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0 章 第七百六十五章 番外 总督的忙碌日常

“按照先前会议内容进行优化，改进方向有以下几点……” 冰山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有条不紊地和重要的合作伙伴开会。 他身上的伤复原状况良好，不会再对日常生活造成困扰，目前只需做定期检查。.net 和蓝染的秘密交易是冰山自认至今为止最正确的决定，风险极高，但带来的益处远远超过承受损失的可能性。虽然他当初根本没办法拒绝，蓝染亲自找到他面前，想听的必然不是否定答案。 “我们收到了你寄来的信件，武器库十分详细没错，但还有一些问题。” 冰山拿起桌面文件，盯着复杂的设计图，眉头不自觉用力挤压出痕迹。 “这些武器形状特殊，我们需要了解使用方式，设计专门的搬运通道。” 褐色眼眸映着屏幕倒映的光，蓝染坐在办公桌后聆听冰山的需求。他正透过通讯设备和远在水之都的船匠们开会，画面中一群拥有高超技术的船匠分别坐在各自的位置参与会议。 “我会让设计出这些武器的科学家与你们联系，他们清楚怎么做能发挥武器的最大效能。会议时间你们谈妥即可，不必通知我。” 确认过没有其他问题，蓝染结束通讯，办公室恢复安静，他垂眸用指尖敲击桌面。 他的行程很满，工作量大，不一定要经过他处理的事情有副手协助，然而关于岛屿建设事关重大，哪怕不用全程参与，也需了解一二。 上一场会议刚过没多久，乌托邦总督办公室再度响起了交谈声。 “这东西真的很方便。”水之都的船匠们刚开始使用先进的通讯方式，他们不太习惯，却也忍不住惊叹。 “跟映像电话虫不一样，不是纯粹播放影像，这东西还能帮助我们与另一边的人互动，画面也挺清楚。”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通讯设备。” 那是当然的，这项技术目前仅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冰山看了眼屏幕下方底座的图案，那里有垂落的花朵，他没见过这种植物，连名字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马醉木，之后会出现在水之都集结优秀船匠为蓝染旗下势力打造的舰艇上。 乌托邦总督的日常生活过得十分充实。 上午安排两场会议，监督造船进度并与情报单位保持联络；中午到隔壁岛屿，和刚搬来的前海军首席科学家见面；下午有访客要来，得空出时间；晚上要与科学家开会，确认防御系统建设规划。 关于他们的新盟友贝加庞克，是蓝染接触后评估可拉拢的人才，与革命军首领是旧识。 蓝染起初不知道贝加庞克和龙有交情，他是在和三叶草博士缔结契约后得知这件事。 合作关系确立，三叶草博士答应以不影响原则为前提帮助蓝染，他回想故乡被毁灭的过程，无意间提及两人献花给他的插曲。 【看着认识的人给自己献花，这种感觉难以形容。我知道不应该再和活着的人牵扯，但老实说，我不甘心，说没有遗憾肯定是骗人的。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就能找出被尘封的真相！】 【所以……咳！我要跟你说声谢谢……蓝染，你有在听吗？】 贝加庞克和龙是旧识，这项关键信息让蓝染产生先采取缓和手段的念头，他需要确认贝加庞克的立场及理念。 【你问我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 三叶草博士沉默半晌才开口。 【他们是……背道而驰的朋友。】 【贝加庞克拥有的智慧和技术需要大量资金支援，革命军无法提供他这些，所以他最终决定加入海军，寻找与他志同道合的盟友。】 蓝染刚抵达贝加庞克所在的岛屿，就在岸边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背生黑翼的白发女孩立于港口，瞳孔是异常星形，她的皮肤呈褐色，身穿款式简单的白裙。 