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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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位于蔡河岸边,是开封府南边的门户,交通便利,繁华热闹。 八月,李元与华兰从许州来到陈州,稍作停留后,继续前往亳州。 这片地区是中原腹地,广阔的平原一望无际,几乎没有高山。然而,在晚唐五代时期,这里曾经遭受过战乱的破坏,加上地势低洼,常常发生涝灾,至今仍未完全恢复。 一行人白天行走,夜晚休息,离开陈州后,便进入了亳州境,但还未到达鹿邑县城。 他们在驿馆过夜,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到达了淝水渡口。这里是淝水的上游,河流并不宽阔。 因为到得比较早,只有一艘渡船漂浮在那里,没有人影。李元转身看见城门外有一家早点铺子, 转头对马车里的华兰说:“太阳还没升起,我们先去那家铺子吃碗粥。过了渡口,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到达卫真县城,我担心路上的饮食不好。” 一行人没有异议,于是又返回城外的早点铺子。 李元走到铺子前,大声喊道:“老板,来几碗粥填饱肚子...还要点心,车上还有女眷。” 老板应声,一个小伙子迅速过来收拾桌子,让李元坐下。 不一会儿,两碗肉粥端上桌子。李元尝了一口,发现粥里加了胡椒,有一股香辣味道,对着小厮李三说道:“早上天气已经凉了,这粥加点辛辣料,正好提提神。” 吃完粥后,李元坐在那里休息,望着城外的路,仍然没有什么行人, 太阳已经升起,李元有点感到焦躁不安,问了问忙碌的店主:“老板,这里可是东西大道,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怎么还没有几个行人?渡口那边也只见渡船,也未见有人划船过来。” 店主回答:“先生请稍等,大约还需要半个时辰,旅客才会离开城市,现在道路上有些不安宁,旅客们都要等到天亮后才能结伴而行,老早离开城市也没有意义。” 李元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这个地方并没有听说过有盗贼,为什么会不安宁。” 掌柜连连摇头:“虽然没有大批盗贼,但小偷却很多。最近听说汴京城有一个大盗,偷走了一个富商数千贯的金银,因为被追捕得很紧,逃到了这里。附近的小偷听说后纷纷效仿,这就造成了混乱。” 李元和李三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感到紧张。 因为想着赶快走,李元没有要求州县派人护送,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出现了盗贼。 虽然州和县都是地方行政区划,但实际上它们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州城里有很多官员,禁军、厢军以及其他公务人员力量充足,一般来说治安都很好。 李元决定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他深知这个时代的县城与他前世的乡镇截然不同,小县城连乡镇都不如。 县里缺乏正派公职人员,大多是一些无俸禄的差役和雇佣的弓手。 治安主力的弓手在小县城也只有十人,大县城也不过百人,面对稍微有点势力的乡间地主都心生畏惧,更别说维持好地方治安了。 北宋朝留给后世的梁山好汉传奇故事,实际上也只有数十人,再加上他们带领的手下,最多也只有几百人而已。 这样的力量足以在内地横行数州,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地方力量的薄弱。 这大周也不例外! 李元回头看了看停在路边的牛车,里面是他的妻子盛华兰和她的贴身女仆。 李元不禁感到有些担忧,虽然没有听说过路上的小贼敢在白天劫官员,但万一他的家人受到惊扰,情况就不妙了。 经过一番思考,李元决定加倍警惕,确保家人的安全。 李元转过头来对李三说:“这片土地河流纵横,广袤而人烟稀少,我们也无法知晓乡野间隐藏着怎样的人物,还是小心行事,与大队客人同行,以免发生意外。” 李三点头表示同意。 以陈州为中心的几个州地势低洼,有许多淮河的支流,内涝问题严重,盐碱地也很多。 