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案发经过（2）

“你们究竟是怎么排除学生的？”南冬问。 “是这样的。”郑心解释说，“我们查了语文组走廊的监控，发现在那个课间进出语文组的只有三个学生。一个是芳芳姐刚才提到的课代表，叫高芷媛；还有一个是秋姐的课代表，胖墩墩的小男生，叫沈洋；再有一个就是我那要命的冤家课代表——姜浩了。秋姐那个课代表肯定不会偷东西。他当时搬着水桶正给饮水机换水呢。秋姐一直看着他换水。换完水他就出去了。” “那个叫高芷媛的呢？” “她上我这里取作业。”王芳芳说，“我让她站在我旁边等着，我去储物柜里拿作文纸。我回来把作文纸给她，她拿了作文纸就走了。” “她走后你见过手机吗？” 王芳芳使劲儿想了一会，摇头说：“没印象了。我给她找完作文纸，有些内急，就去厕所了，回来后发现手机不见的。” “为什么认为不是她拿的？” “我的课代表我还是比较了解，高芷媛家境不错，不至于偷东西。我和郑心查她们班里监控了，她从办公室回班后一直在分卷纸。我借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没机会挂断电话关机啊。” “其实我最早怀疑的就是高芷媛。”郑心咬下一口包子，就着可乐咽下去，“我当时查学生出入办公室的监控，这个高芷媛在走廊里的时候把收插在裤兜里，作文纸夹在胳膊底下，那姿势特别别扭，我还以为是她拿了手机藏裤兜里了。” “这倒是不难理解……”南冬想了想，又问，“你那个课代表呢？他可是有黑历史。” “你说的没错。姜浩的嫌疑是挺大。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走的还是前门，正好路过芳芳姐座位。但是他和高芷媛一样，手机被关机的时候他在班级里，从监控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呀。所以……” “所以你觉得更有可能是办公室的老师拿了手机？”南冬扬起的嘴角上挂着嘲讽的神色，“想确定这个很简单，你不是没想到办法吧？” “我当然明白啦！我从外面回来后听说芳芳姐丢了手机，就想先看看是不是办公室的人拿了。燕妮妮和白杨回来后，还是我提议大家先找一下自己的柜子和抽屉呢。” 关于这一点，王芳芳很感激郑心，她说：“是啊，多亏了小郑心帮忙张罗，不然我可没法开这个口。但是我们办公室的人都翻包搜身了，硬是没找着手机。” “也有可能是拿了手机后藏在别的地方了。郑心、燕妮妮、白杨，这三位可都出过教室。” 郑心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今天怎么抓着我不放？我不是说过，课间就去了趟班级和超市么。这两个地方人来人往的，我能把手机藏到哪去？” 王芳芳也同意郑心的说法：“我们当时也看监控了，小郑心走的的确是后门，我座位就在前门边上，他走后门压根儿就不路过我桌子。我倒是觉得燕妮妮和白杨有可能，她们两个说自己上操场上散步去了，可那儿又没有监控，谁证明呢！” 王芳芳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但一转念，她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也不太相信是办公室人拿的。毕竟平时都是那么好的同事……” “那么好的同事？”南冬笑道，“芳芳姐呀，你也是职场的老人了。怎么还不明白，同事这东西，除了工作，就不要指望别的了。” 王芳芳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我个人还是觉得学生拿走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可能。”郑心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亲自查的监控。” “你那可怜无辜单纯的大眼睛，总能漏了很多东西。芳芳姐，如果你信得着我，我想再看看监控，顺便和那三个学生说说话。” 南冬出手相助正是王芳芳求之不得的，她马上答应下来：“那好啊！你要是帮我把手机找回来，我再请你吃一顿！” 吃完这顿便饭，南冬他们三人就折返回学校。回学校的路上，郑心小声对南冬说：“姜浩都问过了，要不咱们别问了？” 南冬看了郑心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怕他？” 郑心听得出来南冬是个反问句，于是也不多做辩解，只是说：“那孩子看上去心大，实际上心小，我怕他多想。”. “得了吧，郑傻白甜。他都多大啦，还把人家当孩子呢！” “郑心说的没错，这孩子是少招惹的好。你是没看见今天下午我和郑心找谈话，刚问了两句，他一听我们怀疑他，在走廊就把衣服脱溜光！拦都拦不住，吓死我了！” 王芳芳的叙述让郑心和南冬笑得直不起腰来。“南冬，你是没看到那场景，能承包我后半生的笑点。” 南冬此时丝毫不在意郑心后半生的笑点，他关注的是更实际的问题：“他脱光了以后呢？” “被管政教的张彪带走了。他走之前还回到班里把他的桌箱和书包倒空了。里面也没有手机。怎么样，南神，这事情神奇吧？” 郑心的语调略带了一些挑衅，南冬回头看了一眼郑心，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也没什么。我看看监控就知道了。” 南冬等人来到了监控室。负责管理的张彪看这次南冬跟着过来了，一下子乐了：“咋的，王芳芳老师，手机还没找着呢？这是请了个侦探呗！” 王芳芳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感情儿不是你丢东西你不着急！让开，我们要查监控。” 张彪笑着让开了，郑心和南冬坐在电脑前，把事发时的录像一段段调出来。就在高芷媛出现在屏幕的时候，南冬忙喊了声“停”。 录像里的高芷媛正从语文组的前门走出来，她的姿势很怪异，先是抬头看看四周，接着双手插在裤兜里，把作文纸夹在手肘下。这种姿势极不舒服，郑心和王芳芳根本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看，我没说错吧？”郑心说，“一开始我和芳芳姐就怀疑她了。” 南冬没有顺着郑心说下去，他指着屏幕说：“把高芷媛的胸部放大。放15倍。” 此话一出口，王芳芳和张彪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郑心要不是向来知道南冬是君子，也要怀疑他的动机了。他帮南冬把画面放大，南冬指着她上衣的一块污渍问：“你们和她谈话时有没有注意这是什么？” 郑心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东西。“当然没有。”他回答。 接下来南冬又要求看姜浩的录像，从姜浩走出语文办公室到回到班级上课，南冬都仔细的看过了。就在姜浩坐在座位上没多久，从桌箱往外拿书时，郑心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你去那里干什么了？” “哦，这个啊。我想起来他们班罚写没有交，又去要了一次罚写。你看，姜浩递给我的就是。” 果然如郑心所说，郑心进门和姜浩说了两句话，姜浩就从桌箱里拿出一摞罚写交给郑心，郑心没有停留转身就走出了班级。 “之后我就回办公室了。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想起批作业的红笔不出水了，去了趟超市买笔。再回来就听到芳芳姐手机丢了。” 南冬指着监控中的姜浩问：“他桌箱和上什么都没有，对吧？” “没错。” “从他回班级到你和芳芳姐找他谈话这段时间里，他有没有可能把手机藏在别的地方？” “没可能。”郑心回答，“我之前查过监控，巧得很，从他回班到我们找他谈话，他都没有离开班级。” “这样啊……”南冬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郑心看见南冬也陷入了冥思苦想，心理偷着乐。 “怎么样啊？南神，南大侦探，有没有头绪？” “算是有吧。” “有？”郑心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说出来大家听听。” “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 “我有我的原则。” 说完，南冬从椅子上起身，推门走出监控室。出门前，他向一脸茫然的郑心打了个NBA联赛里象征“必胜”的手势，自信满满地说： “我还要找这三个学生问三句话。问完这三句，就可以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