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残酷训练

画眉执行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早就心有不满。凭什么上司一个电话，她就要去卖肉，甚至是拼命，上司只是躲在暗处观察。 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打听，只能从侧面收集信息。每次接到人她都会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将碎片信息拼凑起来，形成完整的信息。画眉知道自己逃生的机会很渺茫，愿意将信息分享给敌人。 唐毅雄在暗处将画眉的信息拼凑起来，年轻，貌美，气质极佳，有些身份，能接触到中高层。论模样，肯定比画眉更好看。他想起参加花国大赛的两个小本子娘们，举手投足都受过训练。画眉可能没想过她的上级不是一个人，有可能是一群人。 “我把知道的都说了，给我一个痛快，我已经活够了。”画眉在高度的压榨下，早就坏掉了。她潜意识中已经产生了自我毁灭的念头，有了自残的苗头。上面那些人干这同样的事情，可是强度不同。画眉的工作强度是她们的数倍。也有可能上面早就意识到，只是并不在意画眉的死活。像画眉这种出身普通，有点姿色的女人，死了对大局并没有影响。 “既然已经清楚了，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捆着我实在难受。”黄宜春想让孤听云把他放下来，他并不是真的背叛军统。他只是在执行任务，不幸任务失败。 “不能！”孤听云果断拒绝，黄宜春的生死要上面决断。军统付出巨大代价，在最后关头，任务失败。问题要是出自别处还好说，如果出在黄宜春身上，按照军统的规矩，他一样要死。 黄宜春赶快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联络方式，直接联络我的上级，他会证明我的身份。” 压根就不是身份的问题，孤听云的心里堵得慌。死了这么多人，必须有个交代。孤听云必须要弄清楚黄宜春任务失败的原因。 唐毅雄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黄宜春在画眉身边这么久，通过了考核，一直没有问题，要见上司的关键时刻出了问题，问题多半不在黄宜春身上，有可能是制定计划的上级出了问题。 “你再说一遍接电话的细节。”孤听云皱着眉头。 画眉想了想说道：“之前从没在深夜接到过上面的电话，电话里很安静，说话人的语气很急促，要求我立刻解决黄宜春。然后中止手头工作，进入休眠状态，等待下一步命令。” 显然上级对画眉也失去了信任，下一步就要被自己灭口，彻底闭嘴。孤听云有些同情画眉，她为了她的组织付出了那么多，可她的组织把她当成垃圾抛弃，小本子没人性，对自己人也没人性。 孤听云对小本子向来冷酷，对画眉却产生了一丝的怜悯，都是女人，如果她没有遇到唐毅雄，又会是什么下场？ 林二狗不知道该问什么，借着抽烟为借口出去转了一圈，实则是去找唐毅雄。得到唐大少的授意，林二狗吐了一个烟圈，故作深沉的说道：“说说你的受训过程，我很感兴趣。” “这……”画眉并不想回忆这段经历，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的会扎她一下。 黄宜春看向林二狗，这明显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训练模式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能从中找出相同的模式，利用这个模式，就能找出其他间谍。 “可以给你点时间准备，我们不着急。”孤听云放松绳索，让画眉舒服一点。 “没什么不能说的！”画眉开始讲述。 她就是小本子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小本子维新之后高速发展，画眉有机会读书。小学时间很快乐，到了初中，学校里开始宣传各种军国主义思想，画眉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她身边的同学陷入极端狂热中。画眉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如果表现出异议，就会被排挤。 画眉的成绩还不错，到了高中，同学更加的狂热，甚至接受军事训练。画眉只读了一年，陆军、海军来学校里招生，众人踊跃报名。画眉和班里其他一名女生被一个特别的组织相中，只要能通过训练，不仅吃住免费，还能拿到高额津贴。 画眉和其他二十多个女孩被运到一处戒备森严的秘密基地，经过详细的体检，记录了各项数据。她们这才知道训练的真相。姑娘们要用身体当做武器，为实现伟大的八纮一宇政策奋斗。只要能获取有用的情报，可以不择手段。姑娘们见逃跑无望，只能接受，开始训练，学习各种技能。教官会根据每个学员的情况进行分析。 经过为期一年的地狱训练，画眉等姑娘天真的以为训练完成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残酷的现实再次给她们重击，在一天夜里，一群男兵冲进了宿舍。教官竟然安排其他女学员观摩，反抗只会迎来更加残酷的摧残。经过这漫长的一夜，画眉麻木了，不再反抗，乖乖的接受训练。和她一起的同学无法接受，选择在夜里用裤带自缢。 又培训了半年，她们熟练的掌握了汉语，生活习惯也完全中国化。她们成为第一批优秀的毕业生，改名换姓后，被分成不同的小组前往中国。画眉被分到华夏，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没有漏出明显的破绽，在上级的安排下进入电影圈，成了一名跑龙套的小演员。 有人在暗中运作，画眉很快就小有名气，成了电影中反派女一号。在这期间，她按照命令一次又一次的接待被策反的叛徒。在这期间，画眉也打听过一同接受训练的姐妹，有人策反失败被杀，有人感染重病而亡。就算有人侥幸活下来，也不愿意和其他人联系。画眉从此再也没有联系其他人的想法。 画眉只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她同一批学员，有的到了北平，有的去了东北，还有几人去了武汉，基本上都是战略要地，人口众多的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