尽管位于中原地区,但这片土地荒废且人口稀少。 晚唐五代时期的战乱导致这一带的民风不佳,乡间盗贼众多。 近年来,朝廷对西北地区的军事行动导致财政压力巨大,地方居民面临着繁重的捐税压力,地方秩序更加混乱。 李元经过深思熟虑,仍然有些不放心,他拿出自己的名刺,对李三说:“你拿着我的名刺,去鹿邑县衙,告诉他们我要前往亳州上任, 要求他们派遣一名官员和几个弓箭手,以确保我们的安全,请他们护送我们离开这里,一旦我们到达卫真县,那里的官员会接替他们的工作。” 李三立即答应了,拿着名刺匆匆离去。鹿邑是亳州的管辖范围,李元是本州的推官,县里本应该派人来护送他们。 只是他在繁华地方待久了,一时忘记了这一点。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李三和本县的曲都头以及五个弓手赶了过来。 曲都头交还了名片,向李元表示:“在下是本县的都头,县令派我来听从官人的指示。” 李元说:“我刚才听说最近路上有些不太平。你带几个人,护送我们,我刚刚上任,到时自当重谢!” 曲都头连连表示不敢,口中连忙说:“官人,不要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现在是太平天下,路上怎么会不太平呢,那些路边做生意的人,总是喜欢夸夸其谈,显得自己很有见识!” “官人只管安心赶路,小人伺候着便是。” 李元点了点头,不多说什么,只是让曲都头一路要多加小心。 稍作休息,当路上的行人渐渐增多时,李元才起身。 曲都头带着护卫在前方,一行人向渡口行去。 离渡口不远的一个汊口,长满芦苇,一只小船上,三个汉子坐在一起,撕着一只鸡,喝着酒。 远远地看见路上的曲都头和李元一行,坐在船上的一个汉子嗤笑道:“真倒霉!好不容易碰到一只肥羊,以为有点搞头,没想到却是个官宦人物,还带着县里的曲都头护送。” 对面的汉子转身看了一眼,说道:“大哥,曲都头只带了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我们熟识的蒋二郎。那个白面书生,一眼就能看出他力量不济。不如我们抢了他们,大不了分一些给曲都头就是了。” 之前的人大声咒骂:“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能让曲都头老实地护送,肯定是个有权势的人,说不定还是本地的官员,我们怎敢去招惹!这些人都认识我们,只要有一个逃脱,我们就难以逃脱...算了,就当倒霉,今天不做这笔买卖了!” “我听说,有个叫宋四的人,非常厉害,前几天在京城犯了个大案子,被官府抓住,逃到我们这个地方来了,你们要警惕一些,一旦有听到他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另一个人说:“那宋四公犯了大案,手里肯定有很多财宝,哥哥是想抢他的吗?” “你懂个屁!别说了...” 明白了路途环境险恶,李元再没敢大意。 由曲都头护着到了卫真县,换了人员,一路到了亳州。 到亳州已是天黑,李元与华兰在驿馆歇了,第二日换了官服,入城。 早就有人在后衙排下了筵席,为李元接风。 亳州城里,知州刘海,李元的上司有通判刘立,签判赵磊,其余人诸曹参军,算得同僚。 接风宴等他日中方散,刘海对李元道:“州里最近素无万分火急公务,你且安歇些日子,官衙附近找处院子所居住。 这处州衙十年未修,后衙实在无处避出居所。 赁屋的租钱,库里拨付,等你安顿过去了,到永城县去走一遭,那里正临汴渠,漕运空闲,绝不可以有丝毫差池,其他随和,自有签判有安排,你不需要操心太多。” 李元抱拳称是,辞别众官,出了州衙。 签判赵磊安排了个军将柴信,带了五个排军,充当李元的长随,一同去驿馆抬运行李。 城门处的一处茶铺,三个汉子绕着一张桌子喝茶,见到李元一行人直往驿馆而去, 领头的汉子悄声道:“看见了没有,那个我们前几日见的年青官人,不出所料应该是本州新来的什么强势人物。今日就没了都头弓手在身边,却多了一个军官几个排军,怎么能够惹得?” 别外两人也直啧舌,一个道:“我听蔡三郎说,本州有一个新来的推官,是新科进士,莫不就是这位二十来岁官人?此人看起来好像这般年少时,却做了如此大的官!” 为首者的汉子道:“进士们多是少年郎,在本朝最是器重,稀奇什么!州城眼线不少,我们切决不可大意,被抓到衙门里去便一切皆休。吃茶,寻个熟识的人家安歇一夜,明早去寻宋四是正经。” 三人吃了半天茶,看太阳西移,便付茶钱,互相向城门而来。 