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推选琼尼先生当老大”

“矿工就是矿工。 没见过人心险恶，太天真啦！ 那些财宝一个人确实是拿不动。 但两个人运出去之后，只要干掉其中一个人，那运出去的财宝不是就都归活下来的那个人了吗？ 嘿嘿，莱恩真是一个傻子，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琼尼舒适的躺在矿场专门为打手搭建的工棚里，心里计划着未来。 “就这么决定了，等把财宝运出去之后，就立刻下手。” …… 另一边，莱恩和大嘴凯文，鼻环米拉，竹竿拉里四个人躲藏在一个阴暗角落里秘密谋划。 最后，莱恩定下调子。 “虽然琼尼是个傻子，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但终究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就这么决定了，计划完成之后，就立刻下手！” 莱恩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在手上摊开。 煤油灯昏暗的光下，一块长方形铜牌闪着微弱的光。 牌子上面“琼尼”两个字模糊可见。 “按照计划行动，记住，要稳准狠，一定要快。 打手琼尼这种人是最软弱的，这种人的立场最不坚定，所以我们必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把事情坐实！” “明白！3” 竹竿拉里，大嘴凯文，鼻环米拉三个人脸上带着矿工特有的脏兮兮，唯独一对对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里面被点燃了一团火焰。 见状莱恩点点头，军心可用，也不再多说，只把手像砍刀一样用力一挥。 “开始行动！” …… “好日子，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躺在工棚里，脑子里畅想着晋升三级序列，坐拥大把钱财的未来，嘴里啃着香甜的甜瓜，琼尼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太爽了！ 在矿场里打手的工棚就如此舒适。 等将来他成为人上人，成为城里的富人大老爷，那得过什么样豪奢的生活？ 嘿嘿，还有白嫩的城里女人。 琼尼脑幻想着，不知怎么脑海里就出现了矿主里尔那肥硕的身影，和那张常常阴沉着的脸。 他骤然打了个冷颤。 他想起这么多年为里尔做过的那些坏事，其中就包括对叛徒用刑。 扒皮，挖眼，活埋，点天灯，卖给邪教徒。 一想到如果事情失败，自己也要经历那些事情。 琼尼突然开始有些害怕了。 也许现在这种日子也不错。 能够晋升三级序列虽然好，但不能够晋升，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攒了点钱，虽然不够买晋升需要的资源，但用来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 何必抛家舍命，去跟着一个矿工呢。 那可是去偷大矿主里尔的钱！ 就算真的成功偷到手，他有命花吗？ 要不就算了吧？ 现就去找里尔把旷工莱恩的事一说，就算挨些骂，也不会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可毕竟是那么多钱。 就这么放弃了，不甘心啊！ 琼尼脑子很乱。 仿佛有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在脑子里面争吵。 里尔模样天使告诉他要谨慎，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莱恩模样的魔鬼则是用那种熟悉的蛊惑语气，对他说富贵险中求，危险越大收获越大！ 但矿主里尔毕竟积威以深。 很快脑子里面求稳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就在琼尼从床上起身，准备去找矿主里尔告密的时候，他工棚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四个身影拖着一个不断挣扎的麻袋迅速走了进来。 为首的莱恩脸上带着琼尼熟悉的爽朗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琼尼先生，还要谢谢你的牌子，这次行动很顺利。” “你这是……” “不要谦虚，琼尼先生，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抓到另一个打手！” “牌子，我没……” “琼尼先生放心，我们做的很干净，没人发现。” 莱恩语速很快，琼尼每次只开头说了不到两个词，就被迅速打断。 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倒像是整个行动是琼尼指挥的一样。 琼尼急眼了，这么下去就说不清了！ 但就在他要动手之前，莱恩再一次提及里尔办公室里的那笔财宝。 “琼尼先生，我刚刚想了一下，那笔财宝太多了，就算我们这些人一起搬也搬不动，不如把所有打手都拉入伙。 这样就算中途被里尔发现，我们这么多人，他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 琼尼感觉眼前的莱恩就像是一个熟悉人心的魔鬼。 不得不承认。 他又一次被说得心动了。 “那钱……” 琼尼没把话说尽，但隐藏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虽然人多，安全性大大提高，但人一多分钱的人也就变多了。 如果把所有打手都拉入伙。 那运出去的财宝该怎么分呢？ 琼尼紧张的看着莱恩的脸。 在他看来莱恩掌握的信息最多，最关键，做的事情也最多。 按理说应该分最多的财保。 但这只是按照公平来说。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 虽然莱恩掌握关键信息出力最多，但抛开事实不谈，他还是想要分得更多。 站在莱恩身后的大嘴，鼻环，竹竿下意识对视了几眼，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佩服。 琼尼现在的表现，居然在之前小组讨论的时候就全都被莱恩猜中了！ 果然他们选择跟随莱恩是对的。 三个人再一次坚定了跟着莱恩指挥走的信念。 “所以我们要成立一个团队。” 莱恩看起来像是胸有成竹，早就打好了腹稿。 他侃侃而谈。 “一个团队自然要比一盘散沙做的更好，同时，一个团队必然需要一个首领……” 琼尼听到这里，心里一紧。 在他看来，这个团队首领的位置，莱恩一定是势在必得，但莱恩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感到目瞪口呆，随即感到一阵阵狂喜。 莱恩在原地沉思了一阵，眉头紧皱。 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最后用一种放弃某种重要东西后，特有的豁达态度说道。 “虽然我掌握了密道和打开保险箱的方法，虽然我也是二级序列。 但我在此之前，毕竟只是一个矿工，对矿场里面的打手都不熟悉，同样的，如果没有琼尼先生，借我的这块牌子，刚才的行动也不可能那么轻松。 所以我决定让出首领的位置，推选琼尼先生担任我们这个团队的首领。 不知道琼尼先生愿不愿意？” 琼尼当然愿意。 他高兴的都要疯了。 成立团队意味着风险降低，运出去的财宝变多。 而当上了首领，这意味着，将来拿到的好处就更多。 傻子才不当！ 琼尼连忙答应下来一副生怕莱恩反悔的样子。 莱恩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所谓团队首领的位置。 真是傻子才会去当。 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 这个所谓团队只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利益而强行捏在一起。 既没有纲领，也没有理论，更没有纪律。 所有人都心怀鬼胎。 根本就是一个空壳。 说实话，连最起码的流寇都不如。 琼尼愿意出头，捧着大粪当宝贝，自然最好。 看着琼尼这个人算是彻底被内心贪婪套牢，莱恩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麻袋边上，打开麻袋，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正是之前把生病矿工活活打死的那位监工，这座矿场八个打手中的一个。 时间紧迫，他们这里每拖延一分钟，矿主里尔那边发现异常的几率就会更大一点儿。 莱恩拔掉了这家伙嘴里的塞子。 这个白皮胖子虚弱的看着把自己围起来的几个人，除了莱恩外表看起来干净，其他几个人都是一副旷工脏兮兮的样子。 白皮胖子顿时嘴一撇就要哭出来。 他还以为是昨天打死那个矿工的亲友朋友来找他报仇了。 这家伙看起来比琼尼软弱的多呀！ 莱恩心中惊讶，却丝毫不耽误他手上动作。 随手从一旁桌子上抄起一个铜制闹钟。 “哐当”一声，狠狠砸在胖子打手的脑袋上，把他即将发出的哀嚎都砸回嗓子眼里。 莱恩居高临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哭？！ 哭也算时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