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章 假正经

几年前看到鹰来，那还是个少年，现在看到的是风神如玉的俊雅青年。老妇人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子说道：“素环，你认识他？” 素环的目光从鹰来脸上挪开，脚尖蹭着地面说道：“扛旗人发行的洪荒特刊有圣人嫡传的真容。” 老妇人的眼睛眯起来，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实力进步有些快啊，闭关前你才是练气期。” 鹰来笑眯眯说道：“总得有点长进嘛，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当年师伯出头为弟子解忧的情分。” 老妇人冷哼一声，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素环大惊，当着圣人嫡传可不能如此没礼貌。 鹰来不仅仅是圣人嫡传，更是牵引诸天法则现世的强者，据说巫族巫文照耀诸天，就是鹰来的手笔。 如果不是要守护闭关的师父，素环肯定也去凑热闹了。不过真好，圣人嫡传来了。远处观望，哪有当面看个真切来得过瘾？ 老妇人问道：“你来这里作甚？和我炫耀你成长起来了？” 素环拉着老妇人的袖子，老妇人不为所动，鹰来稽手欠身说道：“弟子是特地拜访师伯。” 老妇人说道：“没这个必要，当年我出面，是闲暇中感知洪荒大陆有些麻烦，没想到他这么废物，竟然被人当众劈了。” 鹰来牙疼，原来师父的丢人事已经传到了师伯耳中。素环说道：“师父，圣人肯定是全力培养弟子，才导致自顾不暇，您不能揪着这个说事，不礼貌。”. 老妇人说道：“闭嘴，听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素环低头把玩花篮，当着鹰来的面被呵斥，素环有些没脸抬头。没办法，师父就是这个脾气，谁也没办法改变。 老妇人盯着鹰来，老贱人眼光真好，这才几年啊，他收的这个嫡传弟子不仅实力暴增，而且容貌也变得如此出众。 老妇人忽然恼怒问道：“男人应该有所担当，而不是靠着一张脸出来招摇撞骗。” 素环抿嘴乐，师父竟然对圣人嫡传开喷，果然头铁。鹰来无语，老妇人问道：“有道侣没有？” 鹰来点头，老妇人脸色更不好看，继续问道：“娶妻没有？” 鹰来伸出三根手指，老妇人勃然大怒道：“没学会你师父的本事与担当，好色不要脸青出于蓝，给我滚。” 鹰来这个冤，我招你惹你了？素环拉着老妇人的袖子用力，老妇人怒斥道：“最瞧不起这种风流浪子，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身为圣人嫡传，你应该更加严苛要求自己，而不是放纵。你在给你师父丢脸，知不知道？” 鹰来双手捂脸，和你真的没话说。当然这事也赖不到师父身上，没办法，挺着挨喷呗。 素环给老妇人摩梭后背说道：“师父，听听师弟要说什么，您先别气。” 鹰来再次稽手欠身，老妇人余怒未消问道：“小小年纪，三妻四妾，你师父就不管管？” 鹰来说道：“第三个妻子，是老头子背着我派人求亲，我也没办法。” 老妇人咆哮道：“你撒谎，你师父如此专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 鹰来望天，我来治病来了，现在有可能被你气出病。你到底了解我师父还是不了解？ 老妇人目光凶恶，显然不认为洪荒圣人会做出这种事情。鹰来努力平息了半天的呼吸，猛然眼睛亮起来。 或许在蓬头垢面的师伯心中，师父就是完美无瑕的白月光啊。这叫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鹰来用拳头捂嘴咳嗽一声说道：“师伯，有些话咱们私下谈谈？” 老妇人呵斥道：“这是我唯一的徒弟，有什么话要背着她？” 鹰来小心翼翼说道：“弟子这次前来，其实是为了师父求取一个道侣。” 老妇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鹰来说道：“家师孤苦一生，身为弟子不能不为他着想。师伯和家师同出一门，弟子认为师伯和家师……” 老妇人怒道：“素环，你先离开。” 没有呵斥鹰来，而是先撵走自己的徒弟，素环眼中已经满是小星星，圣人要与自己的师父结为道侣，这是喜从天降，师父怎么不让自己听了？ 素环一脸委屈表情，老妇人拂袖卷起素环丢向远方。鹰来当场就知道稳了，没问题了。 老妇人明显有些心慌，她转身背对着鹰来，双手在脸上摩梭，当她转回身，已经变成了一个端庄美貌的半老徐娘。 鹰来小意欠身说道：“当年的种种，弟子不清楚，也不敢问。只是弟子认为，既然心中放不下彼此，那就放下嫌隙。鸣玉师伯，您认为呢？” 