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煽风点火

阿卡姆疯人院竟然要举办晚会？ 表演什么？ 这间充斥着道德沦丧疯子的医院里，能表演出什么来庆祝呢？ 将尸体当做木偶操控，亦或是把病人们承受酷刑的嚎叫当做奏乐？ 罗夏想象不出来自己会看到怎样的景象。 不过这和他毫无关系，他可不打算上台参与到这场幼稚的狂欢中，就像他从未想过尽快离开阿卡姆一样。 毕竟他很难找到聚集如此多罪恶，又靠近市区的地方。 然而有的人却不这么想，皮博迪女士在看到沉默不语的罗夏时，忽然走上前来，用试探的语气道：“梵高，你不准备表演些什么吗？” 罗夏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表演什么？” “每个人都要证明自己，梵高，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皮博迪女士的假笑一直挂在脸上，就像是趴在门上的蟑螂，远远瞧见就令人反胃。 罗夏没有回答皮博迪女士的话，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即便那窗户已经被白色的布所遮挡，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具体景象。 “看来有些人并不想尽早离开。”见状，皮博迪女士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用硬邦邦的语气威胁了一句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公共娱乐区。 “无聊的把戏。”罗夏冷笑一声，扭头看向皮博迪扭动的屁股和那位随身的保安，两个人腰间都有一张磁卡正随着身体摆动而来回晃荡。 “看来那东西是我自由活动的关键。”他心里思考着，某种想法在心中渐渐萌芽。 等到晚饭的时候，所有精神病人都被带到了食堂里，罗夏自然也不例外。 而提前到达食堂，经过医生治疗，现在手指头还裹着纱布的胖子肖也看到了这个罪魁祸首。 他此时正和汤姆坐在椅子上，沉重的肚子顶着桌边，面前是铁质的餐盘，上面堆放着食物和用来盛汤的碗。 当罗夏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胖子肖正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汤勺，从碗里慢悠悠的舀起，送到自己嘴中。 还没等他把汤喝下，就看到了那个令他夜不能寐的身影，以及那如同古希腊雕像般的硬朗面孔。 “该死！”他用力捏紧勺子，却忘了自己的手因为中指不参与工作而缺乏平衡，勺子在大拇指的作用力下，直接迅速上扬，把汤送到了他的鼻孔里。 “啊！” “啪嗒！” 胖子肖丢下勺子，揉着自己的鼻孔，那些汤汁沾染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怎么了？”汤姆好心的转过头，没想到却只得到了一句咒骂。 “滚开！别把嘴对着我！”胖子肖咬牙切齿的说完，然后继续死盯着罗夏。 边看着罗夏在队伍里等待着取餐，他边握紧叉子，狠狠的插在牛肉上。只是用力插的结果却是叉子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因为缺少中指，其他四指并不能将其牢牢固定在手上。 “这该死的家伙，应该下地狱！”胖子肖愤怒极了，感觉自从遇到这家伙以后，生活就迈入了倒霉的泥潭。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其身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两拳。 可是他仍然记得当时掰断自己手指时，罗夏那冷漠，没有丝毫波澜的表情，让他不禁想起了帮派里最受人惧怕的冷面杀手，光头。 也是同样的冷漠，仿佛对于人命与哀求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都说在哥谭这座城市里，只有足够的冷血才能爬到更高的位置，然而胖子肖永远也无法像光头那样，做到对人命的完全蔑视。 要知道他妈妈死的时候，他可是伤心了好久。 但如果就这么放过罗夏，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四处瞄着，想要找到可以制服罗夏的“利器”。 就在此刻，一个矮壮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科泽，是他……”胖子肖低语着这个男人的名字，他认识这家伙，是法尔科内家族的打手，生性多疑，暴躁易怒。只要让他知道其他人在背后瞧不起他，那么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教训对方。 “这不是最好的人选吗！”胖子肖自言自语完，扶着汤姆瘦弱的肩膀，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科泽。 “嘿，伙计，好久不见。”当他走到科泽面前时，故意装作熟悉的样子打招呼道。 “你是谁？”科泽是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脸上还有一块刀疤，他虽然不高，但四肢粗壮，轮廓和健美先生有的一拼。 “你忘了我吗？科泽，我是肖，胖子肖，以前和法尔科内先生见过面的。”胖子肖坐在科泽对面。 “所以呢？”科泽却对其不是很感冒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鹰嘴豆。 “所以我们是一派！你看看这些神经病，他们根本就不尊敬法尔科内先生，也不尊重你。”胖子肖言辞夸张道。 科泽停下勺子，看了一眼胖子肖，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周围。 那些疯子有的拿勺子对着他傻笑，有的不好好吃饭，只顾着从嘴里喷射鹰嘴豆，把自己当做战斗机。有的则站在桌子上试图通过演讲来让大家注意自己。 整个食堂都很混乱，很令人烦躁，让人想拿起叉子狠狠地刺穿他们聒噪的舌头。 而一旁的胖子肖还在不断添油加火：“看看我的手，法克，有个家伙掰断了我的食指，还说我们这几个家族都是懦夫！甚至他还提到了你。” 科泽瞬间回过头，盯住了胖子肖，那眼神如同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胖子肖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颤抖了几下，但为了心中的目的还是继续说道：“我对他说科泽会教训你！但他说科泽只是一头没了卵蛋的狮子！根本不值一提，真的，我发誓！你看我的手！” 他举起自己的中指给科泽看：“他还说干掉了我，接下来就是干掉……你。” “砰！”科泽一拍桌子，发出了令周围人都侧目的声音。 “他在哪？”他压低嗓音，如同即将出笼的雄狮。 “他就在那里……看，科泽。”胖子肖用他那可怜的被撅断的中指指向了不远处正拿着餐盘等待打饭的罗夏。 “很好……他激怒我了。”科泽张开嘴，露出残忍的微笑。 手中的叉子也随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