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启蒙晚宴（2）

列维赶紧跟上菲菲，也来到眼镜男身后。 眼见她不顾旁边桌上宾客诧异的眼光，抓起桌上的一瓶红酒，列维赶紧夹手将酒瓶子夺过。 卡博特被一酒瓶砸倒在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尴尬地看着眼镜男，和桌上的其他宾客，装模作样地对着酒瓶看了看说：“好酒，好酒。你们继续聊啊，别看我，我就是想研究研究红酒。” 说着，列维把酒瓶子放下，说：“我们去拿吃的了，告辞。” 他拉着菲菲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宴会，别闹事。” “没教养的乡巴佬，就只知道吃。” 忽然，有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刚刚列维抢酒瓶子的行为，打断了他与桌上淑女们的对话。 “算啦，劳伦斯先生，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继续说黑帮的故事吧。”他的女伴含情脉脉地说，听八卦是所有人的共同爱好。 菲菲双手叉腰，问道：“四眼仔，你在说谁乡巴佬？” 眼镜男皱眉看着菲菲，不客气地回敬：“谁没有教养，乱拿别人的红酒，我就在说谁。” 菲菲伸出手，又把红酒抢到手中，说：“拿了又怎么样，我现在也拿了，有本事你抢回去啊！” 眼镜男站了起来，一把夺过菲菲手中的红酒，被烫得怪叫一声。 玻璃瓶被他甩了出去，菲菲眼疾手快又把瓶子接住，拿在手里把玩。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镜男说：“没用的蠢蛋。” 眼镜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整了，他怒道：“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菲菲白了他一眼说：“你是四眼田鸡，那你爸爸就是老一点的四眼田鸡咯。” 眼镜男盛怒之下，站起来想伸手推菲菲，被列维拦住。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紧张地看着菲菲手中的酒瓶，担心酒瓶随时会砸到某个倒霉蛋的头上。他太害怕这场面了，就好像他见过一样。 他快步走过来，一巴掌打在眼镜男头上。 “蠢蛋！这两位是今天的贵宾，必须对他们非常恭敬才行！！加里宁，向列维先生和索菲女士道歉！” 这一声怒喝，把列维和菲菲都被吓了一跳，感觉这老者的语气是在教训儿子。 定睛一看，老者竟然是商会主席卡博特·劳伦斯，他脑袋上的疤痕好了一大半，但为了治疗伤口削去了头发，现在戴着假发，所以列维和菲菲乍看之下没认出来。 难怪刚刚桌上的女士称呼眼睛男为“劳伦斯先生”，这姓氏不常见。 “爸爸……他们先挑衅我的。”加里宁·劳伦斯抱着头委屈地说。 列维和菲菲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还真是爸爸教训儿子。 卡博特根本不去理儿子的委屈，伸手去接菲菲手里的红酒，虽然被烫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稳稳拿住以后放到了桌上。 “两位，请先上座，今天索萨先生安排我来做一场演说，所以不能陪同二位用餐了。” “啊，没事，卡博特先生。新假发很适合你。”列维笑着说，“我们准备去吧台弄点薯条，您刚刚说会有一场演说？” “对，我前天与索萨先生聊了很久，他的一些想法让我很有触动。我相信，我们在未来，包括同你们灰烬旅团在内，一定会成为立场坚定的同伴。”卡博特非常认真地说。 “会的会的。”列维赔笑说。他实在想不出，索萨用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前两天还拼得你死我活的商业大鳄，成为了他的忠诚同伴。 加里宁·卡博特更是惊得无以复加，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眼高于顶的父亲，竟然会对灰烬旅团的成员用敬语。 “爸爸，他俩是谁？”加里宁小声问。 “记好，我们是你爸爸的新同事，快叫叔叔阿姨。”列维耳朵灵，他笑眯眯地说。 “哈哈哈……”卡博特这个老狐狸立刻大笑捧场。 加里宁眼珠子快从镜片后面瞪到前面来了。 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父亲可是商会领袖啊！怎么会跟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成为同事？ 父亲还亲自跟着他们俩，去吧台整了点儿薯条。 父亲明明不喜欢吃这样垃圾食品的！ 不一会儿，列维和菲菲有说有笑地又来到加里宁的桌子边上，菲菲说：“听说你从没吃过薯条？来，尝一点，我帮你挤番茄酱。” 说着，递过来一个盘子。站在一旁的父亲神色坚决，意思是，哪怕她递给你一坨又黄又螺旋的东西，你也得给我硬吞下去。 加里宁非常屈辱地吃了一根薯条，发现…… 还真是挺好吃。 菲菲露出姨母般慈祥的笑容说：“不错不错。哦，卡博特先生，你去忙吧，我们也要坐下吃点东西了。” 卡博特微微躬身说：“我先失陪了。” 他来到宴会厅的主舞台上，发言说：“来到现场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晚上好。” “我是阿贝尔商会的主席卡博特·劳伦斯。2天前，在商业区和贫民区，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黑帮暴动事件。” “好在，现在事情已经平息……我恳请大家，对于这样的事情，不要讨论，不要传播。阿贝尔商会，和商会花费一个世纪事件，苦心经营的商业区沦陷，兹事重大。在帝国境外可以说一说，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如果到了帝国境内，传播谣言会受到重罚……” 卡博特的讲话声中，列维小声对菲菲说：“他算是彻底入伙了，比我还要彻底，我到现在还是试用期呢，他这属于BOSS直聘了。” 不一会儿，卡博特的话题又从商业区战乱，变成商人要争取参政权。 “商人的地位太过低下，在政治上毫无依靠，才会酿成这样的惨剧。我们商人被屠杀的时候，无论是呼喊万能的造物主，还是呼喊威武的帝国军队，都不如自己手中紧握权力！” “我深刻意识到，商人需要权力，需要庇护。如果矮人族部队在帝国大使的斡旋下，出动保护商业区……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朋友，我们的财产，就不会遭到无情践踏！我们商人，需要争取政治上的权力！” 菲菲还没意识到什么，但列维忽然开悟了。 封建帝制国家落后的生产关系，和先进生产力之间当然存在着巨大的矛盾。 而且第一个把道理挑明的人，都死得很惨。 卡博特·劳伦斯，这个大资本家居然把话在公共场合说出来了！ “我知道索萨用什么和卡博特达成协议了。”列维说，“索萨允诺给卡博特的东西，比钱重要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