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篡改历史

分外毒辣的阳光照射在所有人的脸上。 涂抹在脸上的颜料在高温的暴晒下，与皮肤产生了激烈的化学反应，火辣辣的刺痛感。 整个山城一片寂静无声，因为发出声音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对这些装扮怪异，来历不明的暴徒们，感到深深的恐惧，人群选择了安静到有些压抑的寂静。 明明没有任何音响设备，但所有人都能听见来人清晰的脚步声，还配饰碰撞的声音。 在高台上，打扮成祭司模样的曼苏尔缓缓走出。 通过在瀛洲，对那些小阴阳师们的拷问，弗里德里希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简单术式的运用。 当然，没有神秘天赋的他们，也是依靠着控制的一些小阴阳师做的。 他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是用来装神弄鬼足够了。 曼苏尔站在高台之上，张开了双臂，用着刚学来的土著语，高呼着一个名字。 “特斯卡特利波卡！” “特斯卡特利波卡！” 伴随着他的呼声，所有持枪的战士都高举双手，齐声呼喊着这個名字，烈日逐渐有些黯淡。 古怪的举动，恍若邪教般的风格，更是加剧了人群的恐惧心理。 而同样坐在高台之上的酋长们，则是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愚蠢的，贪婪的，疯狂的人类们，高呼祂的名号吧！无常的命运之风！人类的创造者！战士之主！全能之神！” “曾因你们的愚昧而离去的太阳，多变之主，又将重新赐福于你们！” 广场上鸦雀无声，寂静的有些可怕，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对高台上这个如同疯子一样的家伙，做什么反应。 说什么特斯卡特利波卡，这个世界上又没有神明。 如果有的话，在他们被白人屠杀的时候，土地被侵占的时候，在灭族的边缘时，全能之神又在哪里呢？ “因为愤怒！因为你们的愚昧而感到了愤怒！” 似乎是看穿了人群的想法，曼苏尔挥舞着双手，佯装愤怒之状。 “在白色的羽蛇乘船从海上归来的一芦苇之日，你们背弃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警告，选择迎接那些侵略者！迎接殖民者！” 他的声音有如惊雷，在术式的作用下放大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你们背离了特斯卡特利波卡，背离了传统，沉醉于魁札尔科亚特尔所带来的好处之中，被祂所许诺的谷物与清水所蛊惑。” “然后呢？愚蠢的人们，你们得到了什么？被痛斥为野蛮和暴力，血腥的屠杀与镇压，魁札尔科亚特尔不值得信任！” “在祂所构建的文明之中，没有你们这些野蛮之人的位置。” 在神话之中，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化身是白色皮肤的男人，祂在离开这里时曾许诺，终将归来。 而好巧不巧，一个历史上最具戏剧性的巧合出现了。 在羽蛇神许诺归来的一芦苇日，来自西班牙的殖民者，白皮肤的科尔特斯，进入了当时的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 即使当时的国王蒙提苏马二世自称在梦中得到了烟雾镜神的警示，也无法抵挡人民对这位带来谷物与美酒，文明与技术的“羽蛇神”狂热的欢迎。 然后，灾难就到来了。 血腥的大屠杀，宗教的取缔，古老王国的崩溃与毁灭，古城被焚毁。 白皮肤的魔鬼们挥舞着鞭子，用着能发出雷声的魔鬼般的武器，将这片大陆曾经的主人毁灭。 而在曼苏尔的口中，这个巧合不再是巧合，而是事实。 羽蛇神如约而至，但祂归来之后，建立的文明之中却没有原土著人的位置，将他们残忍的毁灭与屠杀。 而他们的全能之神，至高之神特斯卡特利波卡，也因为他们的愚蠢和背弃，而放弃了庇佑他们。 当然，仅仅只是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群也只会认为他是狂热的宗教疯子，只有拿出实证才行。 在人群的注视之中，几个部族的酋长被带了上来。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他们拼命的挣扎，却只得到了重重的砸击。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群疯子？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们的声音也被忠实的传遍了整个山城，曼苏尔比划着手中黑曜石做成的小刀。 “很好，我很欣慰，即使如此，你们的嘴中依旧没有吐出否认神的话语，说明你们对于我们的神仍有尊重。” “神不会因为你们先祖的愚蠢而迁怒于你们，所以放心吧。” 曼苏尔的语气略显欣慰，不过他的动作可并没有半点让人感到安全的样子。 “不过，我想你们，应该都不会忘记，我等的全能之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所最喜欢的祭祀是什么吧？” 曼苏尔裂开了嘴，他的牙齿也涂满了漆黑的颜料，整个人仿佛都是一团阴影一般。 特斯卡特利波卡最喜欢的祭祀？ 几位酋长涂满彩色颜料的面孔也随之一白，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当即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不！不可以！我是......” 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钳制住他们的手就如同铸铁一般坚硬，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折断他的手脚，然后放到石台上来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位原本在部族之中地位尊崇的酋长，手脚轻易的就被折断，被抬上了曼苏尔面前的石台。 曼苏尔将用一些不明花草配置的液体倒在了他的身上，嘴中神神叨叨的念叨着生僻的土著语，将一枚黑色的宝石塞进了他的嘴里。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用手中的黑曜石匕首划开了这名酋长的胸膛，掏出了他那颗依旧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鲜血顺着石台从高台上滴落，曼苏尔高举起这颗跳动的心脏，如同真正的祭司一般，开始了念诵。 他口中的吐出的生僻古语，就连很多酋长都没有听过。 但随着他的念诵，原本骄阳似火的天气，变得越发晦暗，黑云压逼而来，竟有几分天地失色的感觉。 而惊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广场周围诡异的雕像们，从它们的眼口之中，喷射出浓郁的黑烟。 一如烟雾镜之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