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阴谋节奏加快了

第二天，廖勇起床出门，若无其事路过那个可疑的地方，果然发现一处不大显眼的挖过的痕迹。 午时，徐黑达老祖突然从山洞走出来，巡视鑫垚院。 弟子们都轰动了，一两个月没见到老祖，都以为不行了，想不到今日见到，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完全从筑基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无不顶礼膜拜。 徐黑达慈祥地在院中行走，身上没有肃杀之气，跟自家爷爷似的。 资深弟子们也很意外，纷纷离开自己屋，跟在徐黑达身后。 老祖兴致很好，走一段路，停下来，与身边的弟子说话，无非是询问来了几年，学得怎么样。 只有廖勇、杨卓立、宋连三人，才知道老祖的意图。 徐黑达站立的时候，双手别在身后，暗暗结印，老陈跟老刘有意无意地遮挡住。 徐黑达装腔作势地表演，精准地沿着七星阵的点停留，别人是欢欣鼓舞，他们三人是越看越心惊肉跳。 这分明是在启动阵法。 第二天，秦深跟王腾都回来了，把廖勇叫了过去。 两人各自拿出最后的一味毒物，假模假式地给他讲解药性，炼制时的注意事项。 他们自以为得计，把乡巴佬出身的师弟骗得团团转。 而廖勇要耐住性子陪他们演，他们希望廖勇是什么样的，廖勇就演给他们看。 恶心得想吐。 “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吗？”秦深问。 “要不要试一试？”王腾催促。 廖勇知道躲不过的，只能说：“我可以试试。” 秦深拉住他的手：“这些药物得来不易，量又大，你千万不要浪费。” “放心。” 秦深拿了一份材料给他，关切地问：“需要人给你打个下手吗？” 想监视我？ 廖勇手一挥：“我炼丹从来不要助手，碍手碍脚，打扰我的思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深只好尴尬地放手，觉得似乎挨了骂，又似乎没有。 回到屋，关紧了门窗，钻进炼丹室。 邪方，邪恶的丹方。 徐黑达没有魔改邪方，只是抄了份假的。 他靠着丹炉，现在要做一个决断。 炼？还是不炼？ 这个问题想过很久，早就选好了，事到临头，又犹豫起来。 不替徐黑达炼这个《五毒邪方》是没有用的，大不了老东西把你杀了，辛苦点亲自炼。 改不了结局。 如果不顾一切跑出去把徐黑达的阴谋说曝光，外面的人能有三分之一信，就算你赢。 不要低估“老祖”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炼吧，感觉好像自己犯罪似的。 徐黑达会用这种邪丹害人，自己心知肚明，还要帮忙，这叫什么？ 张三说过，被胁迫犯罪，叫胁从犯，罪责虽轻，但并非完全无辜。 愣了一会，一拍大腿，在心里喊道：“我是被逼的，这叫紧急避险，可以无罪！” 于是，烧炉开炼。 之前做好了准备，从27味药里，选了几味药，比如乌头，替换成相似度90%以上的某种灌木的根。 只要有高仿的材料，就不需要灌注真气这一步。 总相似度不低于90%，就等于正品。 一个时辰后，出丹。 捡起其中一颗，图录提示：“这是你炼制的【高仿五毒蛊丹下品】，药效是正品的92%。” 一共十四颗，三颗上品。 这个数字让他惊掉了下巴，炼了几年聚气丹、通元丹，每炉都是个位数。虽说高仿材料能提高出丹量，却也没有那么多啊。 合理吗？正常吗？ 默默把所有丹药都装进药瓶，陷入了迷惘状态。 他本以为每炉出个五六颗，然后休息几天，磨磨蹭蹭起码能拖半年。 如果一炉十四颗丹是正常的数目，那就麻烦了。 心情有点郁闷，坐到地上。 他猜测，这种邪方丹药，应该是要配合法术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法术，根本不知道。 徐黑达让杨卓立和宋连画的符，肯定也不是平安护身符，绝对是配合丹药、法术使用的。 找不到破解的办法，眼睁睁看着前面是陷阱，却不得不假装兴高采烈地往下跳，这是最令人沮丧的地方。 