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赢天下与天下赢

上海共有两座赌城举世闻名，一座叫“天下赢”。 位于市中心，寓意天下的人，来了都能赢钱。 还有一座位于黄浦江边，便是张明生要去工作的“赢天下”。 这意思是说，他们要赢光天下人的钱。两家赌场，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意思截然不同。 这两家赌城，属于竞争与敌对关系。彼此各种明枪暗箭，你来我往，相互打压。 可两家势均力敌，许多年以来，始终保持着平衡，谁也做不到稳压对方一头。 不过这种事情，与张明生关系不大。他去“赢天下”，只是要谋求一份厨师的工作。 他最终没有去新月城，跟聂苍穹再赌上一把。 张明生虽然憨厚，可心里门清。也牢记师父的话，暂时还不是聂苍穹的对手。 所以下车后，在新月城大门口，趁大家不注意，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小兰和张德宝想要追，被张齐宇跟张余联手拦下了。 他们心里清楚，张明生怯场了，去了估计也是输，没有必要强求，让他为难。 张明生去上海，本来是想投奔表弟的，他在长白山大酒楼做大堂经理。他们说好了，张明生去做厨师。 哪知道找到酒楼后，里面的人告诉他，表弟因为赌钱输了，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现在人已不知去向。 张明生电话也打不通，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找了家旅馆住下。 然后通过招聘广告，看到赢天下在招聘厨师，于是便报名应聘。 可是他去面试时，厨师长根本没看上他。只简单的看了他一眼，礼节性的让他留下手机号码，便让他回去等消息。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就等于是变相拒绝。 可张明生没有经验，他在旅馆，硬是傻傻等了一个礼拜。 就在他绝望时，终于在第八天，厨师长打来电话，让他再去一趟。 厨师长一见张明生，就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前几天有个厨师，赌术终于提升到赌将级别，于是去协会做了级别认证，然后去赌场里做荷官了，从此可以人生无忧。 于是厨师便有了空缺，他这几天一直在找人。 不过既会赌术，又会烧菜的厨师，实在是难找，这才想起张明生来。 厨师长问张明生，赌术是什么级别？张明生摇摇头。 他又让张明生做几道家常菜试试，于是张明生做了一道湘菜蛋黄蒸茄子，以及一道川菜麻婆豆腐。 张明生赌术很有天分，其技术或许已经青出于蓝。不过这厨艺，与师傅池千里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 当年池千里流落到庐江县，他被陈振东收留。凭着一己之力，将陈振东的振东饭馆，发展成为四海大酒店，靠的便是自己的厨艺。 那真是八大名菜，信手拈来，样样拿手。 而张明生做的蛋黄茄子，还有麻婆豆腐。即使与一般厨师比起来，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厨师长看得眉头直皱，他问张明生：“你既不会赌术，厨艺又一般般，本来我不该要你。” “只是现在人确实不好找，所以我就破格录取你。不过赢天下得规矩，无论哪种岗位，不问手艺，只看赌术。” “赌术级别越高，拿的工资也会越高。你没有赌术，就只能拿最低的底薪，也就是六千块一个月。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去办手续，然后明天来上班。” 张明生压低声音，放缓语速，使说话流利些，轻轻问道：“赌术还有级别？那最高级别，能拿多少钱一个月？” 厨师长目光充满不屑，说：“这你都不知道，居然敢来赢天下应聘，还真是个奇葩。不过居然运气不错，适逢我用人之际，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张明生自小远离赌博，对于赌坛上的纷纷扰扰，自然一概不知。 师傅池千里也没告诉他，而别的人以为他赌术高超，对于赌坛里的级别，肯定一清二楚。 因此也就没人告诉他，其实张明生还真就不知道。 他被厨师长嘲弄一番，也不敢多言语，眨巴眨巴眼睛，显得很是尴尬。 厨师长或许是怕张明生不干，又或者看他憨厚老实，想了想对张明生说： “好吧，我就告诉你。级别是从赌徒开始。往上为赌士、小赌师、大赌师、赌将、赌王、赌圣、赌尊，最高为赌神。“” “其实赌徒之下，还有赌鬼及烂赌鬼。只不过这两种称谓，是贬义词，骂人的话。所以级别划分，是从赌徒开始。” “就像你一样，关于赌术是一穷二白，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却又对赌术充满向往，一心想学，便称为赌徒。而在赢天下，赌徒的基本底薪是六千。” “你要是想提高工资，那就要努力增强赌术。级别提升为赌士时，工资会增加百分之五十，就是九千每个月。小赌师是一万三千五，大赌师为两万，赌将则是三万。” “不过大赌师之前，岗位是固定不变的，唯有级别到了赌将后，尽管工资一样，却可以选择自己的岗位。” “之前那名厨师，就是级别达到了赌将，选择去了赌场。一是哪里可以结交人脉，二是油水也多。” 厨师长看了张明生一眼，不无违心地对他说：“你要想拿高工资，先要提高厨艺，站稳脚跟。再增强赌术提升级别，一切都可以实现。” 其实张明生很想再问一句，这级别是如何划分的，又是如何认证的，却终究不敢问出口。 厨师长看着张明生粗糙的样子，心里十分嫌弃，可又怕他真不来上班。 在黄浦江这个地段，六千块不可能找到人，于是嘴上劝道：“赢天下闻名于世，在这里机会多多。你要是来了，我会教你赌术。只要三个月时间，包你升为赌士，月薪能拿到九千。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张明生有些着急，生怕回去以后，再无音信，或者再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耗不起。 于是连忙挥手，说：“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上班。”小说 他这一急，说话便结巴。厨师长眉头一皱，很想问一句：你还是个结巴佬？ 不过他转念一想，干厨师又不用接触人，无需交际，结巴也没事，便领着张明生，去人事办理入职手续。 张明生办理了入职手续，再依照厨师长指点，去到十多公里外的农村，租了间铁皮房。 这是当地人用来储物的，东西搬空后，里面空空如也。并且地面异常潮湿，还四处漏风。 不过张明生却非常满意，主要是便宜，月租金只需三百五十块； 还有就是空间足够大，与他在四海大酒店时，跟师傅一起住的地方差不多。 他还想着照搬以前的生活方式，以及当初的那些器具。 因为他想闲暇时，还要苦练师傅教的各种技巧，一定要将厨艺提高上去； 再有一点，便是房子远离村落，距最近的房东，也有好几百米。自己练习时，也不怕动静弄得太大，而吵到别人。 他收拾好房子，再去旅馆将物品拿了过来，然后细细算了笔账，这才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原以为，六千一个月，工资已经不低了。他在四海大酒店时，也才三千五一个月，所以他才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厨师长。 只是在四海大酒店是包吃包住，可现在他从赢天下到住处，再由住处到旅馆跑了个来回，光车费花了十几块。 然后加上房租水电，以及上下班车费，还有吃饭日用品等等，除去各种开销后，已经所剩不多，还不如四海大酒店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