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试探

“秦姑娘。 赵家已经是在银杏城之中贴满了你的通缉令。 你知道赵家给举报人的酬劳是多少吗？” 看到王璃已经是走进了山洞之中，王宣方才是开口说道。 秦婉蓉收起了脸上的轻佻，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一千灵石！” 犹豫了一下后，她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 王宣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一千，而是2888块。 而且，除了灵石外，还有四点。 第一，从金凤楼之中随便挑选三个佳人，包括金凤楼头牌。 第二，城东一座八百平米府邸七十年居住权。 第三，赵家客卿长老身份。 第四，赵家一份大人情。” 听到这话的秦婉蓉愣了愣，随后不由得是摇头苦笑道：“呵！ 他们倒是肯下血本。 为了除掉我，竟然是愿意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顿了顿后，秦婉蓉凄惨一笑道：“小女子这条命是恩公救的。 若是恩公想要收回去，换一场泼天富贵，我也别无怨言。” 秦婉蓉说的只是漂亮话而已。 她很是聪明。 之前经过观察，她发现王宣只是一个人回来了，后面并没有跟什么人。 如此说来的话，他想要拿着自己去换取酬劳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事实上，自王宣刚刚出现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如果发现王宣带着人过来了，她会用匕首挟持王璃，逼王宣出手帮自己离开。 先前王宣让王璃进山洞的时候，秦婉蓉有怀疑过王宣可能是打算支开王璃后对自己动手。 那个时候，她有过动手挟持王璃离开的想法。 可，看着王璃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想起来她平日里脆生生的喊自己大姐姐。 最终，她心软了，打算赌一次。 若是自己赢了，那就能留下来，陪在王璃身边，有个像家一样的地方。 若是自己输了，那就和王宣拼了。 同样都是炼气五层的修为，真打起来，自己未必就没有赢的胜算。 还有，之前王宣说自己恢复的不错，她感觉王宣是在试探她实力恢复了几成。 所以她刻意强调自己现在打起架来还是有很大影响。 当然了，或许王宣真的只是在关心她。 但，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别人，会发现对方好像哪里都有问题。 “丫头，你刚刚的话，是真心的吗？”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后，王宣突然是开口，很是认真地问道。 感受到王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彷佛已经是看穿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犹豫了一下后，秦婉蓉只得是如实回答道：“不是。” 王宣好似没有听到秦婉蓉的回答。 他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在刚刚动手，拿下王璃。 而不是用自己的性命去赌对方的善良。 但，若是你刚刚真的那么做了，现在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毕竟，我可不敢留一个唯利是图，毫无感情，以自己为中心的心思深沉之人在阿璃身边。” 秦婉蓉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问道：“那？ 恩公~！ 我现在算是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王宣语气平静地说道：“放心，这样的试探，不会有下一次了。” 随即他递给了秦婉蓉一个一方的储物袋道：“里面有人皮面具，还有一些灵石，以及几件衣服，鞋子。 你要想走，随时可以离开，我不强求。 你要想留下来陪王璃，我也没有意见。 不过要注意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的真正面容，以免给你，阿璃，还有我，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提醒你一句，通缉你的不仅仅是赵家，还有七个世家被赵家拉过来帮忙。” 秦婉蓉伸手接过王宣递过来的储物袋，心情很是复杂。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爷爷之外，她几乎没有感受过来自别人的善意和关心。 哥哥，娘亲，父亲，那些都是什么啊？ 她也曾把金凤楼当成家，没想到它们却是想要将自己卖出去。 现在，王璃和王宣，他们爷孙两个给予了自己久违的温暖，让她精神有些恍惚，感觉很是不真实。 霎时间，秦婉蓉只感觉这个隆冬并没有那么寒冷，反而很是温暖。 自然而然的，她将自己的身世讲述了一番。 很小就被卖到了金凤楼里面。 二十六岁那年身体已经长得很是丰腴，花枝招展，各种东西也是学会了。 在金凤楼百凤展翅这天，她以头牌的身份被拍卖。 赵家大少爷赵哲以1308块下品灵石将她拍卖了下来。 当天晚上，在他想要鱼水之欢的时候，她动手挟持了赵哲，夺门而出。 一直是来到郊外，她才是放开了赵哲。 “我和赵家之间的约定是放我离开，我不伤害赵哲。 跟着来到郊外的人不得超过十个，炼气后期修士最多一个。 最后，我没有伤害赵哲，他们也确实是信守承诺。 可，赵哲这个家伙！ 在确认自己安全后，他一改被我挟持时的怂脓样子，变得十分狰狞，让赵家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抓到我。 好在我逃命的速度足够快。 再加上当时是晚上，又是在树木茂密的郊外。 可即使是这样，我也仅仅是跑出了一段距离，差点香消玉殒。 若是没有恩公相救，恐怕我还是难逃被抓回去的命运。” 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后，秦婉蓉继续说道：“唉。 其实我早就料到他可能会这样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我动手伤了他，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宣脸色如常，并没有波澜。 他点点头，不急不缓地说道：“老头子我年近八十了。 我一生追求仙道，再加上没有遇见过对的人，以至于现在无妻，无儿，无女。 阿璃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收留她，把她当做孙女和女儿。 她在我心中是家人，非常重要。 若是你也把她当家人，就谨慎一点，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的真实面容。 当然了，若是有一天你想离开了，跟我说一声，或者直接离开也行。 那天晚上，你的善意救了我和阿璃。 这些天，我和阿璃也帮了你不少。 我们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什么。” 秦婉蓉眉头微微皱起，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恩公！ 那个，你？ 你好像对我刚刚讲述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那是早有所料的表情。 该不会？” 王宣点头回应道：“不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不是做梦。 在你昏迷的时候，你抓着我的胳膊喊我爷爷，把心里面的话几乎都讲述了出来。” 秦婉蓉沉默，俏脸上的表情僵住。 霎时间，场中寂静无声，气氛显得极其尴尬。 想了想后，王宣离开，进入山洞去找王璃了。 进入山洞之后，王宣看到王璃坐在角落里面，双手抱着膝盖，眼睛已经是哭红了。 “阿璃！ 你这是？” 王宣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不确定小丫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根据他的猜测，大概率是她误以为秦婉蓉要离开了，所以很是伤感。 “呜呜呜~！ 爷爷！ 大姐姐是已经走了吗？ 唔~！ 为什么不能让她留下来呢？” 王璃抬起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向了王宣，很是伤心且不解地问道。