就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门外传来王腾的声音：“廖师弟，丹药炼成了吧？” 廖勇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既然要调查，不能老是躲着，得找机会进山洞，看老东西在做什么。 于是，走出炼丹室，打开院门，疲惫地对王腾笑道：“炼个丹而已，没啥难的，成了！” 王腾呵呵笑了笑，伸出手：“拿给我吧。” 廖勇轻轻推开，傲然道：“王师兄，能不能让我在老祖面前露个脸，我想亲自送给他老人家。” 呃……王腾想不到他来这一手。 大家平日对老祖十分畏惧，能让王腾代劳，都不愿进山洞。 疑惑地看了廖勇一眼，心里有点不悦，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才刚刚成为练气弟子，就想争宠了？ 廖勇坚持要亲自交给老祖，王腾不好发作，无奈在前面走，带他去内院地道。 “不劳师兄带路，我也认得路，师兄应该很忙，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 王腾猛地停住脚，冷冷地点头：“那你自己去吧。” 廖勇甩开王腾，大踏步走向内院，分明是一个小人得志，想要邀功的嘴脸。 “哼！”王腾在身后啐了一口。 廖勇没办法只能得罪王腾。 他觉得，自己炼制五毒丹，成绩很好，又是老祖急需的，正好恃宠而骄的好时机。 这个时候稍微跟老祖提点条件，肯定会答应。 来到地道口，朝门里喊声：“老祖，弟子廖勇求见。” 地道口的铁门缓缓开启，他毫不犹豫地往里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是第二次进，走慢点，仔细观察。 老祖就坐在大山洞靠山壁的蒲团上，白发银丝，静如处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弟子炼成了五花玉露丹，特来告知老祖。” 得意地拿出药瓶来，托在手掌心，喜滋滋地笑曰：“一共十四颗，三颗上品。这个上品可赏给最听话的人。” 徐黑达哈哈大笑：“你果然是个丹鼎奇才。这个五花玉露丹，筑基高人炼制，也就出十四五颗，你区区练气一层，就能达到筑基高人的水准。” 听老祖说到“练气一层”，廖勇心里咯噔一下，遭了，忘了这茬。 一层跟二层的差别不大，不出手不大容易看出来，若是像上次一样，被老祖摸来摸去，肯定露馅。 才练气两个月，就提升到二层，极难解释。 修得太快，像这种极端自私的人，会不会嫉恨？ 只好小心将气息收一收，不让徐黑达发觉。 徐黑达见他表情有异，迟了几秒没回应，怪道：“你怎么了？” “啊，不，不，老祖，我听到你说那个，我，我……”廖勇灵机一动，暗示不敢提“筑基”二字。 徐黑达哈哈笑起来。 “无妨，不要太刻意了，搞得我好像怎么样似的。” 手一伸，桌子上的药瓶飞到手里，打开瓶盖，嗅一嗅，满意地点头。 “很好，你做得很好。” “谢老祖夸奖。” 徐黑达脸色突然一变，严肃地说：“你能不能每两天炼一炉？” 廖勇心里咯噔大跳，老东西的计划加速了！ “我，我不知能不能……” “无妨，你消耗的真气，我补给你。”徐黑达手一甩，扔出一个药瓶。 “这是养气丹，比聚气丹好些，但是消化它需要三个时辰，性急的人吃不得。你炼一炉，就吃一颗。” 廖勇接过来，眼睛扫过。 “发现【养气丹】，没有相应药物，无法推导丹方。” 他松了口气，是真的养气丹，不是假货。 老东西舍得下血本，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早点炼制好五毒丹，也许万事俱备，就欠自己这股东风呢！ 一咬牙，谄媚地笑问：“老祖，弟子入门时日浅，极少有机会伺候。以后我炼好了丹药，能不能让我亲自送给老祖过目，也好借机聆听教诲。” 呃…… 徐黑达本想拒绝。 但一想，此人想在我面前表现，正是用人之际，不要伤了其意。两天见一面，也不算讨厌。 于是答应了。 廖勇高兴得手舞足蹈，再说几句谄媚之词，一脸骄傲地告辞。 转身时，眼睛扫到另一处洞壁，似有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