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中统秘闻

“老家伙，你有多少个徒弟？”开车回去的路上，唐毅雄好奇的询问。宋老头代号"胡子"，在中统改组前就是有名的大特务，徒弟少不了。 “有那么百十来个吧！”宋老头说的很轻松，表情都没多大变化。 “多少？几百个？” “准确的说是学生！”宋老头云淡风轻的解释道：“早年间家境还不错，家父送我去留学。无奈我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专业没学好，反而搞起了情报刺杀，回国之后在同学的引荐下，进入CC系，搞了几次行动，成功率比较高。上头就让我当了段时间的教官。” “有故事啊！”宋老头不仅是个老特工，可以说是中统的元老。他当年训练的那些学生，混的最次也得是个科长，分散在各地的中统联络站，其中优秀的说不定是站长级别。 宋老头有这么牛逼的背景，却躲在法租界的巡捕房里和尸体为伍。要不是小本子搞事，他可能就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 “为什么啊？”唐毅雄回想起刚见到宋老头时的样子，一身的尸臭味，手上有点钱打上二两散白酒，喝的那叫一个美。 “为什么？”宋老头低声道：“因为杀孽太重，杀了太多的好人，太多不该死的人。” 唐毅雄大概知道原因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上海笼罩在恐怖之中，杀得血流成河，杀得人头滚滚。那些人不该死，他们是好人，他们只是想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他们充满勇气，明知这条路上充满荆棘，靠着一腔热血和信念也要走下去。 宋老头不说话，他身不由己，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事就算他不愿意也要去做。身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这就是他整日和尸体为伍的原因。 “换个话题，和我说说CC系吧，江湖传闻，你们最早的据点是一个俱乐部。” “是有那么个俱乐部，早期大家都在俱乐部里活动，争辩、讨论、交流，充满激情充满活力，慢慢的味道就变了，特别是这种关系成为某个人的资本。”宋老头并不想太多的谈及过去。 “地方到了！”宋老头打开车门，自己下车，佝偻着腰，背着双手，慢慢的走向解剖室。 宋老头今天的任务很重，他要辨认尸体，尽量把对敌人的尸体找出来，分开处置。 “中午吃点好的！”唐毅雄叫住宋老头，拿出五枚大洋给了他。 宋老头顿时就美了，弄只烧鸡，弄几个下酒小菜，小酒再这么一喝，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美。 唐毅雄摆摆手正要离开，副驾驶车门打开，孤听云穿了一件风衣跳上车。孤听云没化妆，看着有点憔悴。一直没有师兄等人的消息，她睡不着。 “你师兄和站长等人暂时安全，只是黄宜春依旧是下落不明。”唐毅雄安慰孤听云，有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听了电台，没有任何消息。”明码电台也没消息，一部分活跃电台销声匿迹，活跃电台数量只剩下三分之一。"" 理论上这是正常情况，任何一个情报组织遭重创，都会保持静默状态。在没有确定安全，不会再有活动。 道理孤听云都懂，她需要找点的事做，分散注意力。 “我带你出去转转。”唐毅雄开车离开巡捕房，到了一处安全屋，又叫上林二狗和白疯子，戴鸿志也要跟着凑热闹，带上一起去。 三人坐在后排，唐毅雄开车到了靠近郊区的位置。这一片去年遭到小本子轰炸，还没有完全修复，住户多是一些新来的，遗弃的车辆就在这片范围。 唐毅雄放慢车速，观察着四周环境，孤听云等人也观察着路上的行人。 前面有一片废墟，唐毅雄将车停在废墟前的空地，问道：“看出什么了？” “这片区域住的都是穷人，没有油水可捞，平日里巡捕压根就不会来这片区域。可是我刚才看到三四个巡捕，甚至还有便衣巡捕。”孤听云巡捕见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人群中的便衣巡捕。 林二狗只是感慨今天热闹，街面上多了一群游手好闲的人，有些家伙穿着黑衣，看着像是混混。 江湖人一眼就看出问题，穷得没有油水的地方，混混也不来。混混也不是很闲，也要搞钱，没事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是小本子！”白疯子盯上两个小贩，在卖糖葫芦。身边围绕了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这俩家伙用糖葫芦套话，回答一个问题，就送一颗糖葫芦。小孩子不懂，争先恐后的回答问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吃过糖葫芦。 白疯子抽出匕首就要下车，被唐毅雄挡住。 “不急，给你下手的机会。再等等，多找几个目标，一两个不够杀。”唐毅雄知道白疯子见到小本子就发疯，既然带他来，就是要搞事。 “我也发现一个！”戴鸿志发现一个落单的小本子。一看就是个菜鸟，装的像是个学生，逢人就打听失窃车辆，腰间藏着的枪3都漏了，他自己都没察觉。 “交给我吧。给白疯子开开眼，看看兄弟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搞死小本子。”林二狗要去解决落单的小本子。 “去吧！”唐毅雄相信林二狗的手段。 林二狗拉着戴鸿志，两人快速下车，光明正大的走到小本子身边。 “小林同学，好久不见！”林二狗热情的搂住小本子的肩膀。 小本子诧异的看着林二狗，根本就不认识他。 戴鸿志另一边搂着小本子，小本子惊慌的发现他被两人压制住了，无法自由活动。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 “爷爷认识你！”林二狗踩住小本子的脚，让他不能动，伸手捂住小本子的嘴。 戴鸿志默契的捏住小本子的鼻子，小本子拼死挣扎，两人跟着前后摇晃，哼起了歌谣。“我的家乡在东北松花江上啊……” 一个路人从三人面前经过，听着歌声，大有感触，都是背井离乡的可怜人。路人拍了拍小本子的肩膀，以示鼓励。 一首歌哼完，小本子没了呼吸，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