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回忆过去

“姜渺……” 龙大师眯着眼看着姜渺的演出。 若不是怕打扰到她，他真想为她欢呼。 “真不错啊真不错，这果然是个天才，看来芭蕾舞后继有人了。” 旁边的何肆和姜流云交换了个眼神，都为姜渺感到高兴。 龙大师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我看着这个姜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是幽兰剧团的负责人，平常也会在剧团演出。” 时聿南抓住一切机会，想把幽兰剧团推出去。 不能只在龙城有名，最好是在全世界站稳脚跟。 “不对不对，”龙大师摇摇头，若有所思，“我确定自己没在芭蕾舞演出上见到过这张脸，倒是……前几年好像在一些大秀上见到过，她是不是还兼职模特？” 模特？姜渺做过吗？ 关于前几年的过去，时聿南并不清楚，不敢轻易回答。 “是个模特，太像了，叫什么来着……”龙大师拼命回忆，奈何他的人脉网太广，一切交情不深的人，实在想不起来，只隐约有个印象，“好像是什么烟的，待会儿我问问她。” 什么烟？ 听他这么一说，时聿南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一曲毕，姜渺换了一首音乐，开始了第二支舞。 这支舞是她妈妈的原创，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演出过。 今天这是第一次。 这支舞从一开始的力道、激烈，到后来的轻缓、柔和，仿佛是一个人的人生，从热烈到凋零。 在姜渺的演绎下，强大的感染力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时聿南看着看着，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他才刚刚记事，也是在这个地方，看着妈妈和她最好的朋友翩翩起舞。 那一首歌也是如此荒凉。 听着耳边的音乐，时聿南太阳穴剧烈跳动，头痛欲裂。 甚至还没等到姜渺的舞跳完，时聿南面色僵硬地对身边人说了声“抱歉”，转身去了洗手间。 胃里的难受，像是有人用一把重锤狠狠敲击着，整颗心一直在下坠，疼得他几乎快要站不住。 连忙用冷水洗了几把脸，才勉强感觉好一些。 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时聿南很清楚，这种痛苦并非来自身体，而是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时聿南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得到，身后的人是姜渺。 他再次打开水龙头，认认真真洗了好一会儿手。 姜渺在他后边半米的距离站定，没有再往前，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许久。 直到时聿南主动开口，“你的舞跳完了？”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度假村，而是那块地是不是？半年前你带我来看场地，说在那里见过一场演出，是你的妈妈？” 姜渺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脑抛了出去。 时聿南转过身来。 有那么一瞬，姜渺觉得自己看到了他身上的脆弱。 从未见过的脆弱。 不过，转瞬即逝。 眼神再度清明的时聿南，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瞒着我擅自安排一场演出，又来我面前质问我，姜渺，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时聿南语气淡淡的，明显不想多说。 姜渺接着往前，今天是下定了决心步步紧逼。 “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 “我知道你不舒服不是因为身体，而是心理原因。” “姜渺！”时聿南沉着嗓子叫她的名字，“你真的越界了。” 姜渺眼神冷静又坚定，仰头看着他，“你曾经告诉过我，不要妄想做救世主，我没打算拯救时间，但我想听听你的心，时聿南，如果你连身边人都不信任，那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解开心结。” 时聿南扯唇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想救我？” 姜渺愈发坚定，“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时聿南朝她走过去，用力扣住她的脖子，“但我不信这个世界，放弃吧姜渺，你救不了我。” 说完，把她往旁边轻轻一推。 姜渺咳嗽了两声，一抬头，眼前人早已经走没了影。 没能听到他的真心话。 不过，姜渺没觉得今天花的心思是白费。 起码她确定了，时聿南不光自己身上有故事，他妈妈身上也藏着很多故事。 有了目标，姜渺知道自己该怎么往前了。 回到酒庄，龙大师正和姜流云聊着天，脸上笑开了花。 见到姜渺后，他连忙起身，亲自倒了杯酒递到她面前。 “姜渺小姐，你真是我从业几十年来见过最富有灵气的芭蕾舞演员，太棒了！简直太棒了！” 能得到龙大师这种毫不吝啬称赞的人，几十年来还真只有姜渺一个。 面对面直接拒绝龙大师的酒的人，也只有姜渺一个。 “谢谢龙大师的肯定，但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一滴就醉。” 姜渺浅笑，把杯子推了回去。 龙大师能理解，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快。 气氛那么好的时刻，大家都高高兴兴，要是不能喝一杯，岂不是太扫兴。 姜渺看出他的不悦，不想让姜流云费心请来的客人不开心，想了想，重新接过酒杯，准备要喝。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 “龙大师，这杯我替姜渺喝，我敬您。” 他仰头，一饮而尽。 姜渺惊讶地回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这杯酒不光是为她解围，恐怕时聿南也想要灌醉自己。 “好！时总够爽快！”龙大师这下心里舒坦了，“咱们有缘，能在这么美的地方欣赏了一场专业级别的演出，是天赐的缘分。” 他口中全是对姜渺的夸赞。 姜流云趁机在一旁提醒，“既然大家那么有缘，龙大师明年的龙庆奖，是不是得带上姜渺，她这样的天才芭蕾舞演员，不参加真是可惜了。” “没问题！”龙大师一点也不含糊，“要是姜渺能参加，是我们龙庆奖的荣幸！” 这对姜渺来说简直惊喜，“看来今晚我就算是过敏会醉会倒下，也得好好敬龙大师一杯才行！” 说完，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和龙大师碰了一下杯，在大家的注视下，真就一口干了。 众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