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君临（三）

“这椅子可真不舒服，你们可有考虑过换把躺椅吗？” 扎卡里摩挲着扶手上的鹿皮，摇头道。 “请从这椅子上下来。这不该是你坐的位置。”艾德终于是开了口。 “这个世界都没有我的位置，可我的屁股总要有个着落，就只能随便找把椅子了——噢，你们大概是害怕我篡位吧？可真是滑稽。龙要人的王位有何用？更别说我们不会久留。” 可那些刺人的目光依旧没从扎卡里身上移开，他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说， “真正想篡夺这个位子的人你们打不过，便想来欺负我这一个老人家？恐怕不合适——我们还是谈谈四王纷争的事吧——这次北境没有自立为王，所以是四王。” “这次？您说那些打着我名号的人是你的手下，这是怎么回事？” 艾德皱起了眉头。 “维斯特洛的人际关系过于公开化了，拜拉席恩和提利尔的联姻不出一日就会传遍整个南境，因此我们必须要借用一个足够响亮，没人会质疑的名头。当然，您如果打算揭露他们的身份的话……我会阻止的，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不可能任凭外人冒用史塔克家的名誉。” “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史塔克大人，” 扎卡里说， “我是来接受您的雇佣的。您会这么早得知这件事，是因为您的养子……哦不，私生子，琼恩·雪诺出现在了长城，撞着了我的手下。若刺杀劳勃的事没有发生，琼恩会在一个小时后向您的弟弟班杨·史塔克提出加入守夜人的申请，而刺杀事件的发生使得这件事错过了时机——我们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看见的。” 艾德紧锁眉头，对扎卡里怒目而视，过了好几秒，才平静下来：“您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只不过是口误。” “您这话说得就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在我们故乡，人们可是相信龙是无所不能的，可在你们这，倒是反过来了。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不适合我，史塔克大人，要雇佣我们么？” “……我不明白你们想要做什么，想得到什么。” “当然不明白。”扎卡里说，“人类的战争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可笑的闹剧——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我觉得战争是挺有趣……用作饭后甜点是挺不错。” “有趣？！你竟然说有趣？”巴利斯坦怒而站了起来，“战士们的血是为和平与公义而流，绝不是为了寻乐！” “你们当然会这么觉得。可我说实话，你们追寻的公义与和平过于脆弱，你看看，十五年前篡位者战争打响，九年前铁群岛叛乱，现在又发生四王纷争——战争是一种实现目的的手段，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自欺欺人是您的自由，可不尊重事实是无法正确认知事物的。” 扎卡里说， “然而当你的敌人拥有战争无法撼动的力量的时候，不就显得很可笑么？即使您立誓为民众带来和平，可你们的血都是白流的。” “我绝不允许你侮辱战士！” “好，我被你说服了。但你要如何说服您的敌人？我说的‘我们"可不是我的队员们。我不贪图你们温暖的南境，我只要施加少量的震慑就可以享用美食美酒……但其他家伙呢？” 扎卡里笑了笑。 “其他人？谁？” “噢，史塔克大人——您明明是知道的：维斯特洛的北方，仍有大量未探测的区域……我就直说了，是夜王。” 扎卡里说， “恕我直言，你们的人类军队在尸鬼军队面前毫无胜算，虽然听起来有些自负，我认为，夜王的军队至今仍未南下，是因为我。它们在刺杀劳勃的现场确认到了我的存在，蛰伏了起来——就像我在收集它们的情报一样，它们也在收集我的情报……会说话的龙似乎在北方也很少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