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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朱标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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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翀瞧见许安的表情,心中的怒气更盛。 只听许安轻声说道:“不过写诗而已,你且听着。”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郭翀面色一变,只看这一联,足见此诗不凡。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待到许安念完此诗,郭翀面色大变,神情有些颓然。 苏了了眼神闪烁,眉目间带有惊喜的神情。 此诗乃是黄景仁的《绮怀》之十五,可称千古名作。 朱樉虽不学无术,品不得诗,但见周围众人皆是震惊之色,便晓得许安所作之诗,比自己适才所念高出甚多。 尤其他瞧见苏了了神色,更是怒火中烧。 他早已将苏了了视作自己的禁脔,岂会容忍他人染指? 朱樉瞪了一眼郭翀,低声说道:“今日你须得胜了,我自会保举你为状元!但你若输了,后果你自是知晓。” 郭翀无奈,只好站起来说道:“了了姑娘,今日诗会乃是诗词并作,许博仁之诗的确上佳,与秦王殿下不分伯仲,故此以画堂春词分胜负。” “堂堂郭大才子,原来也是输不起的吗?博仁之诗与秦王之诗,孰优孰劣,一眼便知,看来你不是眼瞎,乃是心瞎了。”吴淮乃高声喊道。 郭翀并未理会吴淮,而是看向苏了了。 先前所言,以一诗一词论定胜负,今只做了一首诗,便要认许安为魁首,自会留有口舌。 苏了了看向许安,吴侬软语的说道:“郭才子所言极是,不知许公子可有妙词,以定乾坤?” 今日虽是雅士麇集,却都是粗俗不堪之词。唯有许安所作,令人心旷神怡,为之一振。 郭翀则是目光冷厉的看向许安。 他与许安虽不相熟,但也曾经在文会上见过几次。他虽有些才学,但与文章一道,终究有限。 南京城中,许安之名素来无人称道,足可作为证据。 许安冷笑一声,便高声吟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苏了了登时站起,双目含泪,来到许安的跟前:“公子大才,了了叹服。” “诗词小道耳,博仁出口成章,便称绝句。”孙礼见到苏了了来到跟前,只觉香风阵阵,沁人心脾,便为许安颂扬道。 郭翀原本为许安所作之词震撼,自惭形秽。 他是做不出这样的词来的。 但听到孙礼夸口之言,便忍不住高声说道:“谁知道许安枯索愁肠得来的一词,正好今日拿来显摆。” 许安闻言笑道:“郭兄看来对在下甚为不服,适才在下偶得一词,正好请兄台指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郭翀脸上瞬间青一块紫一块。此诗可称千古佳作。 即便是位列北宋诸位词家,亦是毫不逊色。 就在他心中盘桓之时,却听许安继续说道:“在下又偶得一词,还请郭兄赐教。”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性德是许安最为欣赏的词人之一,堪称明清第一词人,甚至被称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郭翀之流,与之相比,直若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郭翀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憔悴了十几岁。 朱樉冷冷看了一眼郭翀,啐了一口说道:“废物。” 随即便领着黄门,离开了教坊司。 贾敏、李约扶起郭翀,准备跟着朱樉一同离开。 谁知两个身影来到跟前,将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 “贾敏,你的赌约还没履行呢,难道要赖账不成?”吴淮冷笑道。 贾敏闻言,登时面红耳赤。 若他们赢了,就算他肉坦而舞,亦是无伤大雅之举,说不定还能增进与秦王的关系。 但而今他们惨败,自己再肉坦而舞,足可让自己文名扫地,被人耻笑。 他一念之恶,竟让他遭此羞辱。 “谁要赖账,我便舞蹈就是,只是此处乃是教坊司。王老鸨未必肯让我在此献丑。”贾敏梗着脖子说道。 苏了了十分惊讶,便细声询问来由。 “贾才子若是肯在教坊司内舞蹈,实在让教坊司蓬荜生辉。”得知事情始末的苏了了抿嘴笑道。 王老鸨虽有意阻拦,但苏了了既已开了口,又听到众人欢呼之声,随即便失却了胆气。 贾敏恶狠狠的瞪了吴淮、李约二人一眼,来到台上,将上衣脱掉,露出臂膊,跳起一支舞蹈。 此舞名为《公莫舞》,记载于《宋书》和《乐府诗集》。 贾敏舞毕,便与郭翀、李约急匆匆的离开教坊司。 东宫,太子朱标刚刚看完奏章,忽而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接着便听到“大哥,你可要给弟弟做主啊。” 朱樉边抹着眼泪边擦着鼻涕,便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二弟,何事如此失仪?” 朱樉直接抱住朱标的小腿,哭得稀里哗啦。 见到朱樉只管哭泣,他便向跟着朱樉的黄门问道:“发生了何事?” 黄门王福将教坊司发生之事细讲了一遍,不过将许安说成了嚣张跋扈之辈,而朱樉则是受气的那个。 “你身为亲王之尊,去到教坊司这等地方,已是有违礼教,竟还敢为了一个娼妓争风吃醋,若是被父皇知道,少不得要杖责与你。” 朱樉闻言,面色大变,急忙说道:“大哥,千万不要告诉父皇,我已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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