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寿司店中

青空寿司店。 这家离张楚岚学校不远的寿司， 一直是大学生向往的传说之地。 因为这里有，据说一顿过万的高级寿司。 张楚岚一进店就激动的四处观望。 要不是看到店里有不少漂亮妹子，需要注意形象。 他早拿起手机各种拍摄。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想到，我张楚岚有一天，也能来这里消费！ 服务员！把你这里什么招牌拿手的都给我上一道，今天我哥请客！” 张楚岚愣是把被请客，展现出了请客的气魄。 服务员被他说的一愣， 高广胜看着张楚岚，露出一丝笑意。 “既然带你来了，你就敞开吃。 服务员，你把你菜单上所有的菜品都上一道吧！” “都……都上一道！？” 服务眼被高广胜的话，吓得有些结巴。 “上吧！难得我带我这弟弟来吃一顿。” 服务员看了一眼高广胜的衣着，点了点头。 “大哥，你就是这个！” 张楚岚对高广胜竖起了大拇指。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豪气的！” 高广胜笑了笑，怎么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妖怪， 虽然因为一直东躲西藏，没跟人打过多少交道， 但不影响他日积月累，攒了亿点点身家。 “张楚岚！” “大哥您说！” 看着眼前乖巧无比，甚至有些狗腿的张楚岚， 高广胜看到的是惶恐和不安。 因为他状况其实与张楚岚相似， 只是他经过了三百多年的躲藏与积累， 有了比张楚岚更强的力量，已经不需要再东躲西藏。 “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想象多一点。 今天会插手，是因为我欣赏你。” “欣赏我？” 张楚岚诧异的看向高广胜。 “不错！” 高广胜回忆起，那些躲躲藏藏的日子。 “我曾经躲躲藏藏，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 所以我能理解， 没有归属的感觉与痛苦， 那不是一句，没有安全感可以概况的。” 张楚岚身体一僵， 眼神中露出一丝真实的落寞。 “先生您们的菜来啦！” 服务人员开始，陆陆续续上菜。 高广胜夹起一块刺身塞进嘴里。 “这刺身也不知道好吃在哪， 这么贵，就是有那么多人喜欢。” 他抬头看着变沉默的张楚岚。 “我今天想确认一下你的想法， 我欣赏你，也理解你， 所以想知道， 对于将来，你真正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我的想法重要吗！” 张楚岚低下了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无奈与一丝茫然。 “当然重要！” 张楚岚抬起了头。 高广胜放下筷子，身子向后靠了靠。 “你感觉你特殊，但这世界谁不特殊！ 你首先要明白， 异人是一个群体， 如果其有人被非人对待， 影响的是整个异人群体。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势力， 敢向异人宣战， 自古以来的策略，只能是让异人内斗。 你作为异人， 就代表着，你基础人权是有保障的， 没人会歧视你。” 高广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爷爷怎么教导的你， 你呢，别把科技与国家想的太高， 担心会被压迫排挤？ 真要解决异人，怎么解决？ 朝每个城市扔原子弹？ 即使这样！ 你要知道异人，比普通人能活， 一个城市一个，未必能灭绝异人， 但普通人一定死的差不多了！ 世界也玩完了。” 高广胜对张楚岚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我能明白你的担忧，排他是人类的天性， 假设普通人与异人真的敌对， 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展开的。 首先异人不可能，也没办法聚齐到一起。 天知道全球有多少异人。 那种在无人的地方，跟现代化集团军，还有各种导弹硬拼， 只是一种臆想。 现实里，一个身手高超的普通人犯罪， 有多难对付你知道吗！ 大部队调动，有涉及多少麻烦，多少问题你了解过吗？ 不是一个命令集团军，就能出现在目的地。 一旦异人与普通人开战， 引起的战争会极度可怕， 如果不是人数过少，或者说普通人太多， 结果必然是异人杀光普通人， 国家与势力只是一些人在主持。 所谓的科技，异人玩起来更溜。 要知道，异能是不讲道理的。 这带来的后果， 最好是社会倒退十年几十年， 最差是人类进入末日。 所以异人比例有一条红线， 这条红线之下，代表着安全， 这个安全，是对异人和普通人双方面。 越过红线，代表着普通人有被颠覆的危机。 