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等着吧，老子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刘序才不想做内裤生意呢，至少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 大汉朝的男男女女，根本就不穿内裤。不论男女，底裤都是不带裆的长筒袜，却又不含袜子，个个都很性感，很前卫。 按说，这真是市场空白，但要把这玩意儿卖出去，首先就摆不出去，老百姓难以接受，有伤风化。 这生意，等将来培养好女性消费群体后，再做不迟，目前来说，来钱太慢了。 韩香姊却是生在汉朝而穿着内裤的唯一的人。 据她说，是自己捣鼓出来的，主要是应对生理期的不方便。 自己觉得好用，就想推广给别人，还没来得及实施，恰好又看到刘序的卡哇伊内裤，喜欢得不得了，真心想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她把这样一个旷世商机说给刘序听，刘序的冷淡态度，让她觉得损失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最终，是她拿出最上等的绢帛来，拜托沮渠咩咪为自己做了一个新内裤。 随后，她竟然干得出来啊……她拿着雪白绵软的小内裤，请求刘序绘制一个卡哇伊少女。 理由很充分：韩香姊见过虫虫的卡通肖像，就是那个感觉，她想让自己的小内裤也有卡哇伊少女。 一旁的沮渠咩咪竟然也腼腆地帮腔，公然脱下自己的一半内裤来，虽说是为了给韩香姊做，因此才给自己做的，但上面却赫然有了中行越的手笔，绘制着一只线条拙劣的白天鹅，更像是个发疯的鸵鸟。 伴随着沮渠咩咪窸窸窣窣地提起裤子，刘序瞬间悟了。 这压根就不是韩香姊有多么喜欢自己，而是凉州的民风剽悍，女人就是这么豪迈直接。 就像那个富有女人味的柳氏，也曾无数次当众拍打冯腿腿的屁股。冯腿腿也是下贱，有时还摆着臀部，求着老婆拍打。 在后世，刘序所谓的初恋女友，曾主动邀请他逛公园，手挽着手滑旱冰。大学的教室里，不管刘序坐在哪个位子上，她总是背着双肩包找过来，默契地坐在身边，露着虎牙一笑。 她好看吗？或许吧，反正是可爱的，有不少人在追她。 她一次次地主动找刘序，两个人彼此看手相，画彼此的漫画肖像，玩得开心时激动地抬起头来，相视一笑。有一次额头碰撞在了一起，疼得龇牙咧嘴。 他以为爱情来了，也曾一次次自我怀疑，可她为他掏耳朵，买来早餐吃，她活泼可爱嘟嘟嘴的样子，撩拨得刘序坐卧不宁。 于是，他写了一封上万字的情书，回顾了两个人“甜蜜”的点点滴滴，展望了更甜蜜的美好未来，语气调皮地向女孩子表白了。 结果……女孩子她笑了，戳着食指说：大哥啊，我拿你当哥们，你他妈想睡我？搞笑！ 那一段经历，穿越两千年，刘序至今回想起来，心都隐隐滴血。从那以后，他看不懂女孩子了，简直是一种全新的生物，根本捉摸不透。 内裤事件后，他一门心思扑在发家致富上，每天在刘家酒楼转悠一趟，看着附近的雪蜜铺子卖完打烊，也不忘去后园子里看看。 甜蜜坊每天能产出冰糖10斤，白砂糖50斤，已经是供大于求了。 刘序不着急，越是稀缺的东西，越是要玩饥饿营销。如果一下子哗啦啦投放到市场上十几麻袋，大家也就看得淡了。 随着刘家酒楼开业，后期的韩家产业改造完毕，河滩上的农家乐全部建成，刘序会一点一点地扩大白砂糖的供应量，基本上保持一个与客流量接近的数值，让消费者永远保持饥饿状态。 锦衣坊、鲜食坊马上就要竣工了，冯腿腿督促着几个家奴，从外面移栽了一些槐树，按刘序的要求尽力提升绿化面积。 搞钱，搞钱第一。 刘序不打算在韩香姊身上多花精力了。只要盯着别让她再去打猎，爱怎么就怎么，只要韩家剩下的24万斤粮食运到祖厉县，这丫头也就撤人了。 斧子和锯子唱着《小兔子乖乖》，在府里跑来跑去。 后园子里，靠近草垛的地方，一块不知是何年何月放在那里的大石头，中行越带了十几个人都没有挪动。两个孩子各拿一个小锤子，准备把石头给敲碎。 孩子们干的事，大人都不在意。只要没啥危险，明知道在静悄悄地作妖，也不过是笑一笑罢了。 