令人惊讶的是，女孩的面容和海贼女帝汉库克极为相似，除了皮肤、头发及眼睛差异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轮廓较为年幼。 “怎么跑出来了？”蓝染语调温和地询问女孩。 “命、命令是下午要和博士见面，妾身负责带路。” 尽管男人已经刻意放轻语气，小女帝听见他的声音还是显得有些紧张，言行举止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谁会想到她是实力强大的人造人。 “嗯……你的性格跟我预想的不同。” 如果是汉库克，应该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必须知道怎么走。看来即使从本尊那里继承了性格，不同个体还是会产生偏差。 眼前的女孩是他和贝加庞克合作开发的人造人，统一称为“炽天使”，目前仅三位成员，分别以汉库克、米霍克、大熊为原型，是完美融合多种力量创造出来的机体。 小女帝睁大眼睛，以为蓝染的评价带有负面含义，咬着下唇死死盯着她的其中一位创造者。 纤细敏感这点倒是一模一样。 “别紧张，你现在的性格没什么不好，我很喜欢。”蓝染重新扬起笑容，和小女帝解释：“不是命令，是我和博士的约定。” 蓝染跟着小女帝朝贝加庞克的实验室走，恢复平静的女孩不时提出疑问。 “命令和约定不一样吗？” “不同，前者无关你的个人意愿，后者需要双方达成共识。” “是必须实现的诺言？” “普遍意义上来说，是的。” “但博士从没问过妾身的想法。” “那是他的问题，下次你可以试着表达你的意见。” 蓝染抱持着愉快的心情给贝加庞克挖坑，直到结束会面离开这座岛，都没有提过一句自己给小女帝的提点。 返回乌托邦途中，大范围的感知能力捕捉到意料之外的气息，既定行程可能会因为对方突然来访被打乱。 蓝染做出了些许调整，他欢迎这位不速之客到来。 小船在浓雾中漂泊，一名男子独自坐在船上，看着掌心发光的信物。 墨镜遮掩了他的情绪，男子身披墨绿色大衣，白色V领上方位于右侧锁骨处可见没入衣物中的烧伤痕迹。 男子一手捧着信物，另一只手捏着有许多皱折的信封。他出神地陷入回忆，仿佛遭过去的时间线捕捉，思想回到被迥异念头撕扯的那一刻。 【你可以选择焚毁这封信，将信物丢弃，或是拿着信物来找我。】 蓝染预测了他的纠结，体贴地给与选择权。 老实说，他当时特别想揍蓝染一拳出气，心想如果之后有机会再见面，对方能乖乖挨打就好了。 没想到……他会踏上蓝染为他准备的路。 小船微微晃动，男子反应极快，他收起信物和信封，绷紧神经警惕周围。 他先是看见一双发光的巨大竖瞳，随后是雪白鳞片，距离拉近得以见真容，海王类居高临下地俯视相对渺小的人类。 “我很高兴你愿意相信我，我的朋友。” 听见熟悉的声音，男子放松紧绷的肌肉，无奈的嗓音在雾中响起：“还当我是朋友，就让我打你一拳。” 打是不可能打的，库赞没能如愿以偿。 他安分跟着蓝染返回乌托邦，除了对友人所在的根据地抱持好奇外，没有其他想法。 原以为重逢会感到尴尬不适应，也许是习惯与对方相处的氛围，哪怕经历急剧变化，还是能自然地找回当初的感觉。 “……如果我说，我很想知道，你会告诉我你的理由吗？”库赞望着蓝染的背影，忍不住道出疑惑。 说一些让聆听者满意的话，对蓝染而言很容易，他善于洞悉人们内心的想法。 但这一次，他没有向库赞解释自己想透过变革达到的目的，只对他说：“等你见过我居住的地方，我们再来谈论这个话题。” 随着行进的街道越来越多，库赞逐渐理解蓝染话语中蕴藏的含义。 这座岛，仿佛世界美好一面的缩影，各类物种和睦地相处，没有隔阂，也不存在种族之间的仇视。 他看见人鱼趴在水池和人类聊天；样貌狰狞的鱼人不小心吓哭小孩子，反过来被孩童父母安慰；长得像人型动物的毛皮族幼崽在街上奔跑追逐。 假如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地方，他也许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只为了创造出适合这些人生存的环境。 