他们会被迫，秘密的对部分异人先动手。” 高广胜压抑住心头的悲伤，对比张楚岚的自怨自艾， 他才是真正的异类， 只要一曝光，普通人异人必然会联手对他出手。 张楚岚有些发愣。 他十年来，心性确实被打磨的剔透圆润， 但说到底，只是一个脱离了异人界的学生。 很多事是他从未想过，也不知道的。 高广胜看着发愣的张楚岚，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你别觉得自己多异类， 暴露了就会被怎么迫害！ 除非做的永不泄露。， 不然一旦暴露， 后果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张楚岚想到，全性抓他时的嚣张行事手段， 有所领悟的点了点头。 高广胜看到张楚岚明白了，异人的具体情况，嘴角微微翘起。 跟聪明人交流，就这点好，不需要你去解释。 “所以我才问你！ 你对将来，是怎么想的！” “我……我没想过！” 张楚岚底下了头 “我原本就想，简简单单把这辈子混过去！ 如果不是那个叫宝儿的疯女人， 我这辈子都不会暴露，我是一个异人。 如果是以前， 有一份工作， 有一个女人， 可能就是我追求的吧！” “哈哈哈……” 高广胜一阵大笑， 他就是喜欢张楚岚的纯朴，或者说真实。 不过张楚岚现在不会想到， 如果按原本的剧情，将来他会为现在口中的疯女人付出多少， 不过看张楚岚这样子，也许那才是对他更好。 “你也别一口一个疯女人， 缘分这东西一旦开始了，就没那么容易停下来。 有些事和结果，也许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 高广胜的话，让张楚岚有些猜测但更多的是迷糊。 高广胜看着张楚岚的双眼 “还记得我前面说过，我躲躲藏藏很久吗？” 张楚岚点点头。 “我会躲藏，是因为我不够强！ 但事实并不会因为我，或我们回避而改变！ 张楚岚， 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跟你做朋友吗！ 因为你与我一样无依无靠， 因为你十年的坚忍，淬炼出的彷徨，坚强和善良。” 高广胜露出一个，张楚岚无法理解，意味难明的笑容。 “你现在的态度我知道了， 有些东西跟你聊还是太早， 你只要记住， 我对任何秘密都没兴趣， 唯一感兴趣的， 除了变强， 应该只有你的命运是否能被改变， 你会选择走向何方。” 高广胜看着张楚岚眼神不断变幻， 起身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 有些事， 从你跟冯宝宝相遇后就改变不了！ 这是很久以前种下的因果， 现在你还太弱！” 高广胜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 “变强吧！ 无论怎么样，强者的选择总是更多。 只要你不去践踏一些红线， 作为异人与所谓少数民族一样， 反而有不少特权与力量带来的福利。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因为你爷爷的原因， 你在异人里，也做不了普通人。 但是！ 你可以选择，怎么活！” 高广胜走向屋外，背对着张楚岚挥了挥手 “当你想选择了，或者需要帮忙的时候， 联系我！ 如果非要我说个目的， 就是想看看，你最后命运会走向何方。” 高广胜离开后， 张楚岚看着桌上，高广胜留下的烫金名片有些出神。 自己选择，真的可以吗？ 这个神秘自称高广胜的男人，他似乎知道很多事。 他真的值得相信吗！ 张楚岚甩了甩头，把高广胜的名片收好， 兴奋的看着桌子上已经要放不下，但还在不断上的各种美食。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好吃的都给吃完，这里可是一万多块钱呐！” 张楚岚拿出手机， 用高级寿司做背景，比着剪刀手开始各种摆拍。 “哈哈……学校那些人看见还不羡慕死！” 结账离开寿司店的高广胜， 撇了眼离寿司店不远的一辆轿车， 对轿车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慢慢走进一条小巷。 高广胜喜欢走小巷， 因为小巷一般比较昏暗， 黑暗能给他安全感。 三百多年的躲藏时间， 前面一百多年躲藏，是为了修炼成人， 后面两百来年躲藏， 是发现，这个世界对他太过危险， 三百多年中， 他也见过一些妖物，但那些所谓的妖， 说是精怪更合适。 对比冯宝宝，与张楚岚， 他才是真正的异类。 “现在干什么好！ 去看看那个傻乎乎的柳妍妍吧！” 高广胜撑起他的小黑伞， 拿出手机找到消息贩子电话。 “查跟吕良一起的，柳家柳妍妍位置多少钱？ 好！ 我转账给你！” 转账给对方不到十分钟，手机收到一条定位信息。 看着定位显示的地点，正准备打车。 一阵微风吹过，高广胜似乎感觉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