三月底的一天晚上，府里跟往常一样，家奴们听虫虫讲完了课，都在放开嗓子唱歌。明明是后世的几首儿歌，大家却喜欢这新奇的唱法，歌词也很有趣，一起扯开嗓子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刘序跟虫虫坐在一起算账，现在每日进账保持在100斤黄金，10万斤麦子的数量上。 根据虫虫的建议，河滩上新建的10个5万石级的仓库，已经完工。从明天起，就不必再借用县寺的官仓了。 虫虫拿出来最新统计的河滩上百姓的名册，年龄在60岁以上的有100人，15岁以下的有900人。 说到底，这都是一些没有劳动能力的人。虽然大汉朝15岁当了爸妈的遍地都是，刘序还是没拿他们当成年人。 “这些人，由刘府出资，每人每月200斤粮食，粟米或麦子均可。” 现在粮食多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粮食。存储粮食，已经成了一个大麻烦。与其存在自己手里，还不如藏富于民。 “哥哥，你这……道理是可以的。恐怕会培养懒汉。”虫虫担忧地说。 “呵呵！”刘序摸了摸虫虫的头，“不白拿。满六岁，身体无疾病，不上学的，不予发放。六岁以下的，就不管了。六十岁以上的，身体无疾病，加入志愿者的，才予以发放。” “啥是个志愿者？” “比如，负责调理邻居矛盾啊，帮邻居带孩子啊，看护孤寡老人啊，为河滩扫大路啊，婚丧嫁娶主持个事情啊！” 河滩上的百姓，是刘序的基本盘。根据百姓们对自己的迷信程度来看，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那些人对自己都是绝对忠诚的。 做好了账，听着院子里家人们拍着巴掌唱歌。什么叫安居乐业？这就是安居乐业。 朱八八的妻子，喝了几天肉汤，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要是不干重活，看不出来曾是脚踩鬼门关的人。 她就叫小鹿儿，也姓鹿，实际年龄只有十八岁，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除了脸色格外的白，再也没啥异常，对于一个月氏女孩来说，这样的肤色倒也正常。 在这样的大家庭，这样的欢乐气氛里，小鹿儿的手被柳氏握着，两个人已经拜了姐妹，喜气洋洋地唱儿歌，已经是无话不谈了。 朱八八忙了一天，跟自己的木匠兄弟中行越走得很近。阿狗和胡车儿又是形影不离，基情洋溢。 只有冯腿腿比较老成持重，跟刘隽坐在槐树下，嗑着葵花籽，喝着祖厉葡萄酒，一杯一杯复一杯。 冯腿腿发愁的是自己老来无子，刘隽发愁的是自己升官无望。 斧子和锯子兄弟俩，就蹲在刘序的脚底下，每人拿个小锤子，在地上砸得砰砰响。 刘序和虫虫聊着天，看着俩孩子把小石块砸得火星四溅，两人也是很好奇，吹熄了灯，就专门看黑暗中的火星子。 “我试一下。”刘序摸了摸斧子的头，接过锤子来，借着锯子砸出来的闪光，自己砸了一下，果然也是出火了。 他激动地把锤子交给虫虫，兴奋地说：“妹妹，咱们又开了一条新财路。这一下，赚得比冰糖还要多。这是捅破天的商机！” 他百分百断定，后园子里那块硕大无朋的巨石，就是一整块的燧石。燧石，是长江以南的一种常见矿藏。 目前，大汉朝取火的方法非常原始，长江以南也属于蛮夷之地。 为什么不抢占这个商机，制造出一火镰来？ 火镰，就算是到了20世纪50年代，有些地方还是在用。明清时代，制作精美的火镰，更是达官贵人彰显身份的装饰品，相当于后世的瑞士手表。 说干就干。 阿狗摸黑出了城，去了一趟河滩，叫来了半个多月前，制作播种机轮子的铁匠头子。 铁匠头子是个酒徒，因为多喝了二斤，交不了家庭作业，被老婆一脚踢在地上发呆。 一听说是刘县丞亲自叫他，顿时燃起了男人的雄风。 掀开被子，在老婆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放了一句狠话：“等着吧！老子回来，又是一条好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