鸣玉盯着鹰来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鹰来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距离说道：“也就知道一点点。” 鸣玉问道：“你知道离恨魔神？” 鹰来小心翼翼说道：“她现在已经点燃神火，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神祗，而不是魔神。” 鸣玉下意识转头看向魔域的方向，鹰来说道：“魔域被无止神祗转移到了时空长河之外，连同所有的魔族。 梦魇魔神、鹰魔神还有龙魔神与师娘同样点燃神火，因此祂们不至于受到威胁。” 鸣玉仿佛挨了雷劈，她来到鹰来面前问道：“你喊谁为师娘？” 鹰来硬着头皮说道：“曾经的离恨魔神，太古的阿苦，现在的离恨之神。” 鸣玉扬手，一道星光凝成的巨斧斩落，素环尖叫道：“不要啊，师父。” 鹰来叹口气抬手，别的手段不好解决，星力凝结？您和我开玩笑呢？星光巨斧落在鹰来掌心，化作了一柄小小的斧头。 这一手不要说素环震惊，鸣玉也惊呆了。你连躲也没躲，直接把星光巨斧收走了？ 鹰来说道：“恳请师伯与师父结为道侣，此事还没有征求师娘的意见，弟子冒着巨大风险前来，师伯让弟子伤心了。” 鸣玉骂道：“伤你奶奶个腿，吃里爬外的小畜生，谁让你称呼那个贱人为师娘？” 鹰来摊开双手说道：“我学了师娘的问心针，而且师娘依然对家师情根深种，弟子觉得挺好，因此自作主张。家师其实不是那么认可，因此他们两个空有夫妇的名头，没有真正的夫妻之实。 弟子察觉师父有心结，因此冒昧前来征求师伯的意见。家师孤苦一生，左右为难，现在弟子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出面，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鸣玉没有追杀，听不得离恨魔神这个贱人的名字。但是道侣啊，鸣玉不想承认自己怦然心动。 鹰来没有趁机拿捏，摆出你不答应我就走的嘴脸。为了师父的幸福，些许委屈无所谓。再说鸣玉师伯当初主动前来帮忙，这份情谊鹰来记着呢。 素环站在远方，期待看着师父，你赶紧答应啊，你答应了，我的身份就与众不同了。 圣人道侣的唯一弟子，不得享受圣人嫡传的待遇？而且和鹰来成为同门师姐弟，太美了。 鸣玉脸色阴沉不定，鹰来说道：“过去的恩恩怨怨，肯定有诸多说不出口的原因，弟子不问，也不猜。咱们只看现在，着眼未来。 师父迟迟不肯与师娘成亲，那就是惦记师伯。因此弟子来了，先征求师伯的意见，若是您点头，道侣身份定了，师娘那里我再去安抚。” 素环拼命点头，对，你说得对，师父你赶紧答应啊。鸣玉抿嘴转身说道：“算了，我和你师父终究无法走在一起。” 素环跑过来，鸣玉喝道：“滚。” 素环委屈低头，鹰来说道：“打是亲，骂是爱，我是被师父一路揍出来的，你被师伯骂，就得心甘情愿承受。” 鸣玉说道：“就知道你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和你师姐说这个作甚。” 鹰来说道：“弟子前不久进入天寂时空，分身浸泡过辩真池，从此不敢撒谎，说的全是真心话，师伯为何认为自己油嘴滑舌，这个我绝对不接受。” 鸣玉转身看着鹰来，还有这种事？鸣玉问道：“你师父没和那个贱人成亲？” 鹰来说道：“绝对没有。” 鸣玉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师伯蛮不讲理？” 鹰来摇头，鸣玉怒道：“这还不算蛮不讲理？” 鹰来说道：“弟子听闻有个祖师爷，是太古练气士，弟子隐隐怀疑当年师伯背地里毒打师娘，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鸣玉死死盯着鹰来，你还说你不清楚当年的恩怨，你还想知道多少？鹰来说道：“我还知道祖师爷极有可能进入了无尽深渊。” 鸣玉大惊，你这也猜到了？不对，你没这个能力。鸣玉问道：“你师父在哪？” 鹰来讪笑，不想说。鸣玉喝道：“你不是不撒谎吗？” 鹰来说道：“不开口，自然就不撒谎。弟子可没撒谎，只是不想告诉师伯。” 鸣玉思索片刻说道：“他离我不远。” 鹰来还是沉默，你可以猜，我可以拒绝回答。没人规定浸泡过辩真池就得傻乎乎什么都说，闭嘴也是一种反抗的手段嘛。 鸣玉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说道：“此事你师父知道？” 鹰来终于开口说道：“假正经地等着呢。” 许夫子愤怒抡起书抽在天狐分身的后脑勺上，天狐分身猝然被袭，他捂着后脑勺怒视，你揍我干嘛？我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