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徐光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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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关爱下民,故而将天下正税定为三十税一,可谓天恩浩荡。” 毕自严先拱手,朝着朱由检摇了摇,示意自己绝无冒犯太祖之意。 “然上令下行,总归不同。” “譬如我朝行太祖令,效仿两税法,夏时收麦,秋时收米,总额定为2700万石,征收之时,不论米麦,且一视同仁,清算其价。” “可民间收粮,本就有涨有跌,丰时便利少,难时便利多,岂能一概而论?更何况米麦本就不同?” “收了米麦,又要将之运送入京,其路上必有损耗,收入太仓后,又要重新清点核算,囤放于库中,也要防着盗粮硕鼠、春冬潮水。” “算来算去,民间要折色,故而较之定税,要多交几成;官吏要来回将粮收清点数次,且来日开仓再点,若有消耗,也能推到硕鼠潮水之上,难以追究。” “难难难!” 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只能一件一件的去收去点,而且是实物这样不可不损耗的,对朝廷来说,要花费更大的代价,才能把赋税收好。 而一条鞭法的颁布,便是针对于此。 “除此之外,还有民间富户大行兼并之事。” “臣任职松江之时,见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从立锥……” 朱由检听到这里,不待毕自严讲完,也能懂的其中含义。 大明朝的赋税本就基于小民,若是小民无田可耕,便要流亡,或是沦为佃户奴仆,更不可能再交赋税。 而富户乡绅,立于乡野地方,若想逃税、隐瞒田土,自有无穷手段。 如此一来,交税者本身便在不断缩减,即便朝廷如今人事顺畅,人人尽忠效力,也没办法将赋税“无中生有”。 因为已经没有多少人交税了! 朱由检不由得再次发出感慨,“中兴何其难也!” “好在朕与前朝关汉卿一般,是个铜打豌豆!” “江山社稷就在朕手上,万万臣民就在朕脚下,再有天大的难处,朕也要顶住!” “臣老朽残躯,必为陛下驱驰!” 毕自严站起,对着天子深深一拜。 随即,他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说出。 于当今社稷,涉及国策之变革,非一朝一夕可行,故而心中可先有计较,再去缓缓图之,要缓解眼下境况,当以治标之心操持。 “开源缓缓,可先节流!” “陛下可先裁冗兵、兴屯田、严考成,待朝政稍有好转,再恢复开中法、令商人运粟实边,检查军饷虚冒,开发京东水田,清查天下隐田……” 为防天子年轻气盛,一时之间便要诸事好转,急于求成,毕自严还用心劝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当慎为之。” “国策推行之难,便难在这进退得度之上!” 朱由检听了,只是拍案而起,拉着毕自严的手道,“辛苦先生!” “且行之!” “朕必为先生后盾,风雨不侵、万难不倒!” …… 第二日,朱由检便下旨,拜毕自严为户部尚书。 郭允厚亲自迎接,为之恭贺。 只是到了屋内私密处,两位尚书却是面面相对,无甚言语。 “多谢默千公举荐了。” 良久之后,毕自严先开口说道。 郭允厚原本有些拘谨,听闻倒是大为松快,当即露出微笑。 “景会公自有才学,如今得逢圣明天子,哪怕没有老夫,也有腾飞之时。” “且为国纳财,以缓国困吧!” 此二人, 一者为名流文人,虽不入东林一党,却也为自诩“清流”的东林士人追捧拉拢,一者为攀附阉党的“奸诈小人”,如今却是在户部共职相处了。 “我闻陛下曾言,要就事论事,平息党争……但愿真能有这么一天。”毕自严感慨道。 他是中立之人,却也深受党争之害。 郭允厚却道,“既有人在,哪里会没有党争呢?” “水往低处流,人心却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不过只要天子操持有度,党争也算不得大事。” “只愿圣明天子中兴大明,如此我等也能垂范后世!” 毕自严对着宫廷方位所在,遥遥拱手。 …… 之后几天, 朱由检又接见了不少入京臣子。 其中徐光启,再次让朱由检感觉“天不亡我大明”。 此人精通算学、农学、火器、天文、水利等等,简直让朱由检爱不释手,恨不得多张两张嘴,同徐爱卿多吃几顿饭。 而徐光启也的确也朱由检提供了一些眼下急需的东西。 高产的粮种——甘薯。 徐光启长于沿海之地,许久之前便接触到了这一海外传入的粮种,并对之进行了一定研究,知晓甘薯播种收获之技巧。 除此之外,徐光启也受天子恩遇,大胆提出了希望改良火器的请求。 “朝廷火器久缺陈腐,一者是因工部等处有贪腐之迹,庸官昏吏居上,侵吞国资。” “二者……则是我朝匠户之制度,使得匠人无心用事,总是敷衍塞责,更无费心开发新火器之人。” “这个朕是知道的。” 比起农务,朱由检更加了解与军务有关之事。 毕竟他亲领了勇士营,事事过手,自然了解朝廷兵器制造中的问题。 “朕已经许诺过兵仗局的匠人,只要能减少损耗,提高火器制造的效率,朕便每月按功劳给他们赏银,若有创新者,当即去除户籍桎梏,其子荫国子监!” 朱由检是深谙“若要人做事,必给人前程好处”这道理的。 “依先生言,那朕只是对兵仗局调整,还远远不够……且徐徐图之,若于国有利,朕是不怕改祖制,更不怕千秋万岁后,被太祖训斥的!” 徐光启闻言便道,“陛下聪慧敢当,胸中自有丘壑,臣感佩万千!” 朱由检起身,又是沉吟一阵。 他初闻徐光启擅长农事,本是想派其去陕西,行推广甘薯之事。 然而与之谈论了这么久,却是舍不得放任如此大才之人去那样的地方了。 陕西之乱, 朱由检心知肚明。 苦水浸透的地方,又怎么会害怕钦差呢? 只要是个富贵的,能掏出粮食来的,就有可能在路上受到袭扰。 况且陕西本就边疆,在秦地任职之官员,大多为进士中排名较后、或是直接由举人推官补缺而上。 其人才能且先不论,却因出身并未足够清贵,而受到士林排挤,又有天灾连年,哪怕用心任事,每年考成也是勉强,故而秦地官员,大多自觉前程无望,做事敷衍,只顾逢迎,以求找机会逃离陕西,前往中原富庶之县为官。 像朱由检知道的,右都御史朱童蒙巡抚延绥时,便为阿谀魏忠贤,而“减饷以助殿工”,克扣本就稀缺的榆林等镇军饷,好让魏忠贤来修三大殿,使得生活已是凄惨的榆林等军镇士卒,更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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