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么才是正义

“阿北，我加入你魔天阁怎么样？” 这是20年后叶北去接雪儿的时候雪儿对他说的话。 这20年内，叶北探索了一位渡劫九重境强者的遗迹，从遗迹中获得了他的传承以及遗留下来的大量的丹药。 靠着这些物资，叶北神速的从大乘境突破到了一转渡劫境。 而魔天阁也获得了火炎帝国认证的一流宗门称号。 靠着这个称号，叶北从清元府府主手中要回了自己的师父 “好啊，你要是愿意的话，当个五长老也可以。 你虽然是空冥境，但战力堪比半步大乘，到时候我让五长老和你打的时候放点水，打个几十招之后勉强将你击败，这样你就能顺理成章的当上五长老了。” 飞雪却狡黠的摇了摇头。 “不要，当长老多没意思，我才这么小，都把我喊老了。 我要压低境界，装成普通弟子进去，然后晚上偷偷的跑到你的宗主大殿里和你幽会。然后再让一个弟子发现我和你幽会的 事，让他传出去，毁了你的高冷帅哥的形象。”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叶北无奈的摸了摸雪儿的头，拉着她的手走上了飞舟，朝着魔天阁飞去。 但到最后，叶北还是没有任由雪儿胡闹，而是直接向魔天阁成员公布了雪儿的身份。 等回到宗主大殿的时候，叶北的侍女田小樱也将热茶奉上。 雪儿扭头看向叶北，表情似嗔似笑。 “呦，叶大阁主，金屋藏娇啊，怎么把我也带回来了，就不怕这位美人吃醋吗。” “雪儿你误会了，一千多年之前我到英仙县，正好看到了一位恶霸在欺负少女。 那时候我还年轻，嫉恶如仇，一剑便斩杀了那名恶霸，从他手中救下了那名少女。 而那名少女也一直陪在我身边侍奉我。那名恶霸就是英仙县县长的儿子，因此我被县长追杀了数10年。” 雪儿第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两个并非情侣说这番话，也只是想逗逗叶北这个情场新手，既然叶北出口解释了，她也不会过多纠缠。 在宗主大殿休整一段时间过后，叶北少见的没有修炼，而是拉着雪儿在整个修炼界游览了起来。 雪儿好奇道：“真是少见啊，叶北你这么一个修炼狂魔，竟然不去修炼啊？” 叶北望向远方的天空，微微一笑。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也无法满足，即便突破到了更强的境界，他们也会想着变得更强，直到站在世界的巅峰。 但很多人却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为何而修炼的。 修炼就是一场不归路，无数人都在变得更强的道路上死去。 当你失去本心，不知道变强究竟是为了什么的时候，那么变强就会成为了你内心的一种执念。而这种执念则会逐渐的变成你的心魔。 在这世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只有珍惜眼前之人，过好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那才是最好的人生啊。 难道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要成王作祖吗？ 在我看来，成王作祖，远远比不上与所爱之人一起浪迹天涯来的快活。” 就这样，叶北和雪儿一起在修炼界逛啊逛，一逛就是两年的时间。 在其中还救下了同样被屠村的叶凌宵，而叶北也收了她为徒。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仨是一家三口呢。 不过这么说也大差不离，毕竟叶北和雪儿虽然没有确认关系，但也和道侣没什么两样了。 叶凌霄虽然是叶北的徒儿，不过叶北也早把凌霄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了。 叶北很想做一个好人，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英雄，去守护那些自己失去的东西。 可是，好人只存在于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英雄也只存在于市井之人写的话本之内。。 在这个世界，就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想当英雄，还是洗洗睡吧。 夜晚之中，叶北闭上双眼，他想象着自己成为英雄，打败了敌人，为万民所敬仰。 可大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照到脸上的时候，他就知道，梦也该醒了。 又该为处理宗门的讨伐，正派人士的围攻去发愁了。 当叶北看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逝去数千年的大哥，竟奇迹般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他叫陈子敬，比叶北大两岁，屠村那年，叶北12岁，他14岁。曾是叶北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叶北认的大哥 “小北，我并没有死，屠村那年，我爹让我去地窖里搬两箱萝卜，刚下地窖，就听见上面传来了喊杀声。 我赶紧锁上了地窖的门，顺着一个地道爬到了村子外面偷偷溜走了。 后来我认识了净阳宗的宗主，和他一起修炼，后来一起创办了净阳宗。” 他的眼神似乎闪过了一丝悲哀。 “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所谓的利益，竟干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兄弟一场，我真后悔没在你小的时候好好的教育你，今日，你我恩断义绝，下次，便在战场上相见吧！” 净阳宗与魔天阁乃生死之敌，当然，净阳宗乃为正义而战。 数年之后。 他一袭白衣，站在废墟之上，因为阳光的照耀，他的身上似乎闪起了万道光辉。 废墟之下，魔天阁近百万大军披肩执锐，黑压压的与天边连成一片。 叶北走到他的面前，犹豫再三后，终于开口说道： “兄长，你知道我向来高傲，从不求人。但这次，就算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净阳宗这种宗门，太过于善良，在修炼界这种地方是活不长的，就算今日我不出手过不了多久，也会有其他宗门出手的！” 叶北的声音有些激动，他真的不想对自己的兄长动手。 子敬平静的看着叶北，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怜悯。 “可能你这辈子也无法理解，我心中所坚守的道。 我辈修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而像你这种贪生怕死的歹毒小人，又如何能够理解呢。” 叶北闭上眼睛，不敢去直视他。 在修炼界的确有很多虚伪之人，打着正义的幌子为自己谋取利益。 但魔天阁作为净阳宗的老对手，叶北自然清楚，净阳宗上下，无论宗主长老还是弟子，都是至善之人。 子敬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背过身去。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人可死而不可毁其节。 想让我加入魔天阁？难道是想让我跟你一样对强者卑躬屈膝，然后再去欺凌无辜百姓吗？ 他看着叶北，神情复杂，有怜悯，有可惜，还带着些许的鼓励。 突然，他望向天空，嘴角闪过一丝笑容。 “希望以我之死，能唤醒你内心仅存的良知……” 白光闪过，子敬已经身首异处。 听到死这个字，叶北猛地惊醒，想上去拦住，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跪了下去，朝着陈子敬的尸身再三叩首。 后来，叶北大病了一场，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病。 他躲在自己的小屋内，除了雪儿之外不见任何人，就连影子都不见。 子敬的话，他想了很久很久。 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贪生怕死，恨自己为什么不敢对恶势力拔剑。 可他又放不下雪儿，放不下兄弟，放不下师父，放不下魔天阁万千弟子…… 直到数月之后，当他从屋里走出，他的眼神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神情坚毅，自信而从容，他轻轻握住雪儿的手，望向遥远的天边，许下誓言。 “一切杀戮，皆有因果，万千因果，尽加吾身。万年后，吾当以此身赎罪，直至因果散尽。” 他做到了，他兑现了在爱人面前许下的诺言。 在人妖大战的时候，叶北放下了一切，他决心奔赴战场。 临行之前，他和雪儿紧紧相拥，他希望时间停滞在此刻，他希望和雪儿永不分离。 但，这就是正义的代价…… 剑碎，人伤，就连火炎大帝也为了挡住妖主而殒命。 一切遗憾都随着叶北成为神明的一刻而终结。 兄长，妻子，徒儿都回来了，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斟好一杯茶，他将茶水递到了兄长的面前，笑着说道： “现在，兄长，你可以为我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