到了城门处,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蹲在城墙边,衣着破烂,一双黑亮的眼睛扫视着入城的人。 为首的汉子轻声道:“以我的见闻,这个乞儿必不是正经人物,说不得是个偷儿。这样的人物对地方异常熟悉,我们去找他先探探消息。” 说罢,走过去少年面前,弯腰道:“城里有个黄大官人,你可明白?” 少年抬起头来看了看,目光满是警惕,道:“什么黄大官人,闲汉黄四郎就好像听说过。” “很好,我找的就是黄四郎,你带我们去他家里,我给你两文钱买个烧饼吃。” 少年蓦地站起来,看着汉子道:“你是什么人?如若与黄四郎有仇,我带你去他家里,将来岂不是说不明白?况且,又只肯拿两文钱出来,小气。” 汉子笑道:“我是鹿邑贩羊的沈大郎,那两个是我的兄弟,这个叫李细,另一个叫孙龙,都与黄四郎相识已久。以前在外地相会,说好到黄四郎家里喝酒耍子。” “这样吧,你带我们去,给你五文钱。” 少年看了看另两人,伸出左手来:“先给钱,我再带你们去。” 沈大郎从身上摸出五枚铜钱,放到少年手里,连连道:“依你,好,好,快去!” 少年收了钱,带着三人入了城门,走不有多远的距离,拐入一条小巷。到了尽头,是一个荒弃的菜园, 少年指道:“就是这里了,黄四郎平时要在这里招众聚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捉进衙门里去,我却不敢进他的园子。好了,到了地方,你们自己进去吧。” 跟在后面的李细听了这话,走上前一把揪住少年,恶声道:“这小泼皮这等可恶,只不过两三步路,还要五文钱,还不带我们在里面。拿回钱来,快滚!” 话一说完,从少年手里抢了五文钱回去,一把就把少年甩了过去。 少年跌倒在地,一滚爬了起来,觉得嘴角湿甜,摸了一把,突然发现摔破了嘴角。在身上擦了擦手,少年目射狠光,瞪着眼盯着三人, 过了一会知道不是对手,咬牙切齿地说:“好,今日不与你们计较。你只要记住我宋三郎的名字,若有一日落到我的手里,让你们生不如死!” 孙龙听了放声大笑:“你这小猴子没三两力气,口气却大。你若还在这里缠战,我先叫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亳州以西,谁不知道我们三兄弟大名!” 宋三郎冷哼一声,看了三人几眼,转身大步去了。 看着远处少年的背影,沈大郎摇了摇摇头:“这小猴子很是奇怪,不知有什么来路。” 一说完,三人进了菜园。猛见园里烂七八糟长着杂草,许久都没有人打理了,里面两间茅屋。 黄四郎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四郎在家么?我是柘城沈大郎,前来登门拜访。” 话音刚落,从茅屋里出来一个敞着怀的粗壮大汉,瓮声瓮气地道:“既然是自家兄弟,上来喝酒,只在这开口大叫大嚷,你想做什么!” 见来人正是黄四郎,沈大郎一脸谄媚,带着兴奋,与两个兄弟迎走上前去。 进了茅屋,猛见有四五个汉子围在地上,正大叫大嚷地掷铜钱。 沈大郎对身边的黄四郎道:“我听说官府的眼线四处都是,四哥这里怎么还敢打马吊。” 地上的一人笑道:“四郎跟官府的哥哥们便如一家人,哪个还敢管这里的闲事!你们三人,是不是也来耍子的,趁早寻个位子坐定,真金白银拿出来。” 沈大郎笑道:“我们都是乡下穷汉,哪里来的闲钱赌。今日寻四哥是有事情相商,你们玩就是。这里地方偏远,又无四邻,恰恰玩乐的好地方。” 里面的几人听这三人没钱,便就没有了兴致,不理他们。 黄四郎寻个凳子坐了,又看了看沈大郎道:“你这厮寻我做什么。前几个月,到你那里开买卖,一文钱都没有赚到,还请你们吃了酒肉。 莫不是吃得口滑,又想到我这里混吃混喝?” 沈大郎看了看地上打麻将的几个人,凑到黄四郎跟前,悄声道:“不瞒四哥,我们这几个月没成一笔买卖,委实穷得狠了。 前阵子日子听说过,有个京城来的宋四,甚是有手段,因为官府抓拿,逃到了我们这里。四哥见过的人多,必然听说过他的行踪。” 说到这里,见黄四郎看着自己,只是冷笑,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四哥莫要多疑,我们又不是眼馋小利赏钱,只不过想寻宋四入伙,赚些衣食。 若不趁这几个月赚些钱财,到了冬天寒风刺骨,弟兄们如何生存。四哥可怜则个,给小弟指一条明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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