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就是金生

入夜，大风降温。 室外温度零下三十二度。 男人住一间，女人住一间。 大通铺，爷爷睡在炕头最热的地方，吴东睡在最外边，这是照顾他这个城里回来的老师。 身下的温度起码40度，吴东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 炕头的温度更高，席子都烫出窟窿了。 大概是路上着凉了，他必须出去方便一下！ …… 几天前，躺在飞机头等舱里享受着空姐的特色服务，喝着五粮液，现在，冰天雪地里……找厕所…… 这一路就像跨越了一个世纪。 蓉城，西南重镇，天府之国，比吉春发达，金陵，六朝古都，比吉春发达。 2003年东方明珠都建成了。 公主山是破败的小县城，郭家屯是小县城里的贫困镇，红旗村是贫困镇里的贫困村。 —— 老吴家，本家。 男人是不下厨房的，吴东老妈在这里也要守规矩。 睡到早上9点，好爽！ 几个屋门上都有厚重的门帘用来防风保温，同时也挡住了厨房里的杂音。 吴东的大娘、老妈、嫂子三个人在忙活， 爷爷奶奶盘腿坐在炕上叼着大烟袋，一根长长的竹竿前面有个烟袋锅。 大爷和爸爸坐在炕沿上，吴东和堂兄坐在凳子上嗑瓜子。小侄女围着他俩跑来跑去…… “哎呀！坐飞机！东子真出息了，居然还坐过飞机，咱们村的李老歪一辈子连火车都没坐过……” 吴东一家没说他开工作室赚了大钱的事，只是说南方工资高吴东每月工资6，7千一年有十几万； 吴勇强：“六七千一个月，一年也没有十几万吧。真有那么多？？？” 堂兄攥着一把瓜子，吃不下去了，他完全没法接受一年十几万这个数字。 他们全家一年辛辛苦苦的种地碰上好年景能攒下万把块钱已经可以去庙里还愿了！ 在农村也有好处就是方便，屋地就是土地，嗑瓜子直接可以吐在地上。 吴东爸的意思是不要透露吴东的真实收入，一下子说出来说不定能吓死人。 不夸张，一年十几万，爷爷的烟袋都没拿住。 吴东看着掉落在炕上的烟袋，心里想的是原来游戏里打怪会掉装备是合理的设计。 “嗯，平常工资是六七千，每个学期末还有课时费，年终奖之类的，加上住房公积金十万多一点。” 这不是吹牛逼，吴东现在每个月3000多是因为他还在实习期工资打八折，明年不仅不打折级别从试讲到正式老师工资级别还会提，虽然没有10万，8万总有的。 金陵下边的城市和吉春农村的收入差距就是这么大。 吴东看过隐入烟尘，但他没体验过西北农村，他觉得东北农村就够穷了。 …… “啪”门帘一挑，三叔一家来了。 “二哥来了！咋不说一声呢，知道你过来我昨晚就来了。” 44岁的三叔看着比他47岁的二哥还老。 三婶没进屋，她直接去了厨房。 三叔，三婶就他们两个来的，堂妹嫁人了要初二才能回来。 吴东不待见这两口子，爸妈在世的时候他们经常来打秋风，等到两人意外身故本来应该主持大局的三叔仅仅露了个面就躲了。 …… 啪，三叔一巴掌拍在吴东身上，“一年十几万？这家伙的，也太牛逼了。还是得读书啊！” “有对象没？咱们村，不对，咱们屯的姑娘你都能可劲挑！” “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是问题。嘿嘿嘿……” 三叔笑的很，很，很淫荡！ “啪啪啪”爷爷用烟袋敲了几下炕沿，“完犊子玩意，怎么跟孩子说话呢！” 三叔从小桌上抓起一把瓜子，“嘿嘿嘿，开玩笑，开玩笑，他们也都不是孩子了。” “打麻将啊，就在这聊天多没意思。” 三叔提议打麻将受到了众人的响应，外边四个媳妇在做饭，屋里的男人开始看电视、打麻将。 …… 一个家族的家风都靠主事的人维持！ 吴东的爷爷一贯正派他在世的时候儿孙们在村里没有做过任何缺德事。 爷爷没了，大伯也算正派，大伯没了吴东他爸继承了传统。 当年老吴家在红旗村，甚至是郭家屯都是数的上的好人家。 为啥堂兄就堕落了呢？ 他三叔都开始搞破鞋了哪还有心情管他。 三叔应该是老早外边就有人了，二哥去世后他连最后的顾忌也没了。 …… 农村里谁家来了客人大家都会过来看看，尤其是从城里来的客人。 门庭若市！ 这些人都是冲着吴东父母来的，听说吴东一年能挣十万对他们一家更加敬重。 还是没人认识金陵笑笑生，来往的亲戚朋友中有人有手机了，可惜没有彩铃，有彩铃的也是双截棍！ 来之前吴东怕被人认出来，现在他有点失落，虽然一年十万已经震惊全村了！ …… 腊月28，城里的店铺开始放假，打工人回村。 在网吧当网管的装成互联网大咖；在苍蝇馆子切墩的装成行政总厨；在理发店当学徒的装成Tony老师，在洗头房“洗头”的装成妈妈桑……带着城里的傲气回到农村。 吴东看着盘坐在炕上夸夸其谈的吴国庆。 吴国庆29岁，包工头，没出五福的堂兄。 一身皮夹克，染了黄毛还戴着墨镜， “读书有啥用！十万块你们觉得挺多，屁都不是；看看我这皮夹克，2万，看我这墨镜1200” “嚯！！！”屋里一众年轻人一阵惊呼。 长辈们都去那屋打麻将了，这里最大的就是正在吹牛逼的吴国庆。 就要上演装逼打脸的剧情了吗？ 吴东毕竟是40多岁重生回来的，实在提不起兴趣啊！ 娟姐，孟娟，洗头房的员工。 娟姐叼着华子，“就是，我们那边来消费的客人，500多万身家的大老板小学毕业。” “娟姐，那伱没和他交往一下？” “呵，忒。他追过我，我没同意。” 不声不响的李玉突然来了一句，“在东关，有钱的人一晚上消费就几十万。” “哇！块说说……” 吴国庆嘿嘿笑了一下，“别说东关了，县里到处都是2002年第一场雪，往后余生，咱们屯里还双截棍呢，哈哈哈” “刀狼真的好神秘啊！” “金生也没露过面” 为了显示自己是城里人，这些人纷纷谈论起来。 娟姐，“我手机里就是往后余生，那个500万的老板说这是他听过的最深情的歌。” 李玉，“东关有老板愿意出20万请金生唱往后余生。” “哇！一首歌20万！！！” 娟姐放起了音乐…… …… 片刻之后，有人惊呼， “呀！东哥好像是你的声音？？？” 吴东，“嗯，这就是我唱的。” 感谢变翼恶魔的马甲1500赏。 感谢linxiao，月紫萝，求雨者，莫若~，开门RIS，书友3097，龙、伶，品香居士，通古晨，alexanderxj，文库9718，星空倒影67373，红尘中的老道，呵呵热地……兄弟们的月票和推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