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小皮古蒙：希望是我眼花了

“露西亚说一号怪兽一直在帮她。” 野瑞队员将露西亚的话如实告知。 “这么说来，一号怪兽还真的只是一只单纯善良小怪兽呢。”受到触动的新城喝了口水说道。 “我以为你们早就看出来了。” 旁边，与一号怪兽接触最多的丽娜略带不满。 “看出来了，我们不是也没对一号怪兽做什么嘛，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胜利队也在保护着一号怪兽呢。”新城干笑两声。 就在这时，队长接到了泽井总监的通讯。 “八尾博士那边的消息，麦格斯动力系统可以投入测试了，测试时间就在下周，这周他们要进行最后的调试。” 挂断通讯后，居间惠队长看向丽娜队员。 身为胜利队的王牌飞行员，丽娜是本次测试新动力系统测试的不二人选。 “我明白了。” 丽娜点头，眼中出现了期待的光芒。 “之前一直有听总部里面的人提到这个名词，不过这个动力系统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古好奇的问。 “大古，你觉得在空间中移动速度最快的东西是什么？”居间惠队长在听到这個问题后反问。 大古在思索了一番后，有些不确定的说：“光？” “没错。”丽娜接过话茬。 “所以说八尾博士是个天才，他利用质子和反质子相撞，用光来做推进力，这就是麦格斯动力系统的基础。” “这样啊……不过，没太听懂。” 大古用手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古你以前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有用心学物理。”丽娜开玩笑道。 大古也没有否认：“谁会对物理公式感兴趣啊。” …… 同一时间。 东京市最大的发电厂，小皮古蒙楚白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歌曲，十分惬意的在蓄电池中肆意汲取电能。 很快，抽完电，满脸满足的楚白，再次钻进地下。 从地下经过一些工作人员身边时，免不了又偷听到了几个工作人员的讨论。 不过他们聊的这些八卦，要么是谁谁家人走了，要么是谁谁谁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还有人声称晚上看到了会动的机器人……听的楚白非常无语。 所以在抽完了电后，楚白直接利用地中移动，前往阿婆的家。 说来也奇怪，雷德尔明明昨天晚上刚走，但因为今天又经历了一堆事，所以楚白感觉像是经历了许久一样。 “阿二离开了，阿婆估计要伤心一阵子，晚上就陪她说说话吧。” …… 半个小时后。 小皮古蒙楚白利用地中移动，潜进了阿婆家的小院。 此时正值傍晚，小院中安静无比，听不到任何动静。 楚白推测阿婆可能是出门买菜了，也就没多想，自顾自的拉开门走进了屋内。 这番行为放在别人家，可能算是偷闯民宅了。 但楚白有着自己的歪理，阿婆把自己当自家孩子，自己这是回自己家，所以怎么能算‘偷闯"呢。 客厅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古朴。 之前来这个屋，一直把这当成了一个暂时的歇脚地，他都没注意到。 现在仔细打量才发现，阿婆家的房屋布局很和谐，各种家居装饰也很有质感，各种生活用品什么的都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想不到，家里放着过期饼干，每天吃饭都凑合的阿婆，也是一个对生活很有追求的人呢。 看着看着，楚白便将目光投向了客厅正中间摆放着的阿婆老公遗照上。 照片中阿婆的老公大概四五十岁，虽然年老，但仍面容刚毅，眼神犀利。 “怪不得能吸引年轻时的阿婆。” 楚白喃喃。 话音刚落，楚白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好像看见遗照上阿婆的老公在对自己眨眼睛？！ “眼花了吧？” 楚白低头，用小爪子揉了揉眼睛。 再看遗照，恍然觉得，遗照中的眼睛好像在盯着某个方向…… 楚白感觉可能是自己这两天太累，眼花了。 不过，出于好奇，他选择跟着幻觉中遗照上阿公的眼睛看去，最终落在了阿婆居住的里屋门上。 心头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楚白急忙上前，拉开门。 门内的房间和门外一样，干净整洁，只是榻榻米上的被子没叠。 “不对，被子鼓鼓囊囊的，下面有东西，阿婆难道是睡午觉睡到傍晚了吗……” …… 阿婆走了。 医生说死亡时间就在昨天凌晨。 梦里走的。 等小皮古蒙楚白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将睡着的阿婆送往医院时，早就晚了。 当天夜里，阿婆的儿女们回来了，联系殡仪馆，拉走了阿婆的尸体。 很快，阿婆的各种亲属们都来了。 当他们得知最后将阿婆送到医院的是只小怪兽后，震惊又诧异；当然，怀疑自然也不少。 不过让楚白意外的是，阿婆的儿女们居然一直在帮自己解释。 正常接触不到怪兽的普通人，对怪兽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所以哪怕阿婆的儿女们怀疑自己就是导致阿婆死亡的凶手，楚白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甚至还喊自己一起帮阿婆守夜。 夜里，阿婆的儿子眼含泪花，匍匐在楚白面前：“谢谢你，阿大。” 楚白眼神平静的将阿婆儿子扶起，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压抑的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是阿婆的告别仪式。 在亲眼目睹阿婆的尸体被送进火化炉后，楚白走了。 出了殡仪馆，他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 对于如今已经成为怪兽的他来说，人类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之前发生的怪兽灾难中，楚白甚至亲眼看过有人被怪兽踩成肉饼。 所以，生死离别这种事应该在楚白心里 掀不起什么波动了。 况且，阿婆的年纪真的已经很大了。 但，楚白还是不受控制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希望阿婆能再在这个世界上多留一会，哪怕是一天也好。 那样至少自己还能和阿婆说上话，告个别什么的。 自己早就打定主意，在能和人类交流后，要陪阿婆多多聊天解闷。 就晚了一天。 就一天啊。 楚白抬头看着灰暗的天。 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某一刻，楚白的思绪回到前两天的凌晨，天边那颗流星坠落的时候。 此时，楚白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心中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了。 “阿婆就是在那时走的呀。” “阿二临走时还让我照顾好阿婆的。” 轻声呢喃着，楚白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街道上，夕阳将他那小小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漫无目的，独自一个兽就这样越走越远。 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栖身之所，少了一处。 “阿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