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三十年前的手术记录

“这侧最后一个了……”徐有才深吸一口气，如法炮制将怪物杀死后迈步走入。 这个门上没有放置名牌的房间明显比其他房间要小上一半左右，由于没有窗户与外界连接，因此内部昏暗，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往这里放东西大概也就是随手一丢……”徐有才看着几摞并未对整齐的文件摇了摇头，“手术记录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杂七杂八的……” “希望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不然也太难找了……” 他眯起眼睛，尽量先从看起来崭新的文件开始翻起。 “张尔蒙，颅顶穿刺……不是这个。” “孟祥远……也不是这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伴随着耳边一声声的、让整栋大楼都摇摇欲坠的爆炸声，徐有才感觉心里越来越烦躁了。 “项青玉那边也没有进展……” “哗啦啦……”一张接一张的纸张摩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终于，徐有才眼睛猛然发光，他看见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间一个他想寻找的名字：秦星汉。 他连忙抽出那份文件。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是手术记录。” 但随着这份文件接触到他手的一刹那，周围的空气、轰隆隆爆炸的声响都突然停顿了一下。 “不好！” 气流开始翻涌，透过敞开的房门，徐有才瞄见，更多的异变怪物出现在走廊，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正面对他的方向。 他没有犹豫，左手紧抓住病历塞进兜里，一个翻滚缩在墙角，紧跟着往外面丢了三颗榴弹。 击退怪物的同时，也能提示项青玉，病历已经到手，赶紧撤！ “轰轰轰！” 大楼跟着猛地颤动了几下，“哗啦啦”四楼的天花板彻底坍塌。 徐有才没有停下来检查怪物的情况，猛地从走廊窗户跃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地上，大楼的另一侧，项青玉也同样跃下。 看了徐有才一眼，确定怪物无法走出大楼的范围，项青玉泄愤般地用力一掷，一枚接一枚的榴弹飞入大楼。 “哎别……”徐有才来不及阻止。 “轰！轰！轰！” 精神病院的住院部大楼燃起了由于大量榴弹爆破产生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在徐有才和项青玉面前吞噬了整座大楼。 项青玉眨眨眼：“没想到热武器这么好用！” 徐有才没有搭话，仍旧注视着熊熊燃烧的楼体。 他心里在想，三十年前精神病院的火灾，真的是秦家人所为的吗？ “走吧。”他最终说道。 两人十分顺利地离开了幻境，翻过围栏回到了现实，赵如意有些惊讶。 “你们就……这样出来了？” 两人一头雾水。 “刚才奇怪的很，我还没来得及让幻境再次覆盖“过去”，“过去”自己就消退了……” “自己就消退了？”项青玉讶然。 徐有才没有开口，他心里已然明白，这处的关键物品，恐怕就是那份秦星汉的手术记录。 他不能确定秦星玉是否知道这一点，她非常明确地想要手术记录，但又借自己之手来完成。万一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差错，她得到的概率并不高啊…… 一番思考之后，徐有才还是倾向于秦星玉只是想调查弟弟的异常，手术记录作为“关键物品”只是巧合。 三人上车后，赵如意兴奋不已：“姐，你这个仪器真好用，接上了它之后明显感觉操纵幻境容易了许多！” 项青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徐有才从兜里掏出被揉成一团的手术记录，读道： “姓名：秦星汉；性别：男；年龄：7岁；手术日期：2003年8月5号；手术时间：9：45；术前诊断：精神分裂；手术名称：大脑部分区域置换；主刀医师：张明远……” “张明远就是在6月份采购了一系列换脑手术用品的医生。”徐有才解释道。 “手术过程……这里没有写清楚换了大脑的哪一部分……” “手术结果是成功的，病人恢复很快，未出现水肿及感染……” “你们有什么想法？”徐有才折叠好手术记录，问道。 项青玉一面倒车一面说道：“这只能证明确实是进行了大脑某区域的置换手术，说明不了别的……呃，张明远肯定也是属于秦家的那个组织的……” “这里说这位哥哥术后没出现并发症？”赵如意问道。 “上面是这么写的，给出的原因是供体与受体匹配度极大。”徐有才凭借着记忆给出答案，“你是说这种没有并发症的反倒不正常？” 赵如意点了点头：“开颅还要换脑，这种手术失败率应该非常高，呃……没有并发症还能再活这么多年，确实是奇迹了。” 项青玉皱了皱眉头。 “对了，还有一个发现。”徐有才把发现秦星玉病历的事情跟二人说了一下。 项青玉回想道：“小时候秦星玉确实有时候会说些奇怪的话，小孩子嘛，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但还没听说过自己的幻觉能影响别人的……” 徐有才把目光转向赵如意。 “啊对，还有这个小东西……难道说这样的人反而不能成为换脑手术的对象？” 徐有才在心里默默赞同，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赵如意没有进入鲸豚脑中的实验室，而是留在了合心医院。 还有那份手术记录，既然它也是像小玉佛一样的关键物品，那么原件肯定是不能给秦星玉的……伪造一份？ 还好它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没有发生严重的氧化，不用特别做旧处理……徐有才暗自庆幸。 “吱嘎——”项青玉猛踩刹车，三人由于惯性上半身本能地往前冲了一下，徐有才头磕到了前面的座椅，眼前晕了一下。 拦在路虎前面的是一辆黑色suv，项青玉扭头想倒车，却发现四周同种车型的suv有四辆，已经把路虎围了起来。 徐有才猛地摇头，他的视线重获清晰。 “糟糕……”看到车外人的一瞬间，徐有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