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叫罗夏

午夜，阿卡姆疯人院陷入了与平时截然相反的寂静中。 平日里的医院虽然安静，但多少带了少许的疯狂和惨叫，经常会在凌晨时分惊醒熟睡的鸟儿，把它们从树木上惊走。 大片乌鸦“嘎嘎”乱叫着飞离医院，是值夜勤的保安们经常听到的奏乐。 然而今天由于大批病人被关进黑牢，再加上皮博迪女士的超负荷用药，导致所有病人的意识都陷入了无序的昏沉中。 或许在梦里他们会重新链接在一起，然后开始极致的癫狂，就像白天时那样。 带着如杰罗姆演讲时嘴角的笑意，肆意的戏耍揉捏整个世界。 而就在谁也没注意到的楼顶，穿着保安服的罗夏从通风管道里钻了出来。 他来到自己之前探查好的位置，这里是距离大树最近的边缘，他可以从这里跳过去，然后顺着树滑下。 至于是否会被别人发现？ 罗夏觉得这无需担忧，因为这种隐蔽自己的能力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本能。 每一晚……每一晚……。 每一晚都在城市建筑复杂的动线中来回攀爬，追逐，为了真相，也为了正义。 “呼！” 罗夏简单一个助跑后，就在空中形成了一抹黑色的影子。接着只见这影子一头扎入茂密的大树身上，毫无声息，在无人感知的情况下，来到了地面。 阿卡姆的院子并不是很大，它的安保也远远称不上完善。 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挑战。 而罗夏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的头罩，就是他亲手放进院子里的。 他猫着腰走到修建好的草坪，随后俯下身子，趴在地上，用四肢代替双腿行走，像条壁虎一样迅捷的冲向墙边的垃圾桶。 正巧这时候有保安巡逻，他们拿着手电筒，漫不经心的照着各处地方。 罗夏为了躲避灯光，隐藏在小腿高的植物被月光照射形成的阴影中，他本就不高的身材此时竟然更加低矮，这正是他运用变身能力给自己带来的改变。 当然，这项能力也是有极限的，身高的改变也受到他自身的体型束缚。 不过现在已经够用了，等保安们的灯光挪开后，罗夏继续伏地冲刺。 他的速度比起一个人用双脚慢跑丝毫不差，这也是他特意训练过的小能力。 到了垃圾桶附近，罗夏借着月光看了两眼，然后伸手把旁边从左向右数的第三株有些枯萎的植物拔了起来。 果然，几乎不费力气他就将其拔出土壤，隐藏在土壤之下的，正是他之前埋藏在里面的灰色袋子。 罗夏拿起袋子装进怀中，之后把植物放下，又看了看高高耸起的铁栅栏。 现在，距离自由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 “啪！臭婊子！快把手上的包给我！”阴暗狭窄的巷子里，不被灯光注视的地方，正有一位骨瘦嶙峋，头发乱糟糟的流浪汉，拿着锋利的弹簧刀逼迫着眼前这位有些姿色的女人。 为了获得一点钱财，他毫不犹豫的扇了女人一耳光，然后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当然，在此之前……你也可以让我爽爽。” “救命！不要这么对我，我身上真的没钱。” 女人看着流浪汉的表情，表情恐惧的不断向后退却，可是随后就被冰冷的墙壁所抵住了退路。 “上帝！谁来救救我。” 她发出哭泣的哀求，可慌乱之下把手伸到后面解开衣服的动作，却预示着这种可能性在她心中已经随着月亮被云层遮盖而逐渐消失。 在这混乱的哥谭市里，警察也不过是黑暗的玩物，没人能够救赎他人。 流浪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把身上肮脏充满下水道气息的衣服丢在一旁，又松了松腰带，随时准备在这偏僻的道路上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可随着女人的动作，他的眼睛却渐渐张大，露出疑惑。 红色裙子被脱下，粉色内衣被脱下，黑色丝袜被脱下，然而他等待的场景却迟迟未见。 相反，他看到了什么？ 金色的假发、两个苹果和肌肉夸张的轮廓。 眼前这位尖着嗓子，姿态妩媚的家伙分明是个男人！ “该死！你个变态！”流浪汉出离的愤怒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然而对面的“女人”却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接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把菜刀，刀柄上穿着一串由手指骨做成的吊坠，伴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发出碰撞声。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他挥着自己手里的刀，发出病态的假音，他喜欢看着猎物面对自己身体时震惊的模样，这会让他觉得更加兴奋。 也能更好的刺激身体里潜藏的暴力因子，让他在之后剁人的时候剁得更加麻利一些。 “你是什么怪物！”流浪汉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刀，又看看对面的菜刀，觉得这场面对于自己十分不利，打算转身就跑。 然而刚跑几步就被人抓住了脚下，跌倒在了路上。 “上帝！”他看着自己脚边，握住自己脚腕的假扮成女人的变态，狠狠地用力想要踹走他。 可这些只能激发犯罪者更强烈的兽性，变态拉着他的腿不断接近自己。 等到一靠近，他就骑在了流浪汉的背上，用刀柄不断击打着他的头部！ “救命！” “放过我！” 流浪汉奋力挣扎，却完全没办法抵抗，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的身体，根本无法和这变态的力量相抗衡。 “砰！” “砰！” 变态按住流浪汉的身体，一下，接着一下。 很快，鲜血飞溅了出来，滴在他的脸上，把他那厚重的粉底和艳丽妆容显得更加诡异。 “哈哈哈。”他张狂的笑着，嘴里还用激动的语调说道：“不要再挣扎了，宝贝！快成为我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吧！” “所以你其他收藏品的下场呢？”忽然，变态听到了流浪汉的声音，微微一愣，然后又加重手劲砸向他的脑袋。 “当然是都死了啊！宝贝！你也别想跑！” 可流浪汉对此毫无反应，似乎早已经昏死了过去。 好像有什么不对。 变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喵！”空旷寂静的巷子里只有野猫发情的声音。 他感觉身后一阵微风传来，让本就赤裸的后背有些冷飕飕的。 “是谁！”他立刻回过头，却依然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黑暗，这黑暗就像是吞噬了哥谭的恶魔，现在也即将吞噬他。 变态从流浪汉身上站起身，他察觉到或许有陌生人或某种诡异事物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于是他拿起刀，护卫着自己。 “不打了吗？那接下来……就该算一算……你的罪孽了。” 然而毫无征兆的，一个之前从未听过的，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后又用敬语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叫罗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