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乱成一锅粥

王允让吕布出兵解救百姓，却被吕布以守城为由拒绝，王允只得愤然甩袖离去。 好在没过几日，马腾带兵前来，李傕和郭汜才各自收兵。 马腾趁夜潜进羌人军寨，许诺羌人退去后，陛下自有封赏。 羌人信服马腾，第二天便悄然撤军。 马腾一来，羌人就撤了，李傕知道多半是马腾搞的鬼。 他派人送信给郭汜：“马腾定是奉诏而来，看来长安城中的那个王允， 要对我们动手了，咱们不如联合起来，先灭了马腾， 再攻进长安，杀掉皇帝，然后平分天下，如何？” 郭汜欣然应允，与李傕一同对阵马腾。 两方军马摆开阵势，马腾指着李傕和郭汜骂道：“反国之贼！谁去擒之？”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 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 原来是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 李傕的侄子李暹欺他年幼，跃马迎战。 战不到数合，被马超一枪刺于马下。 马超勒马便回，李傕的另一个侄子李别见李暹身死，骑马从马超背后赶来。 马超故做不知，马腾在阵前大叫：“背后有人追赶！” 话音未落，只见马超已将李别擒在马上。 原来马超明知李别追赶，却故意拖延，等他战马靠近举枪刺来， 马超闪身躲过，李别一击落空，两马相并时，被马超轻舒猿臂，生擒过去。 两员将领被擒，李傕军士气大降。 马腾乘势追杀，幸亏郭汜领兵来救，才击退了马腾。 第二天马腾又来叫阵，并且将李别在阵前斩首。 两个侄子接连丧命，李傕怒火中烧，一夹马腹就想出阵找马腾拼命， 幸亏他的外甥胡封拽住了缰绳：“ 舅父，马腾军现在锐气正盛，且待他们嚣张个两日， 三天后，您和郭将军一同袭营，定能大获全胜。” 李傕听从了胡封的劝告，吩咐麾下士卒坚守不出。 李傕和郭汜的军寨都经营已久，马腾一时之间也攻破不得。 三天后的夜里，李傕和郭汜各率五千精兵，袭击马腾的营寨。 马腾虽然及时识破袭营，但仍然敌不过二人联手， 幸亏马超率兵断后，才保留了接近五成人马撤离。 赶跑了马腾，李傕便和郭汜开始围困长安城。 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让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 击退马腾，李傕认为都是女巫降神祈祷之功。 于是他重赏女巫，却不赏军将。 骑都尉杨奉大怒，对军吏宋果说：“我们出生入死， 奋勇杀敌，最后的功劳却全归属于女巫，这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 宋果回答道：“咱们何不杀掉此贼，再投效天子？” 杨奉点头同意：“你在中军放火为号，我带兵在外接应。” 二人约定当晚二更时分行事，不料其事不密，有人报知李傕。 李傕大怒，派人擒杀了宋果。 杨奉带兵在外等候，却不见放火为号。 李傕亲自领兵过来，正好遇到杨奉，两军就在军寨中混战到四更时分。 杨奉抵挡不住，带兵撤离了长安，李傕虽然又胜了一场， 但先后失去羌人和杨奉的部曲，他的军队势力逐渐衰弱。 郭汜见得这个情况，也不去围困长安城了，反而来攻打李傕。 吕布一直对李傕讥讽他怀恨在心，他也趁机率军突袭李傕， 李傕腹背受敌，抵挡不住，只得率领残军撤退。 行不过数十里，杨奉带着白波贼拦住了李傕的去路。 杨奉以前就是白波贼，为了获得官身投靠了李傕。 前几日他败于李傕后，碰到了白波贼大首领郭太率众来长安。 杨奉虽然与郭太不和，但白波贼的其他首领，还是与杨奉保持着联系的。 所以杨奉也并入了白波贼，一起前来长安，结果正好碰到仓惶逃离的李傕。 杨奉策马出阵：“李傕，你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还不赶紧请你军中的女巫出手，请她祈祷降神。” 李傕听出了杨奉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但他还是让女巫来到阵前：“ 你赶紧祈祷，让杨奉和他麾下的士卒立马暴毙。” 女巫推辞道：“将军，神灵回复不会这么及时的。” 杨傕顿时大怒：“你最好祈祷神灵及时给你回复，不然你就去死吧。” 他将女巫绑在马上，然后一挥马鞭，战马立即向杨奉军阵冲去。 女巫骇得魂飞天外，但她一直都是在装神弄鬼，哪里会什么法术。 杨奉弯弓搭箭，在女巫靠近后，将她射杀当场。 射杀女巫后，杨奉轻蔑一笑：“李傕，这就是你所仰仗的女巫吗？ 也不过如此，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杨奉便率军冲锋， 白波贼的其他首领，也一同挥军杀向李傕。 李傕军抵挡不住，溃散开来，李傕仓惶逃离之时， 被前来追杀他的吕布，砍掉了脑袋。 白波贼击溃李傕军后，又迎面碰上了吕布麾下的士卒。 军纪涣散的白波贼，根本就分不清吕布军和李傕军的区别， 他们正杀得兴起，将吕布军也当成了敌人，依仗人数的优势，将吕布打得节节后退。 吕布欲退回长安城，却又被郭汜率军围堵。 郭汜都不知道吕布后面还有白波贼在追着，他只想着痛打吕布这个落水狗。 吕布被前后夹击，只得带着数百残军，投奔已占据淮河南部地区的袁术去了。 白波贼和郭汜混战了几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各自鸣金收兵。 虽然李傕和郭汜最近一直在相互攻伐，但郭汜毕竟是西凉人士， 所以李傕的残兵，都被郭汜收降了。 白波贼则代替了李傕，与郭汜屯兵在长安城下对峙。 吕布出战时，带走了城中大部分士卒，现在长安城中空虚得可怕。 王允得知吕布擅自出城，并且还被郭汜击溃后，气得连摔好几个茶杯。 “吕布这个莽夫，之前让他出兵解救百姓，他不愿意。 现在郭汜和李傕相争，他却因为和李傕的私怨而擅自出兵， 导致长安城守卫空虚，如果陛下有失，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吕布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