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沼泽

灵魂星族老巢，虽物资不丰，为即将爆发之战，灵魂星族亦慷慨解囊，以支苏军。 星月谷中稍歇，补给一日，苏军再起，半日疾行，抵死亡沼泽之飞地。 面对沼泽，士卒无不心生战栗，担忧一失足便万劫不复。 人陷或可救，马陷怎救？惟有等死。 “玉儿，命士卒原地歇息，吾辈即将入沼泽矣。” 苏烨下令。 “原地歇息！原地歇息……” 轩辕玉儿传命。 苏烨下马，向前探路，轩辕玉儿与澹台梦甜亦紧随其后。 “大学士，吾辈将何以渡此沼泽？” 轩辕玉儿心急如焚。 “放心，吾自有道。” 苏烨含笑。 他寻得一片草地，盘膝而坐，双目合拢，灵觉遍布。 不久，苏烨似乎悬浮于沼泽之上，俯视这片死地。 灵觉透过泥沼，深入地下水脉，握住沼泽之脉。 此水流缓慢，泥潭蠕动，皆向东指，正是渭河之源。 泥潭之中，非无通路，杂草浮萍遮目。 然苏烨灵觉所及，已辨泥潭真伪。 辨明此，便是寻得安路。 苏烨盘坐，记下道路，一切刻于心。 昔入沼泽，若有今日能耐，岂需迂回？ 睁开双眼，映入眸中，是澹台梦甜与轩辕玉儿，双双眼含期盼，似有所虑。 若未由此路，必须回头，绕道京都，事乃繁难。 “如何？得路否？” 轩辕玉儿急切。 “自然，吾何事不成？来，笔砚至！” 苏烨自信满满。 “真乎？但坐而觅路？” 澹台梦甜狐疑。 “信之，吾安危数万军卒岂可轻戏？” 苏烨平静一笑。 笔砚早至。 苏烨挥笔勾勒沼泽地图，标注险地。 或须巨绕，或需蛇行。 绘成地图，士卒亦已休整，时合启程渡沼泽。 苏烨为先，策马领军，轩辕玉儿所率主军紧随。 两位女将瞻仰前行苏烨，再受震慑。 “玉儿姊，你曰苏烨如何寻得此路？” 澹台梦甜诘询。 “不知也，方才见矣，他止坐念想，安得此路？” 轩辕玉儿亦懵然。 “大学士骇人听闻，己成传奇。” 澹台梦甜感叹。 “大学士创造无数神话，今日更添一篇。” 轩辕玉儿笑语。 苏烨引路，一军顺遂渡沼泽，现身乾东平原。 平原无垠，一队骁勇，铁骑翻卷，旗帜招展，苏家军帅旗及轩辕旗飘扬。 水位低沉，渭河之冰融化起。 “将士众，过渭河，赴月牙湾走廊休憩，估三四时辰，驾驾驾……” 苏烨策马渡河，领军先行。 众卒随后，穿河渡水，从苏旗下，向月牙湾走廊进发。 而鞠利可汗忧援军，对黑吉城下启攻。 “贼袭！贼袭……” 黑森城警钟大鸣。 东北疆域，东厥势力蠢蠢欲动，胡庆之将军布下长蛇之阵以御之。 辽阳、黑森、吉森三城，如三把利剑，架势威慑。 誉王之叛，致胡将军葫芦谷殒命，然临终托付爱将，退守两城，以策长久。 王将军执五万军守黑森，张将军挥三万守吉森，与东突厥鞠利问鼎天下。 警钟吉森惊鸣，敌军将至。 张将军接警，立于城楼，睥睨来犯的厥卒，箭车石投齐集于其后。 虽冰封雪锁，厥勇无畏寒冬，越山越水，千辛万苦，终将攻城器械运抵吉森。 鞠利可汗机智，闻黑森兵多，吉森兵少，故绕黑森而攻吉森。 吉森若破，黑森犹如陷阱之中之兽，无从逃脱。 对黑森，则拓木将军中伏以待，王将军若援，便成猎物。 此计，围点打援，鞠利一策妙绝。 “张将军，突厥犬贼逼墙！” 参将急报。 “何惧，将士听令，迎敌！” 张将军振臂高呼。 城下，玄武精锐列阵，如铁流般涌向城墙，盾甲铮铮。 张将军临高望远，目光如电，虽杀气腾腾，却无丝毫畏惧之色。 葫芦谷中，正是这些厥人之埋伏，让胡将军香消玉殒，此仇应报。 然军机处命令，固守勿出，敌不自来，他亦难下战书。 故突厥之攻，正合其意。 “将士同胞，那些卑鄙之辈再犯我疆土，为我将军雪耻之时到矣！” 张将军声振云霄。 “雪耻！雪耻……” 士卒齐呼，声盖苍穹。 远处高地，鞠利可汗望着坚垒如山之玄武城池，坚盾严列，亦感头皮发麻。 鞠利欲先苏援至前，攻下吉黑两城，不得不提前动兵。 然玄武士卒恃城而守，使其勇士白白殉战。 此刻鞠利，箭在弦上，无退路可言。 他估算，玄武苏军自嘉峪关绕道玄武城，起码需一月光阴。 以他所见，月日方过五六日，尚有余暇攻城。 此时，誉王皇甫誉策马飞至，数藩王尾随，皆皇族败类。 正因这引狼入室之徒，致胡将军两面受敌，终战殁谷中，此事震撼玄武百姓心。 皇族如此，为祸一方，使帝国臣民对皇甫氏绝望。 此亦为苏烨翻盘皇甫，建立新朝扫清道路。 “拜见鞠利可汗！” 誉王俯身行礼，卑躬屈膝，突厥语虽生涩，却使可汗心悦。 “誉王，何事？” 鞠利可汗出言，突厥音。 旁译者传意。 “臣告可汗，愿助攻城，可汗攻北门，臣攻南门，南北夹击，易破城防。” 皇甫誉高言。 “善哉！即往南门布兵，合力攻吉森。” 鞠利可汗颔首称许。 “臣告退。” 皇甫誉引数藩王南行。 “大汗，此誉王真心相助乎？” 大将浑声问。 “他身处绝境，若吾援至，他亦命危，当然愿助我攻城，犹得一城自保。” 鞠利可汗笑谑。 “此奸人出卖己人，防之甚严。” 又一谋士提醒。 “呵，攻破城池，南下乾东大平原，大展拳脚，届时他们尽入吾囊中。” 鞠利可汗阴森笑道。 皇甫誉亦明可汗之意，苏军南族败后，他心生危机。 故此领可汗重金，先引狼后驱虎，望可汗冲锋陷阵，自己捞取渔利。 今日虽表忠心，助攻城池，亦不过是做做样子耳。 他巢穴静月港，得金后，扩海军，战局不利，逃至易守难攻之岛，自立为王。 本欲南下新月港，力薄难成，从京出发，乾元江直达新月港。 倘若拿不下新月港，触怒京城，援兵必至。 苏烨北上，他松一口气，决定助可汗攻城。 可汗一旦深入腹地，苏军必与之决战，他便可捡便宜。 “发兵！” 鞠利可汗颁令。 “石投预备！齐射！” 呼啸石雨，火炎携带，直袭古老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