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问题

通过图书室的等候厅画幅，夏灯快速回到寝室。 将晚上的章程打好了腹稿后，与妮莉一起复盘了一下法术课获得的信息，其中他最为在意的，却是有关扭曲之理的那部分。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却也让夏灯不得不考虑起自己接收的那些功能备注，是否都属于这个世界的真理了。 此前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既然产生了相关的怀疑，他也就将脑海中的那些信息快速过滤了一遍。 可随即，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怎么冲突会这么多？” 他难以想象，为什么都是大巫师这个等级的巫师了，在同类型的问题上还会有完全相反的见解，偏偏他们的相关法术居然都可以产生效果。 这直接让夏灯愣住了。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有些心乱如麻。 好在进一步将那些充斥着矛盾与冲突的问题提取出来后，夏灯恍然间发现这些问题似乎都与‘光"有关。 “光，禁忌？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靠坐在沙发上沉思着，“如果是因为对光的研究困难，导致各种观察手段与相关解析都可能存在问题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为什么都能生效？” 翻出自己那把十字剑，夏灯看着上面显示的扭曲之理，又开始翻找着教学书，总算是在某个谈及真理的旮旯角落找到了相关信息。 上面对真理和扭曲之理的解释是： 真理，无尽世界哪怕没有一个生命相信，没有一个生命察觉，也是无时不刻不在发挥着作用。 扭曲之理，被曲解的真理，生命在观察真理和理解真理的过程中，因为产生误区而传播出去的扭曲之理；因信奉其理的生命规模，或可产生微弱作用；但即便无尽世界所有的生命都相信着某个扭曲之理，其作用强度与范围也依旧非常有限。 “没了？”夏灯蹙眉，他想找的可不是这个，扭曲之理这种东西为什么能生效才是他想知道的。 因为这跟部分解释真理，只能在局部范围和局部条件运用的定理是完全不一样的，而是指的连这种程度都达不到的歪理邪说，不需要经过实验验证，计算修正，只是单凭相信的人多，就能产生作用的东西。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为何会产生这种情况。 可惜，接下来无论他如何查询，也都找不到相关信息了。 再加上从早上开始，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夏灯终于察觉到自己产生了饥饿。 夜晚，在礼堂用过晚餐，回到寝室后，他没有继续思考，而是一边放松的同时，就地等候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铃声响起。 打开拱形的门户，在蔚蓝色空间与银色塔楼的映衬下，出现在夏灯面前的，是熟悉的明艳笑容。 “嗨！”艾茵摇着手，打了个招呼。 回应一声，将艾茵接进门内，两人对坐在中心的沙发上，一时却有些沉默。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完全弄清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夏灯率先开口，“仅仅因为我在那场试炼里救过你？说到底那也只是场梦境...” “体验和感受是真实的，不是吗。”艾茵打断了他的诉说，“再说，爱需要理由吗？” 她说是这么说着，脸上却流露出了几许迷茫的神色。 两人的关系和状态都很奇怪，虽然日常会有些亲密举动；虽然相处也很和谐；虽然双方各自尊重着对方。 但老实说，偶尔夏灯还是会感觉不安，对这段感情的不安，对这个世界环境的不安，对自己的不安，这让他自那天之后，在与艾茵相处时，一直都持有一种矛盾的心态。 一种既想亲近，又想远离的心态。 很矛盾，他原本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只是自从此前，利用无限邮筒与艾茵传信过几次之后，他敏锐的发现了艾茵的变化，那是一种近似于他对艾茵的感受，她好像也开始变得既想亲近夏灯，又想远离他了起来。 这让夏灯不自觉正视起了这个问题。 就在他们干瞪眼的时候。 外面，漩涡大道上，芽可三人组正慢慢前进着。 “他的笼子怎么离我们这么远！” 走在狭窄的U形旋梯上，四面都是看不到尽头的蓝色，芽可捂着有些恐高，又有些眩晕的脑袋，罩在外面的紫色袍子都被汗液打湿了，露出了玲珑的曲线，最后感觉实在不行了，只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一旁的奥马和安迪也都有些呼吸紊乱，只是还没到芽可的程度。 借着芽可休息的片刻，奥马看着她的样子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们真的有必要接受他的拉拢吗？” 瞥了奥马一眼，见芽可还有些喘不上气，安迪接过话头：“至少对方确实帮了我们一次。” “也或许还救过我一次。”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不过并不确信，毕竟当时他已是弥留之际，身上的剧痛也让他根本分不清来者是谁，就连事后回想也根本毫无印象，只能做做排除法，圈定出一个大致范围了。 “对，是这样...没错。”芽可断断续续说完，通过旁边的扶手，勉力支撑起身子，“快到了，我们继续往上走。” 没一会儿，他们上到了一处新的鸟笼，在翻了翻纸条，确认是这个后，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客厅内，暖黄的灯光将四周围映照得通亮，红色沙发上的夏灯和艾茵也还是相互盯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听到敲门声，夏灯连忙起身前去开门，浑然没发现身后的艾茵笑眯了眼。 再次打开厚重的银色门户，夏灯见到门外一脸疲惫的三人，不由愣了愣，“你们什么情况？这里离等候大厅应该没那么远吧？” 芽可当先翻了个白眼，“说是这么说，我们也不知道你这里的旋梯对应等候大厅外面哪部分啊；还不如从最外沿一个个确认。” “就是没想到你这里离我们这么远罢了。”她摆了摆手，让夏灯赶紧让开位置。 领着三人进屋坐下，由于鸟笼寝室里并没有什么食材和可以加工的地方，夏灯也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他们。 于是，在三人坐着休息的片刻，场间的气氛再度凝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