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妖精宝石的传闻

在这个世界，人类成长到十二岁就能通过教堂的仪式引导觉醒体内的力量，获得职业，成为一名觉醒者。 比如奥利弗的【剑士】、贝琳达的【秘术师】、弗雷德里克的【弓箭手】、西德的【守卫者】以及伯特利的【拥剑骑士】。 他们都是觉醒了各自职业的觉醒者，并通过历练和冒险提升等级。 达到一定等级甚至还能二度觉醒、三度觉醒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冒险者这一身份深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卡尔至今没有觉醒职业，都是拜莱斯范德家族所赐。 不过自从有了符文提取系统，卡尔对没有觉醒职业的怨念已然没有之前那么深了。 “有总好过没有，多一份力量多一份保障。” 他向伯特利询问纳泽雷村的教堂能不能觉醒职业，没想到这番话语却让伯特利大吃一惊。 “你没有觉醒职业？” 从伯特利的眼神卡尔能看出他的震惊。 十二岁是觉醒职业的最佳时期，一旦晚于这个时间，实力就会落后于同龄人许多。 “嗯。” 听到卡尔的回答，伯特利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纳泽雷的西边有一座小教堂，找到负责事务的邓普西神父，他会帮你觉醒职业，还有，带上这个。” 伯特利从口袋掏出一枚银币，把它从拇指上弹飞出去，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那并不免费。” 卡尔稳稳接住银币，笑道：“谢谢你，伯特利先生。” 伯特利拿着剑匣，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 又过了一个礼拜左右，卡尔已经能够下床活动。 他先是去费利德先生的住所进行了最后的复诊，拆除绷带后，他的脚已经完全恢复了。 若是放在地球，如此严重的伤起码要休养个好几个月。 但这里是奇幻世界，在恢复药水、符文之力等等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元素作用下，两个礼拜多足矣。 “皮特先生还没有回来吗？”卡尔随意问道。 费利德扶了下单片眼镜：“昨天我收到老师的来信，他说可能要在那里待上半个月左右，男爵大人的病似乎很严重。” 他最好一病不起......卡尔暗暗咒骂了一句。 这种对自己孩子生死毫不关心的人，还是死了的好。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离开还是留下？” “我有一件事要办，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挣到足够的资金，听说经常有冒险者来活水之森历练和做委托任务，我打算在纳泽雷村开一间符文工房，专门为冒险者的装备附加符文之力。” 费利德忽然停下手里的工作：“符文？那是什么东西？” 卡尔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说辞和给奥利弗等人讲的没什么太大差别。 听完这些，费利德大为震惊：“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工艺？在我的认知里，矮人族创造的灵具已经是全世界最奇妙的造物了，你口中的符文......呵呵，大概只有星罗塔知道真假了吧。” “确实很难让人一下子就接受。” 卡尔笑了笑，伸手碰向桌上一瓶普通恢复药水。 下一秒，瓶身倏地出现一个神秘的字符，随后卡尔便离开了费利德的住所。 他缓步来到纳泽雷的西边，看到一座白色的建筑物。 这正是伯特利口中的教堂。 圣提尼斯王国信仰一位辉耀女神，祂掌控着光明、希望与神圣的权柄。 在教会的教典中，觉醒职业这一过程被描述为女神赐予人们怜爱的过程。 用牧师和神父的话语来说就是，祂允许人们利用这股力量创建更美好的世界。 卡尔缓步走进教堂，此时内部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正在祈祷。 卡尔叫住了一位路过的修女，向他询问邓普西神父的位置。 “神父今天还没有来。” 修女说完这句话就匆忙离开了，因为隔间的老修女正气冲冲地责骂为什么没人打扫房间。 没有办法，卡尔只能先找个位子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会，身后的座位被人坐下发出咯吱的响声，紧接着是两个少女的讨论声。 “你知道吗？昨晚有人听到活水之森传出来歌声，他们都说是妖精在唱歌。” “妖精？！那不是传说故事里才出现的种族吗？” “你说的是精灵吧！我说的是妖精，是那种长着翅膀会飞的。” “哎！我们这次的委托要进入活水之森的腹地，不会要遇上吧？” “不是没有可能哦，我听这个村子的人说，这一带曾经有过关于妖精的传闻。” “是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 “啊？没劲。” 听着两人的讨论声，卡尔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阴沉着脸，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妖精的宝石。” 身后的两位少女似乎捕捉到卡尔细微的声音，其中一位忍不住问道：“请问你知道妖精的传闻吗？” 另一位少女也附和道：“可以请你为我们讲一下吗？” 卡尔呵呵冷笑，攥紧了手指。 他当然知道，因为那就是卡尔的哥哥们诱劝他进入活水之森的理由。 换言之，那是卡尔的死因之一。 只见卡尔微微抬头，他没有转过身来面对二人，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一个故事。 那是他从家族藏书库读来的故事。 活水之森曾住着一位妖精，它法力高强，自称能实现任何人的愿望。 但要想让它施展这一权能，必须找到世界上三种不存在的事物。 一位贤者路经此地，面对这个听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只是一笑付之，随后走进了森林里。 他要为妖精献上此世不存在的三样事物，这些事物分别是鱼的眼泪、猫的脚步声以及逆流的瀑布。 没有人知道贤者是如何找到的，但他最终得到了妖精的认可，然而他却拒绝接受实现愿望的权能，离开了森林。 妖精被誓言束缚无法解脱，终日以泪洗面，夜夜哀歌，直到死去。 妖精眼泪化作宝石，寄宿着实现愿望的权能遗失在活水之森，传闻只要得到它就能实现内心渴求的愿望。 讲完这个故事，卡尔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他坐在桌上的末席，男爵向他投来嫌弃和鄙夷的目光，言语之刻薄像是在训斥一位下人。 可当男爵转头看向身旁的三个哥哥时，却展露出来无比温和的笑容。 那是卡尔永远无法拥有的事物。 他住在连下人房间都不如的阁楼，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呆呆地看着那一扇小小窗户外面的世界。 男爵和男爵夫人，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在草地上欢快的玩耍，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而他永远是最多余的一个。 他捧着故事书，憧憬着书中妖精留下的宝石。 一个小小的愿望在他心里发芽，野蛮生长，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我希望自己是被爱着的。” 直至卡尔死前的最后一秒，这个卑微又可怜的愿望就是他仅有的全部。 就像永远等不到贤者归来的妖精，他们共同的结局就是孤独地死去。 “妖精好可怜！她是爱上那位贤者了吗？” “好凄美的爱情故事，难怪他们都说妖精的歌声总是那么哀伤。” 闻言，卡尔满头黑线，刚刚心中对原主泛起的忧伤悲痛霎时间荡然无存。 “你们看待故事的角度还真是奇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