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远龙之乱

“只要我能得到那支军队， 就算得让他卡LS里的四万人通通把你操上一遍，我也会同意， 必要的话，连他们的马一起上也行。 现在你只给卓戈一个人干，已经该偷笑了。”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前王之子，丹妮莉丝的亲哥哥 婚宴开始于黎明，举办于潘托斯城郊，这被称为自由贸易城邦的城市在厄斯索斯大陆的西边，是最接近君临的自由贸易城邦。 她哥哥坐在她正下方，一袭黑羊毛衫，胸口是一头猩红的龙。她从他那淡紫色的眼睛里看出怒火来，他受不了坐在她下方，更受不了上菜的仆人总是先给卡奥和她，再将挑剩的给他。 丹妮莉丝早早便向哥哥说过，她想回家。可韦赛里斯怒吼着说，唯有龙石岛、唯有君临、唯有维斯特洛才是他们的家。 丹妮莉丝只好身披婚纱，端着一杯掺了蜂蜜的葡萄酒，不吃不动，只是端坐着笑，直到面部肌肉酸痛。 卡奥邀请他的卡LS前来参加婚礼，于是四万余多斯拉克武士，不计其数的奴隶妇孺便在潘托斯城郊建起草织的宫殿。 她听人说过，潘托斯城因此雇佣了许多守军。 但这四万余人只令她感到害怕。 不久前，鼓声响起，舞女们为卡奥献舞助兴，尔后不久，一个战士走进舞者的圆圈，将一位舞者按倒在地，像牲畜一般就地做了起来。 她花了少许时间才明白眼前的事，慌忙将视线移开，可一个又一个战士接连走入舞池……然后她听见一声大叫，两位战士拉中了同一位舞者，他们拔出弯刀，片刻后以其中一人的死为结束，胜者享用舞女——甚至并不是为之争抢的那一位。 奴隶抬走尸体，晚宴照常进行。 “我是真龙传人。”丹妮莉丝对自己说。 她听不懂多斯拉克语，她身边那面色严酷冷峻，如天生一副青铜面具的卡奥只会一些方言，完全不识七国通用语。 只有哥哥和伊利里欧总督能陪她聊聊天，可她如今是卡奥的新娘，位子离他们太远了。 究竟为何那些多斯拉克人还在大声饮酒欢笑？她感觉揣测不出他们的心思，就像她无法揣测野兽的心思一般。 “我是真龙传人。”丹妮莉丝说着，脸上流下泪来，正当她慌忙地藏去眼泪，以免她哥哥发现她的失礼——她更害怕卡奥的反应——的这个时候，一阵惊人的传遍大地的震动几乎让所有人都摔倒在地。 ……宴会有些不成样子地慌乱起来，她看见许多人跑进来报信，向卡奥，向伊利里欧总督…… 这倒是让她稍稍安心下来，在这窘态之下，没什么人注意她不成样子的面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韦赛里斯的大笑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他站了起来，走向她，引来卡奥的皱眉一瞥。 伊利里欧总督从她身边跑过，跑到卡奥身边，他们说着什么—— 韦赛里斯拉起她的手，那眼中的神色让她感到害怕……虽然哥哥常让她害怕，但今天的害怕是不一样的。 “我的好妹妹，我早说过对不对，我早说过对不对！我是真龙之王！我注定要当维斯特洛的王！”韦赛里斯用力攥着她的手，让她生疼……可他竟然像是注意到了一般，很快缓和了力气，“好妹妹，快跟我来。” 他拉着她向草织的宫殿外走。 她听见卡奥下了主座，向他们走来。 分明是哥哥叫她今晚必须举止得当，怎么反倒是哥哥作出这等无礼举动？ 她该害怕，她忽然想起来， 她听见宫殿外脚步杂乱，像是在逃命， 卡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想起舞池里死掉的那个多斯拉克人，他喷出来的内脏还没有清理干净。 她该害怕，可为何，越往外走，反倒越是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安心感。 卡奥的脚步声超过了她，他比他们先出了门，然后忽然驻足，抬起头。 韦赛里斯也驻足停下，抬起头。 于是她也抬起头。她看见了哥哥胸口的那头猩红的龙，只是更为魁梧，更为宏伟，更为不可一世，草原在他脚下龟裂，云绕开他仰起的头颅。 她忽然向它伸出手，她看见那头龙微微低下了头，真的只是微微低了一些，向她嗅了嗅，那头龙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人全都扑通一声匍匐在地，包括哥哥，包括卡奥。 而她只是着迷于那头红色的巨龙的美丽眼睛。 “这小女孩一定就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她听见那头红龙用她不该听懂的语言说道，她这才看见龙的背上居然有人。 “对，按计划进行。” “哈，我可不给他们打白工。如果要换取我的劳动，就拿报酬来换。” 那比潘托斯的高楼还高的龙背上跳下一人，是个全身亮白铠甲的骑士，然后飓风来袭，红龙腾空而去。 这时她才听到剧烈的喘气声，宫殿外数百人，全都趴在地上咳嗽着，大口喘气，连她的卡奥和哥哥也是一幅狼狈的模样， 她哥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暴怒，不甘，难以置信和羞愤。 她明白这种视线，是熟悉的，让她感到害怕的那种视线。 她此刻心中没有半分害怕，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呼吸顺畅，而她已知道了原因： “我是真龙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