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空头支票

冈萨看向汉克，脸上挂着微笑。 但在义眼的衬托下，这份笑容，却显得怪怪的，有种类似科学怪人一样的疯狂。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汉克皱起眉头，举棋不定。 他还在脑海里回想周南之前的叮嘱。 【能开空头支票，就开空头支票】 “冈萨先生，即使我现在是联邦调查局的分局长，权限恐怕也没这么大。” “更何况，这么多企业都想进去看看，我不能开这个口子。” “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冈萨的暗红色义眼闪了闪，脸色依旧不变，似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你误会了。” 汉克有些疑惑，“冈萨先生请说。” “我准备做的事情，其实和你们警方正在做的一样，只是采集一些外围的数据，不会涉及到他们的本身。” “我需要这些数据，但总不能，让联邦警方，对我私自开放你们的数据库吧？” 汉克沉吟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的确，这番话没什么毛病。 巨头们能干预联邦政府，但也只是干预某个具体的人或者派系。 冈萨和联邦警方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后面的做法，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但如果只是前者的条件，汉克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周南的建议来。 “这样吧，过几天我看看，等联邦政府不怎么关注这片区域了，再试试能不能让你的人进去。” 闻言，冈萨顿时笑了。 “汉克局长费心了。” 说完，冈萨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从一旁的隐藏式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箱子。 冈萨捧着合金箱子，将它放在桌上，然后打开。 干冰与空气接触，氤氲的白色雾气一下子升腾起来，冈萨挥了挥手，把雾气打散，露出了里面的一管淡蓝色的药剂。 “这就是我们集团的最新成果，能改造人体机能，帮助正常人突破身体上限的超能药剂。” 闻言，汉克眼中充满好奇，开始打量面前的药剂。 这时，他又想起了周南的提醒。 【一定不要立马使用，无论他怎么说，你都要拒绝】 果不其然，下一刻，冈萨就直接道: “汉克局长，难道你不想试试超凡力量的美妙滋味吗？” 冈萨看着这个药剂，如同在看一个情人，露出陶醉的神情。 汉克心头升起警惕，委婉拒绝道:“联邦政府等会儿还有一个会议，要我参加，我不能失态。” “汉克局长，这是担心药剂的副作用？” 汉克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确实，这个药剂对某些人有一定的副作用，倒是我疏忽了。” “不过，可以搭配这个。” 说着，冈萨又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一管无色的透明试剂。 冈萨解释道:“它可以减缓基因药剂的生效时间，让身体机能的改造过程更加温和，也更加容易控制。” 不过，汉克只是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快到了。” “这些药剂，我能带走吗？” “……” 冈萨沉默不语，红色义眼与完好的那只眼睛，盯着汉克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自然挪开。 简短的沉默后，冈萨下了决定:“等会议结束，我会派人把东西送到你的住处，这两份药剂，还是暂时先留在这里吧。” “记得亲自签收。” “我会的。” 汉克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冈萨的会客室，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冈萨看着汉克离去的背影，义眼闪动，眼神莫名。 …… 当晚，汉克收到了冈萨派人送来的基因药剂，依旧是两份。 表面看上去，和白天的时候并无两样。 就在这时，一件紧急通告进入联邦警方的后台—— “艾伯维集团存放机密物品的仓库被破坏，许多资料被毁，药品失窃，犯罪嫌疑人正在外逃……” 汉克接到命令，顾不得药剂，将其锁在保险柜里，便直接穿上警服，带队出动。 是夜，警笛呼啸，所有出城的关卡戒严，就连下水道附近，都有警员定时巡逻看守。 周南也被这动静吵醒，于是，他直接给汉克去了个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汉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问了问他的看法。 周南一愣。 他还能有什么看法？ 冈萨的集团仓库被破坏，机密失窃，和他周南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指挥人干的。 “那你自己小心点，遇到打不过的可以叫我。” 说完，周南就挂断了电话。 得到周南的答复，汉克倒是心中一定。 有底了。 …… “该死。” 离地上百米的高空处，大楼的阴影后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形的影子。 “没想到冈萨反应这么快，联邦警方已经封锁了全城。” 马斯特的身体，就靠在这个钟楼的背面，躲避对面大楼的灯光直射。 但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直升机的旋翼发出轰鸣声，正在靠近这个方向。 马斯特耳朵动了动，看向下方，当机立断，一跃而下。 没过几秒，一个探照灯就打了过来，照在了马斯特刚才躲藏的位置。 如果靠近了仔细看，还能看到那一瘫，微微有些反光，但现在已经接近干涸的血迹。 直升机的侦查没有发现异样，很快便又飞走了。 而此时的马斯特，正挂在钟楼的外饰边沿上。 下方，就是来回的车流，闪着各异的光辉。 隔着上百米的高度，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个细小的光点，发出散射的光芒。 确认直升机离开后，马斯特才缓缓挪动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向着旁边移动。 来到楼与楼之间隔断，马斯特看了一眼，肌肉陡然发力，像一个大摆锤一样，以手腕为轴，将自己的身体反向抬高。 然后，这个“摆锤”猛的一甩，马斯特的整个身体，滑出一道抛物线的轨迹，再经过一连串的翻滚卸力，便顺利来到了旁边的楼顶。 这里，正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区。 马斯特压低身子，谨慎小心的进行观察。 “这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分析，他看出来了。 虽然警方展开了大面积的封锁，但某些区域，看着很是突兀，像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人手不足，还是圈套？” 马斯特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马斯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其他地方，已经很难找到生路。 只能赌一把，走这条看似被警方遗漏的路线，赌这里能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