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这年纪不适合装可爱了

在秋山幸子的带领下，众人总算抵达大塚町的公寓楼，在走进工作室后，北條贤人就意识到问题所在，那就是这间工作室未免打扫得过于干净了，甚至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玄关处的鞋柜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摆件，可在步入会客区域后，却除了基本的设施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甚至黑色的真皮沙发还带着一股浓郁的皮质气息，就像是刚买来的。 “几位想要在这里调查的话，请随意，我去帮你们准备一点茶水饮料。”秋山幸子朝他们几人笑笑，完全没有露出紧张的情绪，看样子她是真的不担心他们会查出什么东西来。 目暮十三趁着秋山幸子离开，他看向一旁有些担忧道： “贤人，我们是不是调查的方向有误，她好像…” “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才表现得一点也不慌张。” 北條贤人蹲下身检查客厅铺用的瓷砖地板，明显颜色上有些许奇怪，就像是掉了色。他伸手从勘察箱中取出鲁米诺试剂，喷洒在瓷砖上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与他所想一致。 这些瓷砖地板应该接触过大量的漂白剂，而漂白剂恰巧可以分解蛋白质，从而干扰鲁米诺反应。 “哎，这没有任何反应啊！”目暮十三纳闷地叹了口气，要是找不到证据的话，根本没办法给人定罪，这可怎么办呢。 北條贤人并没有在其他地方进行喷洒，他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看样子秋山幸子为了能干扰鲁米诺反应，把整个工作室都清理了一遍，要不然也不至于所有的瓷砖都呈现掉色现象。 如果她的用量非常大，那漂白剂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毕竟正常家庭不可能一口气购买那么多的漂白剂，有些家庭甚至从来不会用到这东西。 想到这里，北條贤人凑到目暮大叔的耳边碎碎念起来，无疑是让他着手调查附近超市漂白剂的出售记录，近期购买大量漂白剂应该会给收银员留下印象的。 “嗯，我这就让千叶去查。” 端着托盘从厨房间走出的秋山幸子恰巧看到北條贤人起身打算离开的背影，她嘴角难以抑制住上扬的弧度，明明是疑惑的语气却能看出她的喜悦： “几位警官这是要走了？我茶水都泡好了，不喝一杯再走吗？” “不了。”北條贤人把收拾好的勘察箱提起，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感谢秋山女士配合调查，未来有机会的话，由我来请这杯茶水吧。” “客气了，那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处理，几位慢走。” 众人刚走出公寓，北條贤人就收到高木涉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秋山幸子的丈夫秋山信二是一家补习班的数学老师，再过一個小时就是他休息的时间。 “高木，你把补习班的 在挂断电话后，北條贤人看到发送过来的 “大叔，让我蹭个警车呗。” “哎，你小子这才来几天，高木就被你给拐走了？居然绕过上级给你汇报，真是心寒啊。”目暮十三故作心痛地锤了锤胸口，有些沮丧的小表情看起来怪有意思的。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颇有眼力见的进行安慰，但剑走偏锋的北條贤人自然不会这么做，他一脸严肃地皱起眉头，盯着目暮大叔看了一会儿，才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大叔，这年纪不适合装可爱了，你这沮丧的表情真的会让我……有点想吐。” “去你的，臭小子你一天不挨揍会死啊。” 北條贤人熟练地躲过目暮大叔的飞踢，说白了对方的腿并不算长，所以给了自己足够的反应时间。他虽说喜欢说一些欠扁的话，但不至于这种致命发言也会说，他呲着一口大白牙： “谁说的，我一点也不想死。” “那就给我快点办案，再贫嘴让你跑步去大田区！” 坐上警车的后排，北條贤人有种一日罪犯体验的感觉，特别在警车停靠在红绿灯口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正盯着自己窃窃私语，嗯，这感觉挺微妙的，以后还是蹭高木涉的车吧。 在经过第四十六个红绿灯后，总算抵达位于蒲田町的补习班。 率先抵达这里的高木涉朝两人挥了挥手，小跑上前开口道： “目暮警部，我刚才已经和前台联系过，再过五分钟这节课就结束了，我们先去休息室等待吧，前台说会把秋山先生带过来的。” “嗯，做得不错。” 补习班的前台一看就比较热情，在他们进入休息室后，就带着人又是端茶又是送小零食的。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休息室的门就再度被打开，来人身穿棕色西装，脸上戴着一副金色细框眼镜，看起来倒不像四十岁的人，还挺童颜的。 秋山信二坐到单人沙发上，他也不知道这几人为何突然找上门，礼貌地问道： “你们好，我是秋山信二，你们是来咨询补习班的事情吗？” 目暮十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警官证件，一边出示一边说道： “秋山先生你好，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来这里是想问一些案件相关的事情，不知道你与绀野小姐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秋山信二没想到来找自己的人竟然是警察，他在听到“绀野”二字后，脸上疑惑的表情有些松动，转而覆盖的是担忧。他下意识攥起拳头，问道： “绀野？难道是指…绀野留美吗？警察先生，留美这孩子出什么事了吗？” “她被人杀害了。” 秋山信二闻言猛地站起来，他瞪圆眼睛完全没有进门时的从容，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垂下脑袋盯着茶几上的热茶，低声问道： “所以，你们是怀疑我杀了留美吗？” “并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与被害者之间的关系，真的与传闻一致吗？” 北條贤人双手放于膝盖，指尖相碰在一起，在问出口的时候，他已经猜测到答案了。 他相信私家侦探的调查，也相信眼前人并没有对自己的婚姻不忠，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确认自己的推论是没有问题的。 他想要了解，秋山幸子杀人的理由，是不是真的与自己所想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