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它在找什么？

“那个回头再说吧，我暂时还没想好。” 林彻摆摆手，收回【杀手皇后】，感受着心中那股异样的情绪缓缓消退。 目前来看，梁姐所说的“灵性”似乎是蕴含在卡牌中的某种奇异能量，很可能他制作【猫草】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那股玩意儿就是了。 他晋升白银制卡师，多亏了杀皇冒出的那股灵性，因此精神之海中产生了一点未知的变化。 梁姐说他被灵性同化的程度已经挺深了，大概有这事儿的关系吧。 不过不使用卡牌的时候，受影响的程度也没那么深。 同化。 那貌似是种极为奇异的状态，他感觉自己正在和吉良吉影融为一体，心中陡然冒出不少暴虐念头。 包括讨厌平静的生活被打扰、讨厌意外，想要把面前的所有东西都炸得粉碎。 无端的施虐癖，对杀皇的掌控力和理解也进一步上升，以及…… 对“手”的奇怪癖好。 妈的，他是腿控足控脸控熊控腰控丝袜控…… 总之他是好色，但这不代表他乐意自己凭空多出来奇怪的xp啊！ 这件事影响非常大！ 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只能看看梁姐那边，有没有比较合适的解决办法了。 想到此处，林彻抬起眼来，一张空白卡牌递到他的眼前。 “怎么了？” “把食尸鬼王的尸体收起来啊，这可是你的战利品。” 梁琦理所当然道，“以它的品阶，起码是个蓝色素材吧，以后说不定用得着。这张空白卡牌就送你了。” “好。”林彻也不矫情，伸手接过，将精神力融入其中后，对准了食尸鬼王的尸体一照。 那庞大如小山的躯体缓缓化作流光，注入空白卡牌，旋即散发出绚丽的蓝光。 物品类素材：【食尸鬼之骨】（蓝色） 卡面上浮现出食尸鬼王的狰狞身躯，獠牙峥嵘骨刺暴突，身上流淌着殷红的血液，宛若下一刻便要破卡而出，将面前的人撕得稀烂。 可惜这头食尸鬼王已经被他炸得残缺不全，损失了许多身体部件，最完好的居然是一副骨骼。 如果将食尸鬼王打到还剩一口气，用空白卡牌封存起来，很可能获得的就是召唤类素材【食尸鬼王】。 一般来说召唤类素材要比物品类素材珍贵，但也无伤大雅。 以这头食尸鬼王的身躯坚韧程度，未来制卡的时候添加进去，说不定能造出张强悍的防御卡。 他现在已经是白银制卡师，手里又不缺故事模板，有蓝色素材打底，制作出蓝卡轻轻松松。 就算用不上，再不济也是蓝色素材，怎么着值个百万吧。 素材卡没法融入精神之海中，林彻顺手塞进自己口袋里装好。 “你不觉得这头食尸鬼王出现得有些蹊跷？”梁琦走到一旁，扒拉着灌木丛仔细观察。 或许是许久没有人来的关系，这里的灌木丛长得格外高，有些快赶上林彻了。 “是有些蹊跷……咱们刚到这里没多久，它就突然扑出来了。要是早就藏在这里，也不应该那时候才出现。” 林彻摸着下巴，走到梁琦身边。 灌木丛中有些被重物碾轧挤压的痕迹，从极远处蜿蜒一路过来。 梁琦蹲下身去，手指捻着被压弯的灌木树枝，放在鼻子底下轻嗅。风衣下摆毫不吝惜地扫在血污上，清苦的草汁味道和血腥味交织弥漫。 淡淡的蓝色光华绽放，她整个人骤然笼罩在某种邈远的气质之中，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的卡组之一，蓝色技能卡【侧写】。能让我短时间收集信息的能力大幅度提升，根据收集到的信息，推测不久前发生了什么，或者根据信息给出人物画像和性格特点。”梁琦揉着太阳穴解释。 然后她闭上眼睛，发动侧写。 风衣在夜风中轻盈地起落，呼呼地吹拂着她的发丝。 她顺着杂草和灌木丛被压倒的痕迹一路走过去，梦呓似的话语从口中吐出。 “这里的痕迹一下子变大了，”梁琦说，“灌木压倒的宽度起码是原先的四倍以上。这说明这头食尸鬼王或许掌握有改变自己体型的技能，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几乎没有察觉到它的到来。” 林彻点点头，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尽管他没有释放出杀皇，但可能是所谓同化的关系，他的五感要比平时敏锐一点。 大概在食尸鬼王还有二十米左右距离时，他嗅到了它身上的气息。 那股令人恶心的臭味，对他来说像是黑夜中的星火一样明显。 “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它能从娜娜手里跑掉了。”梁琦观察着痕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哦？” “她虽然很厉害，但枪法其实很烂。”她说，“体术也一塌糊涂，所以这头食尸鬼王变小和她绕弯子的话，她八成是打不中的。” “我看过她那把【1984】，连准星都没有。”梁琦又说。 听着她的话，林彻突然很想吐槽，但又有点无从下手。 原来那个叶莲娜，那么吊那么威风凛凛，也有这种笨拙的时候？ 他大概理解当时叶莲娜走出来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差了。 那是在尬尴呀？ “继续往前……嗯，它在灌木丛中蜿蜒前行，灌木断裂的痕迹都很新。它不是很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它是循着什么的气息追过来的。” 梁琦分析道，“从痕迹来看，它抵达这里的时间大概是在我们抵达后的一到两分钟，几乎是咬着我们的后脚跟来的。” “缩小后的体型大约等于成年狐狸，骨骼密度极高，能承受相当于自身重力十几倍的压力。这里有血迹，从气味来闻应该是普通的犬科动物，哦，尸体就在不远处……它杀死了这头流浪狗，但是没有进食。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 “嗯，流浪狗的嘴是张着的，在死前似乎想张口吠叫。食尸鬼王赶在它发出声音之前咬断了它的喉管。” 林彻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 他从梁琦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血腥的味道。 妖魔实际上可以看作自然界生物中的一种，只不过拥有了格外强大的力量。 其中有些获得了灵智后，或许会做出一些和人一样的行为，但绝大部分没有灵智的个体，从行为逻辑而论和野兽没有太多区别。 即，不会为了填饱肚子之外的理由发动袭击。 虽然大部分妖魔都很乐意尝尝人类是什么味道，但到嘴的其他肉也不会放过。 而这头食尸鬼王不一样，它的行为极为反常，并不是为了捕食。 它杀死那头流浪狗，更像是为了掩饰痕迹，拖走尸体，避免血腥味被林彻他们闻到。 “现在基本过程已经清晰了，它追着我们的痕迹一路赶来，试图偷袭我们，而且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进食。当然也不排除咱们的肉特别好吃的选项，我对自己还有点自信。它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梁琦双眼一阵恍惚，从“侧写”的状态退出。 “还有什么发现么？” 林彻问。 “只有我侧写出来的那些，”梁琦摇摇头，“我的侧写最多只能推测到这种地步，你当我是算命啊，看一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祖宗八代都能算出来？” “现在有个问题，它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