蓝染和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什么的青年目光接触，罗快步上前喊了声蓝染，停顿片刻，瞥了站在蓝染身后的库赞一眼。 “老师。” 蓝染察觉罗神情警惕的原因，语调平静：“无妨，说吧。” “人到了。” 罗仍有所保留，他性格谨慎，观察细微，即使收到的情报和所见都告诉他库赞已脱离海军。 接收到罗的敌意，库赞的反应是挑眉，他还不至于会因为一个眼神被激起怒火。 蓝染目光越过眼前的青年，看向罗身后。 罗有不妙的预感，如电光掠过的念头在下一秒得到证实。 “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食物？我身上没有带太多东西。”艾斯单手压着帽子，脸上带着笑容有礼貌地问道。 他看见库赞，笑脸瞬间消失，皱眉凝视原本隶属于海军的前任大将。 罗额角青筋凸起，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 “我说了让你等一下。” 咬牙切齿地说完，罗自知无法扭转已经发生的事实，只好转头寻求蓝染的建议。 “你直接带艾斯去一趟‘那里"。” 蓝染的提醒让罗特别不安，他说：“尽量避免他们打起来。” 罗无视艾斯中途频繁抚摸肚子的动作，只想着完成任务尽早离开。 “我送你到这，你自己……算了，我跟你一起进去。” 罗一脸烦躁，直觉让他不要参与其中，但万一艾斯趁机惹事，他得在事情闹大前阻止。 “啊？喔，好。” 艾斯明显有心事的反应让罗起疑，不过罗没追究，他带着艾斯走到一间小木屋前，敲门踏入屋主的领域。然后在几分钟后撞飞烧焦的木门。 “你这个混蛋！！！” “说啥呢臭小子！” 屋里传出激烈争吵声，一会儿玻璃碎裂，又一会有东西从里面飞出来，就像刚才被迫退出战场的罗一样。 罗面无表情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做出施放恶魔果实能力的手势。 “这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女性柔和的声音，罗回过头，一名拥有浅色波浪长发的女子就站在他身后，臂弯挂着装农作物的篮子。 女子逆光而立，身躯轮廓有些朦胧，似是一层光洒在她身上。 “我带来的客人失礼了，我现在就去阻止他们。”罗收回张开的五指，不自在地压了下斑点毛帽。他正在思考有什么既有效又不那么吓人的方法，来制止屋内两个幼稚鬼打架。 女子闻言拿着她的篮子进屋，罗跟在她后面，目睹身上没有特殊力量，在家中却特别有地位的女性霸气训斥丈夫。 骂完男人，女子伸手拥抱她的孩子，用力收紧手臂。 “你做得很好，真的做得非常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艾斯浑身僵硬，双手不知道该放哪儿，他感受怀里的温度，满脸慌乱无错。 【我这里有关于你父母的情报，如果你感兴趣，就来找我。】 回忆蓝染所说的话，艾斯意识到对方是想让自己亲眼辨别真伪。 什么啊……这种事不先说，太过份了。 艾斯缓慢地移动手臂，闭上眼睛，压抑着眼眶酸涩，轻拥他的母亲。 “这座岛上的居民过得很幸福。”库赞在蓝染的带领下参观部分区域，得到了这项结论。 “但是我觉得有点过于理想，我什至怀疑他们离开这里就没办法独立生活。” “你多心了，岛上的成年人几乎都来自外地，乌托邦的历史并不长。” 面对难以置信的库赞，蓝染面带微笑，无意谈论建立乌托邦的过程，那会牵扯到太多。 “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摧毁崩坏的齿轮。” “经历漫长黑夜，人们终将迈向黎明。” 蓝染话中蕴含深意，也许库赞不会明白真正含义，但他能理解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