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企鹅与罗夏

罗夏顺着楼梯直奔楼顶，路上碰到的人都被他以模仿其他保安的面容蒙混过关。 企鹅奥斯瓦尔德就在四楼唯一的房间内，那里象征着哥谭的顶点，曾经也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会议室。 对于企鹅而言，这是非常具有象征意义的地方。 至于罗夏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只要装作一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能轻松从那些嘴巴和喇叭一样大的保安口中得知一切。 当然，前提是他的样貌符合保安们的印象。 罗夏特意选择了一个黑发的亚洲男人，帮派里亚洲人并不多，所以今晚执行行动时，大家对其还是有一些零散记忆的。 这就给了他浑水摸鱼的空间。 企鹅的房间外站着两名黑衣小弟，罗夏没有直愣愣的闯进大门，而是绕了一圈，假装巡逻的样子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而此时，房间内，只有布奇和企鹅两个人在聊天。 “老板，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招惹那家伙。”布奇虽然人高马大，但现在想到那律师凄惨的死相，仍觉得有些汗毛倒竖。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罗夏竟然真的会当众行凶，更不要说那种果决和狠劲，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布奇也是陪着法尔科内家族一路征战的干将，他自然知道这种狠辣的手段代表了什么，不仅仅是超越常人的冷静，也代表了他面对危险誓不罢休的决心。 所以他有种危险的预感，觉得企鹅目前也不是很安全。 但企鹅奥斯瓦尔德现在已经不想考虑自己危不危险了，他更关心的自己的母亲是否危险，每时每刻他都心急如焚，生怕西奥那个家伙，对自己的母亲施加折磨。 可现在双线并行的任务，竟然有一边已然失败。 若是西奥交代下的另一个任务也失败，企鹅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天，或许只能通过快递盒子，见到她的部分身体也说不定。 因此他现在只想确保任务的万无一失。 “啪！” 布奇眼看着企鹅把手中的红酒杯摔在墙上，然后对自己低声嘶吼道：“现在，立刻，马上，去帮助维克多！我要看到市政府血流成河！” “明白，老板！”布奇知道企鹅真的怒了，于是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等布奇离开房间，企鹅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咬着牙在心底痛骂着西奥。 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窗户旁，正有一个黑影渐渐接近，那影子在烛火的照射下越来越大，最后覆盖半扇窗户。 “咔哒！” 企鹅刚刚听到一声异响，身边就响起了凛冽的风声，随后是一柄餐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跟随着的还有一位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晚上好，企鹅先生。” “你是谁？”企鹅有些惊惶，但无论是大场面还是危急时刻，他都已经经历得够多了，所以短暂的喘息后，他又平静了下来。 “如果，你想杀死我。我可以保证……你逃不出去的。”企鹅停顿片刻，见对方不着急动手，又说道：“但如果你放开我，我可以配合你，你想知道什么？或者你想要得到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很会示弱。”罗夏感叹了一句，然后从企鹅的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一把手枪，以及一颗手榴弹。 伴随着物品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音，企鹅看着他把自己身上隐藏的杀手锏一一丢掉，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开始真正紧张了起来。 “但你身上的罪孽，却告诉了罗夏，你隐藏在示弱外表下的内心。”罗夏走到企鹅面前，伸脚把桌子底下隐藏的短管散弹枪勾了出来，踩在脚下。 企鹅见他如此警惕，所有的隐藏竟然都瞒不过这家伙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泄气，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道：“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罗夏，我不该派人去抓你，但我没有办法。” 他没有大喊大叫，因为那柄餐刀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脖颈间，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稍有乱动，罗夏就会划开他的皮肤，让他的血管暴露在外，喷射出鲜艳的血花。 识时务者为俊杰，企鹅一直很懂得放低姿态。 这是他在法尔科内家族就一直秉承的，赖以生存的东西。 而此时的他在罗夏眼中，却是一名浑身散发漆黑色彩的罪人。可能是因为他所面对的一直都是黑帮，所以他身上的颜色还不如那位律师深重，这代表他所杀害的，大多都是些罪恶之人。 不过这也并不是宽恕他的条件，哪怕罗夏不会杀掉他，但该有的惩罚，他一个都跑不了。 然而在惩罚他之前，罗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清楚。 所以他拿出胶带，缓缓撕开。随着他的动作，面罩上黑色图案也变成了一只蜘蛛的样式，那些锋利的节肢不断起伏，吓得企鹅接连后退。 “撕拉！” 三分钟后，企鹅变成了茧蛹。他被罗夏用绳子吊在了天花板的房梁上，头朝下，手部和腿部被绳子捆绑，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弓着身子来回晃荡。 他的嘴也被胶带围住，无法呐喊，这位自诩为哥谭地下王者的家伙，此刻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罗夏围着他绕了一圈，接着撕开他嘴边的胶带，说道：“我问，你答。” “没问题！我一定没有隐瞒！”企鹅点点头，觉得头晕目眩，他还不太习惯这种体位。 “好。”罗夏蹲在椅子上，注视着企鹅问道：“你为什么要和警方给我设陷阱？” “是西奥！”企鹅毫不犹豫就把主使者供了出来：“他抢走了我的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就是他让我杀了你，罗夏。” 说到母亲被掠走，他的声音还带了些哭腔。 罗夏挑挑眉毛，没想到哥谭王者竟然是个妈宝男，更没想到西奥的心眼竟然如此之小，一直追查自己，不肯放弃。 看来当初晚会抢了他的风头，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然而这样更好，罗夏觉得自己来对了，从企鹅口中，他必然能得知更多关于西奥的消息。 “那另一件任务呢？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