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人偿命，这就是“态度”

人民医院。 方明彻带了三十个黑衣人冲进医院，进门后站成两排，脊背挺直抖擞精神。 医院里的人往这边好奇地瞭望，他们在干嘛，拍戏么？ “吱！”刹车声响起，方明彻等人虎躯一震。 待到车上人走进医院后，一行人弯腰鞠躬，队形整齐得像机器人。 “Boss！” 苏谨点头，遥望医院十二楼的一个房间，吩咐说：“全体戒备，搜寻附近的混血种。” 苏晓樯家的矿业在整个城市的排名数一数二，属于龙头企业。 经理详细告知了苏谨，苏晓樯爸爸为何住院，又惹到了谁，导致对方出动了混血种，幕后是商业竞争。 苏谨走进大厅，进入电梯，经理帮他按下病房的号码。 五人小队跟随在苏谨身后，一声不吭，若无其事地四下打量，其实是在搜索附近可能存在的混血种。 小队的队长叫王恒，混血种，拥有【言灵·血系结罗】，提升对血统感知的敏锐程度，在范围巨大的空间里，寻找身有龙血的人。 王恒垂着头，整个人表现得沉默，无人注意到他的眼中燃烧起赤金色的火光，存在感大幅度提升，像黑夜里亮起的一盏灯。 医院内好多人路过时，都会看他一眼，这是属于混血种天生的吸引力。 混血种男帅女靓，哪怕穿一身地摊货走在街上，也能轻易挑起异性的荷尔蒙。 苏谨路过时，问：“找到敌人了么？” 王恒摇头：“Boss，医院内的混血种很少，血统纯度极低，那位经理也是身负龙血之人，你看他的眼睛，集中注意力时，会有淡淡的金色从眼底透出来。” 刘经理是混血种，一点都不稀奇，苏谨轻轻地拍王恒的肩膀，孤身走入白色病房。 病房内，苏晓樯安静的坐在病床旁边，旁上白色被子内躺着一个苍老的男性。 刘经理揉了揉太阳穴，告诉苏谨：“不用担心，受伤并不严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苏晓樯的父亲受到某个混血种攻击，伤势另说，但奇怪的是……董事长睡觉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苏谨若有所思，小声问：“凶手留下了什么情报么？” 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打算得到答案，但没想到，刘经理却严肃地点头肯定。 刘经理说：“凶手留了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 苏谨与自己人对视一眼，哑然失笑，巧了吗这不是，黑天鹅工坊的分据点，遍布整个城市，混血种一天之内跑不出去。 他敢留电话……是闲活的时间太长了？ 苏谨说：“把电话给我吧。” 拿过电话之后，苏谨最后看了一眼苏晓樯，走出病房，与自己人商量起来。 王恒率先开口：“Boss，病人身上残留着一些混血毒素，即使治好，大概也无法恢复到往日的健康。” 苏谨点头：“我知道，我们与刘经理的交易，只是帮他处理凶手，他给我们矿业公司5%的股份。” 龙头企业的5%股份很夸张，一天的净利润，恐怕比得上黑松角斗场开一星期。 苏谨的目标十分明确，抓住凶手，领取悬赏，拿走矿业公司的股份，成为这个龙头公司的股东，在公司内掌握一定话语权。 苏谨说：“打电话吧。” 他悄悄做了个手势，王恒了然，与其他人目光交替。 医院外的方明彻接到联络，精神一振：“快快快！Boss有消息了，追踪他的电话号码，让黑客定位坐标！” 自从被苏谨点醒，懂得了混血种的世界里可以没命，但不能没钱的道理后，方明彻整个人大彻大悟。 干起活来，简直是模范标兵，意识到苏谨的搞钱能力多么夸张后，对苏谨的崇拜那是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手下操作笔记本电脑，苏谨在楼上，拨通了那个电话。 “嘟——嘟——”对方接通。 先是一声不怀好意地冷笑，随后说：“怎么样？五千万准备好了么，破财消灾，你们也不想董事长出事吧？” 苏谨神色平静，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挑衅。 王恒等人憋着笑，蹲在角落里，一群人仿佛是伏地魔。 怎么有人敢挑衅Boss的？活得太久，不耐烦了是吧？ 方明彻的短信发送过来：“Boss，追到了，他叫周大忠，身份证都查出来了。” 苏谨不由在心里赞叹，真效率。 他冷声对电话里说：“闭嘴！” 电话里的周大忠气急败坏：“你们迟早会后悔的……我再等一天，不！半天时间！你们再不给我钱，就等着给董事长收尸吧！” 他“啪”一声挂断电话，苏谨漠然收起，准备思考用什么方式拷打周大忠。 苏谨挑起眉：“汇报周大忠的身份。” 王恒顺从地点头，念了起来：“周大忠，四十二岁，华光修理店老板，家住东行巷，一周前觉醒了混血种血脉，言灵未知，疑似047·深血，使自己带有毒性……” 苏谨静静听着，听完已经过去四分钟，他站起身，再一次前往了那间病房。 总共离开的时间只有半小时，苏晓樯还坐在病床旁，低着头发呆，刘经理在另一边闭眼假寐。 门敞开后，苏晓樯竖起耳朵，听出熟悉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看苏谨，一双眼里夹杂着疲惫与担忧：“我爸爸怎么了？” 苏谨耸肩：“问题不大，交给我们来处理。” 既然是混血种惹出的麻烦，苏谨认为自己欲统治这座城市的背面，就有责任去清理混血种世界的垃圾。 苏晓樯轻声问：“能告诉我一点内情么？” 苏谨平心静气，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想为刘经理续杯，他笑着摆手示意不用。 苏谨告诉苏晓樯：“商业机密，不可告知，你安静地呆在病房里照顾你爸才是正事，别的事情你帮不上忙，别乱操心。” 刘经理赞同地点头，却迎来苏晓樯愤怒的眼神，他尴尬一笑，默默饮茶。 苏晓樯不是混血种，不论是刘经理，还是苏谨，都不愿意让她迈进这个危险的世界一步。 苏谨对楚子航与夏弥冷处理的态度也是这个原因。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苏谨自知还不够强，避免与任何普通人产生牵连。 苏谨问：“说实话，刘经理，那五千万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与凶手说的一样……破财消灾？” 刘经理无奈摊手：“是啊，一些钱而已，给了就给了，但董事长的伤可不能拖，但是……” 他害怕就算给了钱，凶手也不会解毒，实际上这个想法非常正确。 苏谨悄悄话：“混血种用言灵下的毒，大概率本人也没有解药。” “刘经理，你给我打这一通电话，目的不是解毒，是‘复仇"吧？” 他盯着刘经理的眼睛。 “伤人偿命，这就是你的态度，周大忠这个人，必须得死。” 刘经理沉默许久，扯动嘴角，笑起来煞气凌人：“Boss，还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