赵丽盈。人贵有自知之明。” 赵新双手抱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站起。 洽谈官一哆嗦，“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