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双人同行（中）

下了车，两人告别了那位年少轻狂的司机师傅。. 站在水族馆门口，楚子航发现自己的预测失误了。 门票是他“父亲”生意伙伴送的小礼品。 “父亲”本想带着楚子航来一次亲密的家庭出行，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合格的家庭是会定期出去聚餐的。 可楚子航借口说他要邀请朋友一起，“父亲”就欣慰地把票给他了。 苏小妍对此也很是兴奋，追问着自己的儿子去哪，和谁，男生还是女生。 要不要再给楚子航点钱送送礼物，可楚子航只说是朋友，一概不透露别的，让苏小妍失望地又去找那些好闺蜜一起购物。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场馆，计划是和夏弥花半天时间逛完然后去吃个午饭最后互相告别离开。 可看着眼前被无数分馆包围的入场口，他觉得只怕半天可是不够。 “我们先去看哪里？”交了票，楚子航看向夏弥。 “我想看海豹表演！”女孩兴奋地喊着，她很早前就看到过电视机上海豹的各种杂技演出，但没有人陪她，她一个人去什么水族馆呢？ “嗯，走这边。”楚子航拿着刚送的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各个馆的位置及饲养鱼类和海兽，海豹表演是水族馆的一大热门，就在入口的不远处。 场馆里的人不少，今天是周末，水族馆又是个老少皆宜的地方，自然不乏结伴而来的人，像夏弥楚子航这样的一男一女只是少数。 两人肩并着肩，夏弥主动伸出手牵住了师兄。 楚子航身体微微一颤，反手将女孩握得更紧。 “人太多了，我只是怕走散......”女孩找着借口，尽管是第二次了，却还是有些放不开。 “嗯，这样也好。”楚子航知道他们是走不散的，以超级混血种的视力和感应能力，他是绝对不会弄丢女孩的。 走过幽蓝色的海底通道，视野骤然明亮，一个巨大的水池边围了数十人。 中间有饲养员正在陪几只小海豹玩耍，旁边有只成年海豹懒洋洋地躺在水池边，不时看看自己的孩子。 小海豹每完成一个指令，饲养员就丢几条小鱼过去，然后就是一阵兴奋的喊叫。 “师兄，你看，那几只小小的好可爱啊。”少女眯着星星眼，眼神里满是向往。 “是挺可爱的，”这是楚子航应付的回答，他觉得海豹这种生物长得有点丑，或许不止有点。 可那个学习委员教过他，无论女孩子说什么，小事完全可以顺着女孩，不要直接反对。 似是看不出师兄的真心，少女嘟了嘟嘴，手上用力按了下楚子航。 “师兄不要一味地跟着我说，我想要的，是师兄的真实感受。” 楚子航觉得他找人询问一般女孩的约会方法完全就是个错误，夏弥跟学习委员说的一般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她想要的，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流 楚子航决定抛开之前死记的约会方法，用平常一般的自己去对待夏弥。 “实话实说，我觉得好丑。” “就知道师兄在说谎，那师兄觉得什么可爱呢？”少女吐了吐舌头。 什么东西可爱？楚子航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唯一了，那就是夏弥。 继续实话实说，楚子航低声回答，“你” “什么？”没有听清，少女又问了一遍。 “夏弥，你很可爱。” 少女涨红了脸，仿佛第一次见到如此直球的师兄。 拍拍那平坦的胸口，少女长舒了一口气才缓过来。 “师兄，你知道吗，你在仕兰可是个传说诶，大家都说你高冷淡漠，不交什么朋友，一直独来独往。”少女回忆着自己在校听到的各种闲闻，“可是现在，我真的觉得师兄就只是个面瘫诶，。” “那是他们不了解我。”楚子航尝试解释。 为什么呢，他之前因为男人的事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也拒绝别人靠近自己，可现在不一样了，也路明非这个师弟，有夏弥这个朋友，梦姐泽哥这些个长辈，他与男人的关系也在一天天变好，他要做出改变了。 “总之，师兄，你要对我好就要一直对我好，不论我变成了什么，”少女轻声说道，似乎已经看到了两人拔刀相向的未来，“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对我好。” 没有等楚子航回应，也可能是害怕听到不想要的回答，少女拉着楚子航冲到另一个场馆。 这里是鲸鱼馆，两只巨大的白鲸摆动鱼尾缓缓游动。 靠到玻璃边，楚子航在切实感到鲸的巨大，让他想起了梦姐哥哥的那匹八足骏马，这种巨大生物都具有同样的沉重感。 看着白鲸，少女却没有丝毫喜悦，而是转头问起楚子航。 “师兄，你觉得它们孤独吗？”少女的声音很轻，好像是怕惊扰到了它们，“一直待在这种封闭的场馆，还要被一轮一轮的低级生物来围观。” “在他们的生活中，永远只有彼此。”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女的悲伤，楚子航沉默许久。 “子非鱼，安知鱼之孤？”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孤？”少女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师兄你以为我没读过这篇《庄子》啊。” 伴随着少女的情绪重新恢复正常，楚子航也松了口气。 刚才夏弥的悲伤绝不是掩饰，如果可以，他想一直陪伴着女孩，直到永远。 少女对着白鲸拌着鬼脸，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似是过足了瘾，少女振作精神，拉着楚子航的胳膊重新向前走。 “师兄，这才两个场馆呢，不把每个地方去一遍就要亏钱了。”想到要亏钱，少女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这是赠票，”没有说出口，楚子航已经被拽得到了另一边。 不出意外，他们会在水族馆逛上一整天，下周他们会去一起看电影，下下周是游乐园。 然后，就在游乐园那天，楚子航决定告白。 他想，他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