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战！

擂台上。 久等依旧不见东方禾川的身影，肖万诚神色阴冷，环视一圈，冷声道，“怎么？堂堂神火世家传人，做了缩头乌龟了不成？” “听说你那好兄弟都不相信你，私下里买了你输，怎么？害怕输了丢人，所以避而不战，只想坐收一点渔利。” “呵~” “简直可笑。” 擂台下。 东方淮竹眉头微皱，沉声道，“小师叔不是畏战的人，这一路，他独自前来，不会出事了吧！不行我要去找他。” 东方秦兰一举小手，“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等等，你们看那边。”王权霸业剑眉轻抬，指向百齐城的城门口方向，轻声道，“那不是东方兄吗？” 东方淮竹和东方秦兰猛然一惊，顺着王权霸业的视线望去，只见道路的尽头，那座拔地而起的巨大城墙上，赫然站着一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不是东方禾川又是谁。 东方淮竹和东方秦兰下意识轻舒一口气。 城墙上。 一袭白衣随风猎猎作响，东方禾川双手负于背后，笑道，“短短时间不见，再相见时已是兵戈相向，不过，虽说如此，肖大先生嘴皮子上的功夫依旧是不减当年啊！” “只是不知手上的功夫如何。” 说着，东方禾川一袭白衣随风飘摇而起，仅仅几个起落，便跨越数千米的距离，落在巨大的擂台之上。 这半个月以来，东方禾川每日苦行不断，打磨筋骨，锤炼意志，虽说有临时抱佛脚的嫌疑，但收获也不可谓不大。 最起码。 他体内的那团火。 他最少可以动用百分之一的力量了。 而百分之一。 也足够了。 擂台下。 涂山雅雅看着出现在擂台上的身影，吃惊的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指着东方禾川的身影，不断低呼，“他，他，他，他，他。” 涂山容容眯眼一笑，“怎么了？雅雅姐。” 涂山雅耷拉下耳朵，咬牙切齿道，“骗子，大骗子。”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大骗子。” “我更傻。” “竟然信了。” 擂台上。 和肖万诚相对而站，两人并未第一时间交手，反而自顾自的闲聊起来，就像长时间不见的朋友，乍然遇见相互寒暄一般。 肖万诚抖了抖手上的降魂鞭，望向一旁的东方禾川，沉声道，“我知道你会来，什么不自量力，什么蚍蜉撼树，哈哈，可笑，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布的一层迷障罢了，不过，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打败我。” “而且打败我又如何？” “这个世界少了一个我，还依旧有千千万万个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不知道那些妖怪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你可曾见过，尸山血海，满目疮痍之下的大地......我见过。” “累累尸骸之下，死去的人类，死在你口中那些仍心存善意的妖怪手中的人类，短短二十年，不下百万，是谁保护他们免于厄难，是谁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避风港湾，是你口中那些心存善意的妖怪吗？不是，是那些和妖怪奋战在一线的道盟子弟。” “是你口中那些草菅妖命的道盟子弟。” “没有他们。” “何来的我们。” 东方禾川默默翻一个白眼，望向一旁冠冕堂皇，只会带高帽，依托于道德制高点的肖万诚，沉声道，“暂且不提死在妖怪手中的人类究竟是好是坏，也不提杀死人类的妖怪是好是坏，就单说一点，肖大先生，你觉得我今日站在这里只是因为一个妖怪吗？” 眸光一闪，肖万诚冷声道，“不然呢！” 东方禾川摇了摇头，两袖轻摇，沉声道，“我觉得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只想问问这个世界，何为对，何为错。” “肖大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人妖之间，长达数百年的战争，带给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哀痛。”.. “抱怨。” “还是民不聊生。” “可是自古以来......”肖万诚声音一沉，“人妖种族之间的战争，便不可避免。” “自古以来，为了生存，我们也是如此做的。” “自古以来，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便是对的吗？”微微扬眉，东方禾川一字一句道，“自古以来，我们奉作圭臬的东西，便不可能是错的吗？” “规则由强者制定，理应由强者改写。” “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事很多人都难以理解，觉得我一个世家子弟，不务正业，妄图以一己之力推动人妖和平，简直愚不可及，可是，如果一件事，永远没有人去做，那它就永远没有可能，这一路上，我走过一些路，也见过一些人，一些妖，我知道，这次我所做的事情十有八九还是会成为一场空，不过，自我踏出这一步始，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一百年后呢！” “它还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吗？” “我不信。” “妖言惑众。”眼神一寒，心知东方禾川要的不是一蹴而就的人妖和平的局面，要的只是一个可能，一个希望，然而尽管如此，届时人、妖之间的和平的局势也势必会动摇监察院的根基，肖万诚眼神阴毒，冰冷道，“自掘坟墓。” “东方禾川。” “你不怕人族灭亡，数万万亡魂找你索命吗？” “怕？”轻嗤一笑，东方禾川笑着道，“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立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我东方禾川一肩担之，纵死无悔，若真有你说的那一天，那我东方禾川也一定死在万万人之前，绝不苟且偷生。” 肖万诚眼神一寒，声音阴冷，“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也不必浪费口舌，那就战吧！” “战！战！战！” 挥舞着手中的降魂鞭，如臂使指，如挥舞一条阴冷的毒蛇，肖万诚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没有丝毫的停顿，甩着手中的降魂鞭便猛然一抽。 刹那间。 降魂鞭猛然弯曲出一个夸张的角度，裹挟着一股极其狠辣的劲风，朝着一旁的东方禾川便侵袭而去。 一时间。 东方禾川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腊九寒冬之中，身边数不清的都是毒蛇环伺，格外骇人。 肖万诚眼神一寒，又用力一抽，砰，伴随着另外一股狠辣的劲风同时出现，一瞬间，本就心底微寒的东方禾川只感觉周身一寸之地内，里里外外皆是两股同根而生的力量，互成攻守之势，狠辣无双。 眼神一凝，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微微战栗，东方禾川爆喝一声，发丝狂舞。 一瞬间。 融焰作衣，挥焰成袍。 身上如浴神光。 一步不退的抵抗着降魂鞭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